學達書庫 > 華甄 > 丫頭追夫 >


  當巡視到柵欄圍著的牧場時,鐘大叔興奮地介紹道:「堡主,你看那幾匹大宛馬,都是按你的吩咐留下的種馬,目前正進入發情期,我們已經挑出了上等蜀馬,準備讓它們交配,產出新品種……」

  「唔,這樣很好。」滕志遠點頭稱讚。

  對馬匹,他很有經驗,他知道若在曠野奔跑、戰場激戰,那速度快、耐力強的北方大宛馬確實是上上之選,但對於地形險峻,道路崎嶇的山地而言。以腿勁足、體型小的蜀馬更得人心。因此數年來他一直在考慮將此兩種馬進行雜交,以培育出新的、更理想的上等好馬。

  現在,不論種馬和牝馬都已經成熟,配種的工作可以展開了,他當然高興。

  「天哪,她在做什麼?」鐘大叔突然一喊,滕志遠順聲望去,只見牧場中央翠綠的草地上,一身白衣的丫頭正在追逐兩匹正激烈地互相踢蹬的駿馬。

  他大惑不解地走過去,大聲問:「憐兒,你在幹嘛?」

  「白癡,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把它們分開,你沒看見它們在打架嗎?」

  滕志遠一聽,差點沒昏倒,而鐘大叔則側過頭,強忍住笑。

  「這個……它們不是打架,你不用管了。」滕志遠突然有點結巴地說。

  「怎麼能不管?你看那匹花斑馬的腳都受傷了,那匹大馬還死命追著踢它。」

  丫頭哪裡肯聽他的,仍目光如矩地盯著那兩匹馬,仿佛伺機而動的獵人。

  「它們不是在打架。」看著她的眼睛,他總會想起溪水中閃爍的陽光。他心頭一熱,也懶得跟她解釋了,輕輕一躍跳到她身邊,二話不說抱起她就走。

  丫頭不依。「噯,你這人怎麼這麼狠心?那馬攻擊……」

  滕志遠一邊阻住她的攻擊,一邊低聲說:「那是牡馬,是我們最好的種馬,它不是在攻擊那匹漂亮的牝馬,而是在向它求愛。」

  「啊?」丫頭愣住了,回頭看看那仍在追逐的馬匹,擔憂地問:「可它受傷了啊?」

  「它沒有受傷。」滕志遠將她帶離牧場後捺著性子告訴她:「在交配的時候牝馬總會用後腿攻擊牡馬,牡馬得先把牝馬馴服了再交配。為了不讓牡馬受傷我們要把牝馬的後腿綁住,不讓它踢到牡馬。」

  「哦。」丫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對馬匹,她實在懂得不多。

  就在滕志遠鬆口氣的時候,她又生氣地說:「但那該死的牡馬就不能溫柔點,非得又踢又咬的嗎?」

  滕志遠無奈地仰天歎道:「它們是畜生,難不成你想跟它們講禮儀倫常?」

  丫頭看看他,又看看草地上的駿馬,認命地說:「這倒也是。」

  後來,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剛剛駛近的馬車和車轅邊的車夫。

  今天清晨,她無意中聽見鐘大叔安排這位車夫送鐘姑娘到谷外的姑姑家去小住散心,怎麼不到幾個時辰,馬車就回來了呢?

  丫頭納悶地想著,便對滕志遠揮揮手。「好吧,你去忙,我到附近逛逛。」然後朝馬車去了。

  看著她俏麗的背影,滕志遠大大地籲了口氣。

  鐘大叔走來對他笑道:「這瘋丫頭雖然脾氣火爆,但也率真可愛得緊。」

  滕志遠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隨他到牧場另一頭,繼續他未完成的巡視工作。

  丫頭連跑帶跳地來到正將馬車停下的車夫身前,問:「老哥,你不是送鐘姑娘去她姑姑家嗎?鐘姑娘呢?」

  憨厚的車夫看看她,謹慎地回答道:「在山谷外的岔道上,我們遇見一個紫衣婦人,鐘姑娘跟她走了,沒有去她姑姑家。」

  「紫衣婦人?」丫頭心頭一凜。「是不是個頭上插著蝴蝶簪花的妖豔女人?」

  「沒錯,那可是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呐。」車夫咧嘴一笑,眼裡充滿渴慕。

  「笨蛋,她是鐵蝴蝶!」丫頭恨恨地說:「幸好她今天沒看上你,不然等她榨光你的精血後,看你還說她美不美?」

  不顧車夫震驚的表情,又問:「鐘姑娘幹嘛跟她走?她們認識嗎?」

  「不、不認識,那美人攔了我們的車,說她要去蓮花山看奇景,問鐘姑娘去不去,姑娘要去,於是就隨她走了,遣我回來。」車夫還處於乍聞那美女竟然就是江湖中響噹噹的淫婦——「鐵蝴蝶」的震驚中。

  丫頭心裡的不安加劇了,她問:「鐘姑娘武功如何!」

  車夫說:「不是我吹牛,我們鐘姑娘的蘭花劍法天下無敵……」

  「行了,現在沒時間聽你說了。」丫頭阻止他的吹噓,道:「我去追鐘姑娘,你告訴你們堡主一聲。」說完,身形疾轉,施展出絕世輕功,往山外奔去。

  車夫被她飄渺的身形所吸引,呆立當場久久不能移動。

  奔出山谷,丫頭往蓮花山一路急追。她不能讓鐵蝴蝶在她的眼皮子底不行惡。

  對她來說,要發現鐵蝴蝶的行蹤並不困難,因為一如往常,認出丫頭者,無論良善的還是惡毒的、緣由敬重或是恐懼,人們都樂意提供她所需要的消息。於是她很快就跟上了目標。

  鐵蝴蝶並沒有走官道,而是沿著山林往北走。丫頭暗暗跟著,想看看她又在搞什麼名堂。

  當日頭漸漸往西移時,她們到了蓮花山,鐵蝴蝶將鐘筱筱帶到山崖邊一個鐘乳石洞前,要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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