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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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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的私事?」滕志遠停住腳步,生氣地看著她問。 丫頭咄咄逼人地說:「路不平大家踩,事不平大家管。何況我瘋丫頭答應的事情是一定要辦成的!」 「哼,自以為是的東西!」滕志遠冷笑一聲,轉身加快了步伐。 丫頭也不再說話,毫不避諱地與他並肩而行。反正話都已經挑明,何必再躲躲藏藏? 而因為方才那一吻,滕志遠的心情不再平靜。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對她反感,卻又吻了她,而一吻之後居然無法忘記那美妙的感受。害他現在一想到她紅豔豔的嘴唇,心頭就發熱。 我是怎麼了?他自問,覷眼看看那個害他心神不寧的瘋丫頭,去見她無事人般地跟在他身邊…… 「唉,該來的躲也躲不掉。」他認命地暗歎,就當她是個透明人吧,等她無趣時自會離去。 然而要當她是個透明人可真不容易—— 一路上,丫頭根本不受他沉默冷淡的「苦瓜臉」的影響,自顧自地說個沒完,而且任何美麗的景物都能令她快樂,任何熱鬧她必定插上一腳。而她跟蹤人的技術真是一流,不管落後多遠,總能很快就跟上。 儘管一路上他都不理睬她,但她仍然再自然不過地分享著他的一切,而每當他辦正事時,她總乖巧地消失了蹤影;當他獨處時,她又神奇地出現了。最令他忍俊不禁的是當他與人共餐時,她絕對不會出現在餐桌邊,但是她的「第三只手」卻能及時準確地取到她想吃的食物,而同桌的人除了莫名驚詫外,也只能猜想是同伴當中某人的傑作。 三天后,他不得不承認她是這世上最難纏也最有趣的旅伴,並要命地發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這條「尾巴」,還從中獲得了樂趣…… 殘陽如血,青山如黛,山林間蒸發著騰騰暑氣。 他們在小溪邊歇息,看著低頭飲水的丫頭,滕志遠終於無奈地開口了:「你到底要跟我到幾時?」滕志遠焦躁地問,他擔憂自己會越來越習慣於她的存在,害怕心中日益堆積的那份陌生的情感。 「跟到你願意回家。」丫頭說著低頭用手潑些水到臉上。從發現他很討厭自己跟著,丫頭就發誓要緊跟著他,直到將他逼到不得不妥協為止。 「要是我一輩子不回去呢?」這女孩實在難纏!他的眉頭皺成了「川」形。 丫頭毫無心機地說:「我就跟你一輩子。」 然而她這活卻在滕志遠心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那好,你就跟我一輩子吧!」滕志遠衝口而出,發現他並不排斥這個想法。 而丫頭渾然不覺此話有何不妥,還得意地搖頭晃腦道:「我早告訴過你,你是沒法甩開我的。」 滕志遠見她居然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不由三分寬心七分失望。 丫頭俯身飲水,甘冽的泉水令她滿意地咂著嘴,又伸出舌頭舔著唇上的水珠歎道:「喔,瓊漿玉液,天上美味呀!」 看到她粉色小舌在嫣紅的唇間滑動,滕志遠的腹部仿佛被人猛擊了一拳,血脈急湧。他趕緊轉開臉,嘎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為什麼問?」丫頭好奇地問。 「你總是連名帶姓地對我大呼小叫,還把我的根底查得一清二楚,可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不是太不公平嗎?」滕志遠忿忿不平地吼道。 對他突然惡劣的語氣和漲得通紅的臉孔感到莫名其妙的丫頭生氣了,一步竄到他的面前,幾乎臉貼臉地說:「我不過吃了你一點東西,你幹嘛那麼凶?」 她甜甜的氣息吹拂在他臉上,眼裡灼灼火花燃燒著他的心,她誘人的紅唇挑戰著他的自製力。 「不止那個!」他克制著心裡蠢蠢欲動的欲望,只好提高音量以掩飾聲音裡的顫抖。 「還有什麼?」丫頭緊蹙眉頭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再占過他什麼便宜。 滕志遠沒說話。兩人像鬥雞似的頭對頭,臉對臉地瞪視著對方,互不相讓。 看著他的俊面在自己眼前放大,丫頭愣住了,聰明如她怎會感覺不到兩人之間突然產生的那種怪異氣氛?她困惑地眨眨眼睛,退後半步,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皺眉道:「你怎麼了?有點怪怪的喔。」 她酌觸摸令他如被大黃蜂螫了般地跳起。猛地拍掉她的手,厲聲喝斥道:「不要碰我!」 丫頭反射性地揮出一拳,用力說:「這是還你的一拳,今後再碰你是王八!」 被她一拳打得胳膊發麻的滕志遠,突然如山豹般躍起,撲向轉身離去的丫頭。 丫頭當即蹲身旋腿,想絆倒他,可滕志遠早已料到她的這一招,立即倏地騰空而起,如雄鷹展翅般眨眼間抓住她的雙手,將她牢牢地撲倒在地上。 丫頭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明白自己吃虧在判斷失誤,她從來沒有料到堂堂七星堡堡主會從背後偷襲。 「小人!有種我們光明正大地比一場。」丫頭怒駡道。 「可是我不想跟你比。」他一向嚴肅冷酷的臉上竟綻出了無賴的笑容。 「讓開!」丫頭叫嚷著掙扎,而當她決心豁出去時,誰又是她的敵手? 滕志遠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與她大打出手,而既可化解她的怒氣,又能讓她害怕的,恐怕只有一個辦法。 他俯身攫住了那張氣呼呼的小嘴。 再次觸到她的唇,滕志遠忘了自己的動機,完全沉醉在那如馨似蘭的芳香中。 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是,這次他的吻不再帶著憤怒,反而充滿了疼惜與渴望。 當丫頭意識到他在做什麼時,心中一陣惱怒,她張嘴想罵,但他乘虛而入的吻令她尚未來得及發作的怒氣轉換成另一種情緒,她說不清那是種什麼樣的情緒,只覺得頭昏腦脹、虛弱無力,瞬間而起的異樣感覺震撼了她。 他的唇輾轉地壓擠她、吮吸她,令她不由自主地開啟雙唇迎接他的入侵。 她從來沒有被人吻過,上一次他只是蜻蜒點水般地碰觸到她的唇,所以並沒有什麼感覺。可這次完全不同,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鼻息間全是他陽剛的氣息,她的心狂亂地跳動。 她實在太甜美了!滕志遠不舍地抬起頭,注視著被自己吻得更加紅潤的唇瓣。 「你幹嘛又咬我?」丫頭虛弱地問。 「這不是咬,是『親』。」滕志遠用唇摩擦著她的,糾正道。 「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被你嚇得逃跑嗎?」丫頭倔強地問,雖然她仍虛弱無力、心跳如鼓。 「難道你不想逃嗎?」滕志遠挑釁地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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