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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丫頭又糊塗了。「我跟滕志遠一間房與他訂親有什麼關係?」

  「你?你是他的妾?」恍然大悟似的鐘筱筱俏臉突然變得蒼白,她哽咽地轉向滕志遠委屈地說:「志遠哥,我……你還對我說你不納妾的……」

  聽她說自己是妾,丫頭有點明白了,怒火不由「忽忽」地竄燒。

  她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罵道:「胡說八道!誰是妾?我瘋丫頭此生為人只做自己,不做妻、更不做妾,你再敢胡說一個字,我保證打得你滿地找牙!」

  「爹……」鐘筱筱被她兇狠的氣勢和臉上顫動的火焰嚇壞了,委屈地哭著撲到鐘大叔身上尋求安慰。

  「好了,大家都去睡了吧!」一直不出聲的滕志遠終於忍著笑開口了。

  「有沒有搞錯,你居然敢笑?!」聽出他低沉聲音裡掩藏不住的笑意,丫頭更加火大了,聲落掌起。一道勁風向他襲去,剛猛的氣勢令人莫不心驚膽顫。

  滕志遠險險避過,卻更加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這下更惹惱了丫頭,只見白光一閃,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她已經躍至滕志遠身前。

  滕志遠不敢輕忽,忙收住笑聲,與她對招。

  電光石火間他們已互相接發數招,最後滕志遠故技重施,再次以身高和力量的優勢,猛地伸展雙臂將她抱著,順勢將她壓倒在餐桌上,兩條健壯的長腿緊緊夾住她不安分的雙腿,道:「行啦!丫頭,沒人要你做妾。」

  感覺到身下的身軀不再抵抗,他才抬頭對滿屋驚駭不已的人們說:「沒事,她是怕我半夜逃跑,所以要跟我同室,盯著我……」

  「你已經逃跑過一次了,小人!」被他壯實的身體壓在桌上的丫頭,不滿地揭發他,並惱怒地想,真是卑鄙小人,竟敢當眾將她壓成這麼難看的大彎蝦!

  「有嗎?」滕志遠低頭對她咧嘴一笑,注視著她繼續對大家說:「看她這兇狠勁,我還能拿她怎麼樣呢?就讓她跟我同室吧。」說完不顧眾人見了鬼似的表情,哈哈大笑著抱起丫頭就往樓上走去。

  廳裡的人們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天哪!那個當眾與一個女人以那種曖昧姿勢抱在一起,還笑得那麼開懷的男人,真是他們冷酷嚴肅、不苟言笑的堡主嗎?!

  「大家都去歇息吧,明早還有得忙呢!」鐘大叔對大夥說著,又拍拍女兒的肩頭道:「筱筱,你該死心了,世上能讓堡主那麼開懷大笑的恐怕沒有幾個人。」

  進屋後,滕志遠坐在桌邊笑個不停,他實在是被丫頭今晚的表現逗樂了。

  「啊,這屋子真不錯,又高又寬敞。」丫頭不理會他,自言自語地說著走到窗前,看看明月相掩映在樹蔭裡的馬廄,清涼的夜風拂過她火熱的面龐,她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大自然總是能撫慰她的心靈。

  回頭看看仍笑意盎然的滕志遠,丫頭驀然發現最近幾天他常常笑。

  她靜靜地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英挺的眉毛因為快樂而不再緊蹙,性感的雙唇如天上的彎月般微微翹起,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哦,他真是個好看的男人!丫頭讚歎著,也覺得苦惱和困惑!這個男人一再冒犯自己,還當眾讓她出醜,但她卻並不真的感到生氣,為什麼?

  她常常跟人打鬥,從來不喜歡輸,一旦輸了必定誓言扳回。而她也從不與男人親近。如有哪個男人膽敢碰她的話,她准讓他死得難看!可是她不明白為何她已經莫名其妙地輸給了這個男人兩次,卻沒有感到憤怒不平?為何面對他大膽的碰觸不僅不反感,被他緊緊抱住時,自己竟虛弱無力,失去了反抗的力量?、甚至連反抗的意識都模糊了?

  她不應該是那麼容易被制服的人,難道是他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嗎?

  想了半天,丫頭還是無法明白,只好拍拍他的手,自我解嘲地說:「笑吧、笑吧,能讓你滕大堡主如此高興,也算我瘋丫頭功德一件。」

  看出她眼裡的苦惱,滕志遠止住笑,關心地問:「什麼事困擾你嗎?」

  「沒有。」她自己都還弄不懂的事,如何向他說?於是她轉移話題道:「那位鐘姑娘喜歡你。」

  這不是個問句,但滕志遠還是回答了她:「可是我不喜歡她。」

  「為什麼?」聽到他的回答,丫頭心裡似乎有點雀躍。

  「你不會懂的。」滕志遠無意再談。

  「那惜心姐呢?你為什麼要侮婚?」丫頭不肯輕易放過他。

  「你幹嘛總愛管閒事?」一聽到婚約,滕志遠就開始煩躁,語氣變得生硬,但在看到那對晶瑩透亮,仿佛可以看穿人靈魂的黑瞳時,他的心軟了,只得悠悠歎氣道:「我會告訴你為什麼,但希望你聽完後永遠不要再提這件事。」

  丫頭默然無語,只是堅定頑固地看著他的眼睛。

  見到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不妥協神情,滕志遠只好舉手投降了,他將很少對人說的心事對她和盤托出。

  「惜心是我的表妹,自幼在七星堡長大,我把她當作妹妹一樣地關心她、喜歡她,但是從來就不想娶她。她太柔弱、太敏感,不適合我。我很早就向爹娘提出不要這門親事,爹也曾經答應會取消我們的婚約。可是三年前我娘不顧我的反對,執意安排婚事,還用欺騙的手段逼我成親,在這種狀況下,我只好離開。」

  「可是惜心姐是真的對你有情……」想到惜心每每提到她的大表哥,就一副傷心欲泣的樣子,丫頭都覺得心痛。

  滕志遠打斷她道:「那只是兄妹之情,並不是男女之愛,怎麼能夠成親呢?」

  「我不懂。」丫頭的手托著下巴。「既然喜歡她,為什麼不能娶她?」

  「我就說你不懂嘛。」滕志遠拉下她的手握在大掌裡,說:「打個比方,如果你有個哥哥,他很喜歡你,你很喜歡他,你會跟他做夫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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