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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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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脫掉身上的衣服,伸手想解褲腰帶時。突然耳邊傳來極其細微的抽氣聲。 不好,屋內有人!他的汗毛豎立,神經緊繃,然而當他凝神運功勘查,嗅到那熟悉的竹葉清香後,他放鬆了。 「她是如何瞞過這麼多武功高手溜進來的?」他非常好奇,但此刻他不想驚動她,他可不能讓手下人知道他被一個女孩逼得四處逃竄。 於是滕志遠不動聲色地洗了把臉,套上褂子,佯作欣賞屋內擺設和窗外景色,在屋內來回走動,試圖找出她的藏身地。 可是她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空氣裡那縷淡淡的竹葉香也變得十分飄渺。 但他確定她還在,於是他吹滅了燈,躺在床上,靜靜地傾聽周圍的一切。 直到午夜過後,就在他幾乎要放棄時,才終於辨識出她細微的呼吸聲,接著發現了她蜷縮在屋樑上沉沉入睡的身影。 啊,果真是她!他呼出了久積胸口的氣,任睡意帶走所有的疑惑和擔憂。 當他醒來時,天已濛濛亮,屋子裡已經沒有她的身影,他躍上屋樑,在她昨夜歇息的地方看到淡淡的痕跡。 他懊惱地跳下地。他本想在她醒來前先離開的,沒料到居然讓她先走了!能在他面前毫無聲息地溜掉,足見她功夫極高。 在松了口氣的同時,他心裡也有一絲莫名的擔心和遺憾。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都下意識地注意著身後,卻一直沒有發現她。 當晚他故意住宿客棧,想知道她會不會再跟來。他睜著眼睛耐心等待,直到三更時分,她仍沒出現,於是他確信這次他真的將她甩掉了,才放心入睡。 黎明時分,他猛地醒來,竟在朦朧夜色中發現了梁上那團纖細的身影。 老天,這次她又是如何溜進來的?他真是煩透了這種騷擾似的跟蹤! 無法再睡,他索性輕手輕腳地起身離開了客棧,朝晨曦初現的山林走去。 為了躲避煩人的瘋丫頭,他決定不再走大道,朝僻靜陡峭的山林小道而去。與師傅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無論如何他不能帶個「尾巴」去見師傅! 驕陽似火。盤山道上,一個英挺的白衫男子健步如飛。 翻過山脊,一道山泉順石而下,他佇足泉邊掬水暢飲,高卷的袖口露出結實的手臂,那魁偉健壯的身軀透著渾身的勁道。 喝夠水後,他坐在濃蔭如蓋的大樹下,取出包袱裡的包子吃起來。 清風習習,遠眺四處峰巒如林、雲海洶湧的壯麗景色,俯視清秀如帶纏繞山間的碧淨河水,他愉快地呼出一口氣,探手想再取個包子,竟摸了個空。 他詫然回首,發現裝包子的袋子不見了。 「見鬼!」他咒駡一句,高喝道:「下來!」 山靜風平,沒有任何聲響。 「瘋丫頭,這裡可弄不到別的酒萊!」 話音方歇,一道白色麗影輕巧地從他頭頂落下。 「原來你知道我跟著你,還偷吃了你的酒菜啊?」丫頭快樂地吃著包子,將其他的放回原處,嘻笑著說。 「哼,你以為你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啊?」滕志遠不屑地說,抓起包子一口咬下。「你老這麼跟著我,煩不煩啊?」 自那天離開客棧後,他行走了不過短短幾個時辰,便發現身後她那忽隱忽現的身影。懊惱之余,他在山林裡東躲西藏、疾飛快跑,想要甩掉她,可這丫頭功夫了得,硬是如影隨形地黏著。雖說他的輕功稱不上數一數二,但也極少有人能跟上,可她卻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跟著,這令他既沮喪又佩服。 「煩啊,怎麼不煩?」丫頭賞了個大白眼給他,又吃掉一個包子。 「那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行不行?」他幾乎是哀求了。 「不行!除非你跟我回堡。」她的回答是板子上釘釘——實打實。 「呃,我真被你氣死!一個姑娘家緊跟在大男人身後算什麼?看著我吃飯睡覺還不夠,難不成還要看著我拉屎撒尿嗎?」滕志遠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這幾天她真的令他很不爽——睡覺就不必說了,反正她永遠在他房裡;吃飯喝茶時她也來搗亂,讓他的美食常常不翼而飛,想洗個澡或方便一下都因她而弄得十分狼狽…… 「當然,因為你會偷溜!」她擦擦嘴巴,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不過我只看見你撒尿。」 她的話音未落,滕志遠的臉當即綠了。 「什麼?!你看見什麼?」他大吼一聲,把丫頭嚇了一大跳。 「幹嘛啊你?嚇死人不償命啊?」丫頭不滿地瞪他。「看見你撒尿又不是我的錯,是你自己沒發現我在那,不過——」看到他陰沉沉的臉色,丫頭忙說:「我只看到你的背脊,沒看到前……」 「你給我閉嘴!」滕志遠忍無可忍地跳了起來,一把抓過她。 見他俊面鐵青,青筋鼓起,丫頭心裡有點發慌。但仍嘴硬地說:「幹嘛?想打架嗎?」 「幹嘛?我、我?!」氣昏頭的滕志遠突然低頭吻住了她嫣紅的小嘴。 「嘿,你幹嘛咬我?」丫頭訝然地推開他,死勁擦拭著嘴唇問。 滕志遠也被自己唐突的舉動嚇了一跳,再看到她一個勁兒地抹嘴,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將包袱往肩上一甩,不耐地說:「要你閉嘴!」 他大步走開,見到丫頭又緊跟而來,便不耐煩地厲聲喝道:「你再敢跟著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丫頭沒被他的怒氣嚇倒,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大聲說:「喝,滕志遠,你咬了我,我都還沒有對你怎麼樣,你倒凶起來了?有本事你跟我回堡,娶妻侍母,我保證永遠不在你面前出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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