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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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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寧不再遲疑地走過來,這才看到宇文泰的右臂有很長一條血口子,傷口已經被清洗過,巫蒙正試圖給他縫合傷口,可是做得並不好,難怪他會那麼緊張,宇文泰會那麼虛弱蒼白。 她忘記自己正在生氣,蹲下來檢視他的傷,覺得那刀似乎砍在了自己的心上,她把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膝蓋上,命令道:「巫蒙,取點酒來。」 她的手雖然穩定,但十分冰涼,宇文泰安慰道:「別緊張,只是皮肉傷。」 靜寧看他一眼,問:「怎麼弄的?」 「被人用刀砍的。」因為她用酒沖洗傷口,引起他劇烈的疼痛,他的聲音不太平穩,但依然坐得穩穩的。 「會很疼,你能忍受嗎?」靜寧捏起針線有點猶豫。 「能,如果真恨我,你就當是懲罰我,用力縫吧!」他鼓勵她。 「好主意。」她低聲回應,雙手專注於傷口的縫合上。此刻,她感謝珈珞的絮絮叨叨和不規矩的手,只要能分散宇文泰疼痛的感覺,她什麼都不在乎。 「巫蒙,去把濕衣服換下,順便帶她離開!」宇文泰對巫蒙說。 護衛隊長立刻拉著珈珞走了,房間裡十分安靜,靜寧可以聽到針線穿透皮肉的聲音,而那讓她十分痛苦。 「誰教你做針線活的?」看她持針線動作熟練,宇文泰問她。 此刻,她很願意讓他繼續說話,這樣可以轉移或減輕痛感。「我的乳娘。她出身繡坊,小時候,我和明月喜歡比賽做針線,看誰縫的布娃娃又多又漂亮……」也許是說到明月,想起了傷心事,她的話停了。 「你也縫過傷口嗎?」他也知趣地轉移了話題。 她搖搖頭。「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做得這麼好,以後我就靠你了。」他頭上冒冷汗,但仍在開玩笑。 她猛然搖頭,瞪著他。「以後不要再受傷!」 「是我說錯了,我不會再受傷。」明知是假話,他也願意說,只要讓她安心。 此後,他們沒再說話,靜寧縫好後,再次用酒清洗傷口,然後用乾淨布條將傷口包紮起來。 「你們淋雨了?」眼睛餘光看到他的褲子是濕的,她隨意問道。 「淋得像落湯雞。」 喔,這就是他和巫蒙衣衫不整的原因。靜寧看了水桶一眼。 「受傷後,我沒讓他們知道,進來洗澡更衣時巫蒙才看到傷口,嚇壞了。」 知道又被他看出心思,靜寧有點難堪,轉而問道:「珈珞為何在這兒?」 「巫蒙去找針線,她就跟來了。」宇文泰看著她在包紮好的手腕處打了個結,試探地問:「你剛進來時以為我們在幹啥?」 靜寧的臉發燒了,低著頭說:「是我誤會了。」 這已經很接近道歉,宇文泰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你不喜歡她碰我?」 她不回答,把他被包紮好的手從自己膝上移開,輕輕放在他的腿上。 「我也不喜歡。」他看著她,灼熱的目光似乎要在她臉上燒個洞。「我要你碰我,我要你回到我的床上,我想你!」 靜寧倏地站起身,背對著他鄙棄地說:「真無聊,你這種男人也不過如此,成天只想著跟女人做那種事。」 他面色一沉,看著她的背脊嚴肅地回道:「我這種男人只想跟自己的女人做那種事,因為我愛她!」 呼吸一窒,靜寧轉過臉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發現這是一個錯誤。他的眼睛依然深沉黝黑,充滿了感情,而他身上永遠有股神奇的力量深深吸引著她,她明白自己仍然愛他,想得到他。可是,她不能! 「一切都沒有改變,你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她繞過他,往門口走。 「等等。」他用沒受傷的左手抓住她。「我受傷了,你得幫我洗澡。」看到她驚惶失措的樣子,又退讓道:「起碼幫我換上衣服。」 他的要求不過分,可是靜寧不敢答應,怕一親近他,自己的意志就會崩潰。她堅決地說:「那是巫蒙的事。」 「不,那是妻子的事。」他猛地將她拉倒在他腿上,用力吻住了她。 靜寧沒想到受了傷的他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而以這樣不雅的姿勢躺在他腿上,又被他吻住,讓她倍感羞辱和憤怒,因此張嘴就咬了他一口。 他痛呼一聲將她推開,一縷血絲出現在他的嘴角。 「老天,你真的很喜歡看到我流血,是嗎?」他摸著被咬破的嘴,慍怒地看到手指上的血。「你……別跑,回來!」 靜寧被他嘴上的血嚇壞了,顫抖地站起身像被餓鬼追趕似的往門外跑。 換過衣服的巫蒙就站在門外走道上,她看著他說了聲。「他需要你。」然後不理會身後宇文泰的呼喊,頭也不回地跑了。 巫蒙對著她的背影搖搖頭,走進去幫助他那位在夫人面前連番受挫的大人。 *** 雖然恨他、惱他,還咬傷了他,但靜寧無法不關心他。 她找來生長在山坡林緣的木芍藥花,熬煮成湯藥讓香兒送去給他,這是具有消炎散瘀、祛疤消腫的良藥。 以後幾天,她躲著他,而他也沒有再來找她,聽給他送藥的香兒說,他並未好好休息,總是在前殿忙。 幾天後,宇文泰的傷逐漸痊癒,不再服藥,因為靜寧拒絕靠近他,所以拆線的事是由巫蒙完成的,她只從巫蒙口中得知他的傷口癒合得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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