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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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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圭不管有多少驚奇的眼睛正注視著他們,抱著若兒往大殿後方走去,一邊大聲喊著。「長孫大人,朕的婚禮三日後舉行,不得延誤。」 「臣遵旨,絕不延誤!」南部大人笑呵呵地說。 大殿後方傳來沙啞的聲音。「放我下來,我不做王后。」 「那可由不得你。」拓跋圭專橫的聲音讓人聽了膽顫,可自有人不怕。 「放開我,不然我要咬你了。」 「咬吧,要不我先咬你,省得你多話。」 「你真──」 聲音消失在模糊的呢喃中。 「看見嗎?沒人能帶走她,她是屬於魏王的,這是神的安排。」汍婆對慕容垂說:「燕王錯過了瑾兒的婚事,如今還要錯過若兒的嗎?」 中部大人郎遜恭敬地邀請慕容垂。「三日後即是吾王大婚之日,也是貴王孫女之喜,請燕王留下共襄盛舉,也算不虛此行。」 慕容垂看看身邊神情沮喪的女兒,遲疑地說:「不必了,小女所惹之禍,眾怒未息,朕還是回避為妥,請各位代為轉告魏王,三日內,賀喜之禮必定送到。」 一場危機終於化解了,整個盛樂都沉浸在歡樂中,唯獨一人鬱鬱寡歡,那人就是未來的王后──王若兒。 「我不想當王后。」 婚禮的前一天晚上,一直將自己關在藥房內的若兒,氣惱地回答汍婆。 「為什麼?」汍婆好笑地問。 「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若兒驚訝地看著她。「想想我們倆這陣子吃的苦,再看看燕王,他為了做王,忽略我外祖母,拋棄我娘。這就是擁有權位的關係,為了王位,他們可以捨棄一切。若嫁給他,說不定哪日哪時,他也會將我放置到杳無人煙的地方任我自生自滅……」說到這裡,若兒淚如雨下,低頭哽咽不已。 有力的大手將她攬入寬闊的胸前,知道那人是誰,她的眼淚流得更多。 「我不會那樣對你,永遠不會!」拓跋圭心痛地抱緊她。「就算我真的敢背叛你,他們也不會答應。」 「他們?」若兒驚訝地抬起頭來望著他。 他擦拭著她臉上的眼淚,微笑道:「是的,他們!管大人、許謙、獨孤鴻,還有安超和很多的士兵,一整天看不見你,又聽說你不肯嫁給我,大家都急了。」 「怎麼會?我只是個平凡的女人。」 「是的,你是個女人,卻一點都不平凡。」拓跋圭深情的眼睛裡充滿敬仰和愛慕,讓若兒的呼吸急促起來。 「不對,我是平凡的女人,我會嫉妒、會生氣、會害怕……」 「還會哭泣。」拓跋圭補充著並俯身親吻她。「可你是獨特的,如果不信,來吧,讓事實告訴你!」 他拉起她的手,帶她走出藥房,從後宮的南門進入參宇殿。 「你看那裡──」他推開寬大的門,守衛在門外的士兵立刻舉起兵器致敬。 若兒按他的指引往臺階下看,月光及燈火下,寬闊的閱兵場上圍著很多人,有軍人,也有百姓。 當有人發現他們時,立刻呼喊了起來── 「陛下和王后。」 「王姑娘。」獨孤鴻看到他們,立刻跪在地上,高聲對若兒說:「我們都是粗人,不會說話,但請姑娘做我們的王后,我們會緊隨陛下,誓死保衛王后。」 「獨孤將軍──」若兒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 「緊隨陛下!保衛王后!」 臺階下響起一片呼喊聲,士兵們舉起手中的兵器,敲擊著地面。 在戰爭頻繁的年代,這是軍人們之間表示敬意的一種方式。 一聲聲呼喊和兵器撞擊地面的聲音直上雲霄,吸引來更多的大臣和百姓,漸漸地,有節奏的呼喊聲變成了四個字。 「魅眼王后!魅眼王后……」 拓跋圭抱起她,將她高高托起。「我的魅眼王后,你能辜負他們嗎?」 「不,我不能!」面對擁戴她的人們,若兒欣慰地笑了,因為她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地方! 尾聲 次年初夏,嬰兒了亮的哭聲從冬暖閣內傳出。 「王後生了!太子出世了!」宮人、侍女們欣喜相告。 可是剛做了娘的王后卻面對繈褓中的嬰兒噘起了嘴。「汍婆,這孩子怎麼一直皺著眉頭哭,都不笑呢?」 汍婆笑著說:「傻主人,新生的孩子哪會笑?你剛出生時,不也是只會哭?」 「真的嗎?我只會哭嗎?」 「沒錯,你只會哭,不過──」乳娘因為憶起往事而陷入沉思。 「不過什麼?」若兒略顯疲憊的臉上充滿了好奇。 汍婆看看她身邊的嬰兒,感慨萬千地說:「你是獨特的嬰兒,別的孩子出世時只會哭,而你除了哭,還會說話。」 「我會說話?我說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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