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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就在她失望得幾乎尖叫時,他們的嘴終於相遇,並緊緊地黏在了一起。

  她釋然地喟歎著,用力摟住他。此刻,親吻他、擁抱他,似乎再自然不過。

  這時的他,只是一個她所深愛的男人,是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命人。

  她不去想這樣做會導致什麼結果,只是盡情地釋放全部的熱情擁抱他,只要他現在的溫柔和愛,而不去想明天或未來……

  第六章

  拓跋圭對她起伏的思緒了若指掌,但他並不解釋,因為用說的沒用,他會用行動證明給她看,她不僅是他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沒有用的。」與他毫無距離地親近,讓她更深地觸及到他的心,當體會到他的親吻不僅飽含情感,更充滿誓言和承諾時,她在他深情的吻中低喃。「我們不該追求沒有未來的快樂。」

  「不許這樣說。」拓跋圭抬起頭來阻止她,注視著她的目光有一刹那變得十分兇狠,但很快又轉柔了。「我們當然有未來。」

  他低頭連連親吻她,仿佛要說服她似的。「不要懷疑,也不要否認,有大鮮卑神的保佑,我們的未來會像今天的天空一樣雨過天晴,永遠明亮。」

  若兒看著他,知道無法說服他,但仍然希望他能聽她的,讓他們盡情享受此刻的幸福就好。「雨過天晴並不表示不會再烏雲密佈,王上如果喜歡我,就讓我們保持原狀,那樣我的天空才能永遠明亮。」

  「做我的女人,你的天空就不明亮嗎?」拓跋圭俊眉深鎖。

  「沒錯,做你的女人會很……」

  一個熾熱的吻堵住了她的口,她的血液再次沸騰,她的臉色因此而紅潤發光。

  他撫摸著她濕潤紅腫的雙唇,親親她明亮的眼睛,得意地笑道:「只要在我懷裡,你永遠會像現在這樣明亮美麗。」

  若兒無法否認他這個觀點的正確性,在他懷裡,她會永遠亮麗,因為那亮麗來源於她的快樂。可是,如果這樣的快樂不能持續,那又有何用?

  她將臉深深埋進他的頸窩,將難以掩飾的惆悵藏起來,她不要讓感傷情緒破壞他們相聚的美好時光,誰知道以後他們還有多少能像這樣獨處的機會?

  相知、相憐、相愛及相守,這是一條對他們來說最自然不過的路,兩人都知道無論事情如何發展,他們都正沿著這條不平坦但充滿幸福的路相伴而行。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條路上將有多少坎坷等著他們,他們得戰勝多少危難才能相守?

  也許,這就是大鮮卑神給予他們的愛的考驗!

  稍晚,當他們騎馬回到牧場時,晏子和柯石皆如釋重負,因為他們正被那群精力充沛的羊兒折磨得苦不堪言。

  「王上,我們正擔心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呢?」柯石擦拭著頭上的汗,期待地看著王上。後者正小心翼翼地將那位能馴服最狂烈野馬的女孩抱下馬,並沒有回答他,於是他略顯不滿地嘀咕。「姑娘是馭馬高人,需要那樣伺候嗎?」

  晏子用手肘頂了不解風情的大個子一下。「你少多嘴。」然後再轉向正與「馭馬高人」四目相接、默默傳情的王上,遲疑地說:「王上,該回宮了。」

  拓跋圭沒有反應,若兒卻被喚醒了。她輕推身邊的他。「王上,你回去吧,我的羊兒都跑散了。」

  拓跋圭回頭往四處一看,果真,原來成群的羊只跑得到處都是,有幾隻竟然跑到遠處,混雜在馬群裡。

  他戲訝地望向他的兩名衛士。「你們可真能幹!」

  兩名衛士羞愧而笑,大個兒說:「這些羊會欺負人。」

  晏子說:「而且也太調皮了。」

  若兒笑了笑,接過柯石手中的牧羊鞭,輕輕地搖著,嘴裡發出一串悅耳的呼喚聲,那些羊只就咩咩叫著從四面八方湧來,很快就圍繞在若兒身邊,令兩名衛士看得眼珠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若兒蹲下身,抱起一隻跑過身邊的小羊羔,小羊羔發出快樂的叫聲。

  「瞧,它們一點都不欺人,也不調皮,只要你願意跟它們玩。」她對柯石說。

  拓跋圭嫉妒地看著在她懷裡扭動的小動物。「你就好好跟它們玩吧,因為很快地你就不再屬於它們。」

  說完,他翻身上馬,往王宮奔去,兩名衛士緊隨他身後。

  若兒注視著他遠去的背影,徒勞地發現,自己不願成為他的女人的話,似乎並沒有進入他的耳朵。

  唉,該怎麼說服他呢?

  她輕扯小羊羔的耳朵,可是小羊羔只是伸出短小的舌頭舔舔她的手。

  你是什麼意思?安慰我嗎?若兒輕笑。也好,隨他想如何安置她,只要能讓她經常見到他,讓汍婆陪著她,到哪裡去她都行。

  她將羊羔放下,看著它歡快地奔向母羊,心情很愉快。

  藍天、白雲、青草地,羊兒在歡鬧,馬兒在奔跑,多麼和諧美麗的畫面啊!

  可就在此時,一股寒流猛地竄過若兒心頭,眼前出現一幅模糊不清、陰鬱灰暗的畫面。她驚駭地瞪大雙眼,集中精神想看清楚,可鼻間竟嗅到帶有腐爛氣息的異味,而那畫面也迅速地消失了。

  那是什麼?災難的預警嗎?瞪著空茫的前方,她驚訝地自問。

  每逢大難前,她總有類似的感應,可這次最突兀,甚至讓她罕見地手腳冰涼。

  懷著不安的心情,若兒顰眉分析:這個預警應該不是針對自己,因為她和汍婆都是平凡人,而她目前並沒有明顯的敵人!

  排除了她和汍婆的危機,她思考的重點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最關心的人身上。

  難道是針對王上的?她顰眉細思,王上的即位大典已經舉行,血統之爭也圓滿解決,目前是最平靜的時候,不該這麼快就出現危機才對。

  然而,這絕對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感應,她十分清楚。可是它代表著什麼呢?如果這是一個針對王上的預警,那麼他如今最大的危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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