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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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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兇惡的男人揮手,閃光的利刀劃過娘親將要臨盆的腹部! 「噢,不要!那裡有弟弟,快出世的弟弟……」 一道溫熱的液體灑來,她眼前一片血紅,哦,像山一樣地男人倒下,她眼前一片漆黑,再也不能呼吸…… 「救我!」柳含蕊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哦,我能呼吸,那只是個夢,是夢! 鬆開緊掐著領口的手,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和汗水,撐起發軟的;雙腿走到窗前打開一半窗板。冷風吹人,她打了個寒顫,卻也清醒了。看看天空中被烏雲遮了一半的月亮,估計已近三更,她的心裡:依然充滿惶恐和因憶起往事而喚醒的悲傷。 多年來,她聽從爺爺的開導,努力不去想起它,可今日見到這個人面獸心的兇手,當日的一切又清晰地重現眼前——父母倒在 血泊中,溫馨的家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中化為灰燼…… 今天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她要報仇——替慘死的爹娘和還未來到人世便被殺害的弟弟報仇! 首先她得有把鋒利的、易藏在身上的刀。既然那賊子與石天雷是朋友,那麼總能找到機會報仇的! 可是,到哪裡去找刀呢? 柳含蕊在閣樓裡搜尋,看到牆腳邊堆放的箱子時,她走過去打開一個,可惜裡面除了舊衣物什麼也沒有。她不洩氣地又打開一個、再一個,找遍所有箱櫃,都沒有!她失望地跪在地上。 不,我一定要有把刀!她未加思索地站起來就往外走,下了樓梯穿過寧靜的走廊,來到主臥室伸手就要推門,卻霍然驚醒,要是天雷屋裡有女人同寢怎麼辦?我現在進去好嗎? 她猶豫地後退一步,轉身想離開,可是心裡的仇恨燒灼著她,想到仇人就在眼前,報仇機會隨時會出現,她又毅然轉身,深吸口氣後舉起了手。 門卻在這時從裡面被猛地拉開,一股力量將她拽入一副堅硬的胸膛裡。 「這麼晚了你為何還不睡?」石天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突兀又驚人。 「我要一把刀!」柳含蕊急切地推開他。「你可以給我嗎?」 「為什麼要刀?」石天雷疑惑地看著她,感覺到她的恐懼,心疼油然而生,再度將她擁入懷中。「你在害怕?是因為方寒拓嗎?」 柳含蕊木然地點點頭。 「那你不用擔心。他很快就會離開的……」 「我還是需要。」柳含蕊推開他,說:「如果你不給我,我就去找石頭大哥或狗子要。」 石天雷皺緊眉頭,不悅地聽到她要跟他以外的男人要東西,注視她片刻後,他轉身走到床後,柳含蕊這才注意到他身上只穿了一條襯褲,看來他是被她從夢中驚醒的。她的眼睛下意識地看向床 上,幸好,床上並沒有女人。 「看什麼?擔心有女人藏在床上?」石天雷手拿一個小包過來打趣地說。 被他說中心思,柳含蕊有點羞愧和狼狽,不由得漲紅了臉。 石天雷不再逗她,把手裡的絲絨布包打開,裡頭是一把精巧漂 亮的匕首,純金打造的刀鞘上鑲嵌了數顆紅主石,一條長長的銀鏈扣在兩邊,刀柄上有一顆色澤耀眼、紋理瑰麗的瑪瑙。 「它好漂亮。」柳含蕊小心翼翼地拿起刀鞘握在手中,感覺挺合適,可是想拔出刀,卻拔不動。 「不,不是那樣。」石天雷接過匕首,拇指輕撥刀鞘頂端的暗鎖。「喀」的一聲,刀身自動彈出。 「打開刀鞘時,要小心別傷了自己。」石天雷告誡道。他抽出刀子,鋒利的刀刀在燭光下發出亮晃晃的白光。 柳含蕊學著他的樣子試了幾次後說:「你還有其他的嗎?這把刀用來殺人大糟蹋了。」 「殺人?你想殺誰?」石天雷好笑地看著她,並不很在意她的話。 他把她拉到床沿坐下,將銀鏈繞過她的身體,捆在她纖細的腰上。他的手指不時摩擦著她,隔著薄薄的布料感覺到她微溫的肌膚。 「但願我用不到它。」她喃喃低語,想著如果不用刀,還能用什麼方法報仇。 專注在報仇的事上,柳含蕊沒注意到他倆親密的靠近和他溫柔的觸摸。而她的手也無意識地摩挲著天雷光滑的肩膀。 「蕊兒……」石天雷突然緊抱住她,將臉埋在她柔軟的胸前。 從發現她徘徊在門外起,她就挑戰著他的自製力。見到她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在搖曳的燭光下,玲瓏有致的身軀若隱若現。此刻,她身上的馨香撩撥著他的呼吸,而她無心的撫摸更激起了他的欲望。 這麼久他一直不敢去閣樓看她,不敢太接近她,就是害怕自己無力克制對她的強烈情感,而不能遵守自己所作的保證。 可是現在她就在他懷裡,他如何能再忍受? 壓抑多時的感情一經開啟,其能量之大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他此刻只想抱緊她將自己與她融為一體。 感到他的身體發燙,顫抖,柳含蕊的心情也很複雜,她是多麼想念他啊!看到如此強勢的男人竟然脆弱地靠在她懷裡,她心底的柔情如決堤的江水奔湧而出,而今夜的惡夢也使她渴望投進他的懷抱尋求安全和保護。 於是她大膽地用雙手托起他的臉,送上了自己的唇。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她的吻是那麼生澀卻香甜,她的觸摸是那麼溫柔而熱情,石天雷的自製終於崩潰,他緊抱著她倒在床上,打猛地吻她。 躺到床上的刹那間,柳含蕊混沌的意識清醒了,她眼前出現瑞芳赤裸裸地躺在這上面嬌喘的影像,出現春蘭臥於床頭嘲笑的面容,耳邊響起烏蘭瑪「爺的床上不會只有你」的嘶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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