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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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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她!想到那位與他有著奇緣的女孩,拓跋圭既感欣慰也有些擔憂。 「這麼說,她也知道傳聞了?」他不無懊惱地思考著她的話。「一旬十日,兼旬就是二十日,難道說,她在找證據,準備在二十日內找出結果?」 許謙點頭。「雖然她什麼都沒解釋,但臣以為是這樣。」 「你在哪兒遇到她?」拓跋圭並不希望她捲入這件事,擔心那樣會連累她。 「馬房。」許謙道:「早晨臣去選馬,她不知從何處走來,對臣說了這番話之後,就匆匆走了。對了!臨去時還說,只要臣告訴王上她是誰,王上會相信她。」 「是的,我相信她!」拓跋圭看著遠處的牧場幽幽地說,若不是為了保護她,他真想立刻奔向那裡,去尋找能給予他安慰和鼓勵的女人…… 就在他想念她的時候,若兒也正在擔憂他。 聽到那個惡毒的傳聞時,她知道她的預感應驗了──拓跋圭有危機! 毋須指點,她立即卜卦,向神靈祈求保護他的方法。 雖然不能嫁給他,但她已經將心交給了他,因此她會為他的安危鞠躬盡瘁。 可是,卦象給她的只有混亂的資訊,讓她備感失望。 「占卜者心不靜,卦象自然不明。」汍婆坐在她的身後注視著她說。 她回過頭,望著少言、卻每一句話都很實在的乳娘,急切地問:「汍婆,你是那個年代的人,你該聽說過王孫出生的事,是嗎?」 汍婆不置可否地癟癟嘴,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看著她。 從那個一元複始的圓月之夜,她的小主人雙頰嫣紅地回來後,她就知道年輕男孩捕獲了小主人的心,因為她看到他是唯一跟隨小主人進入林子的人。 想起小主人出時的模糊哭喊聲,她恍然明白了,原來那聲啼哭不是「歸」,而是「圭」。 看來命運之神在他們出生那日,就將他們聯繫在一起,那麼她只能順其自然。 「王孫的出世受人囑目,我當然聽說過。」她喃喃的說。 「你可記得誰是王孫的接生婆,誰是太王后的侍女?」若兒滿懷期待地問。 「記不清了,我得想想。」汍婆的眼睛半開,給了若兒不甚滿意的回答。 「你得好好想,汍婆,我現在只能依靠你了。」若兒哀求。 汍婆雙眼大睜地看著她。「這是王族的事,跟你有啥關係?」 若兒臉一熱,知道汍婆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由得默然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汍婆張開掉了一顆門牙的嘴,臉上露出笑容。「王孫如今是王上,後宮還住著十個等待冊封的美女,我的若兒也想成為其中的一人嗎?」 「不。」若兒的臉色由紅轉白,厲聲道:「我不想,從來不想。」 汍婆不以為意地繼續說:「其實那也不壞,王上年輕體健,對我的若兒情濃意綿,進宮做他的妃嬪,總強過做牧羊女,或做人小妾。」 「不許你胡說,我不做妃嬪,死都不做!」若兒霎時漲紅了臉,高聲說。 「那做王后呢?」汍婆繼續逗她,對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孩,她知之甚詳。早在多年前,她就知道小主人心裡住了王孫,此刻無非是要掏出她的真心話。 若兒一心只想申明立場,哪知道老婦人的心思? 聽她戲弄自己,不由得雙眼含淚,又氣又急地說了真話。「我出身低賤,無緣成為王后,就算能,也絕不與人分享夫君!汍婆若再胡說,我定不饒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汍婆不再試探她,突然跪在地上,一本正經地說:「主人說得是,奴婢說錯話,願受責罰。」 若兒則是一步向前扶起她,連聲說:「汍婆一生忠心侍候我娘和我,比親人更親,剛才是若兒錯了,汍婆不要生氣……」 「不生氣,汍婆不生氣。」汍婆輕拍她的手,笑道:「汍婆只想知道你對王上的心,那樣才能想出幫他脫困的計策。」 明白了乳娘的意思,若兒羞惱地拍打她。「你這個老妖婆,竟敢捉弄我!」 汍婆笑點她的鼻子。「老妖婆可是跟小妖婆學的哩!」 「胡說。」 「沒胡說。」汍婆指著地上的卦盤。「你分明已得神靈提示,卻偏要執拗於自己的認知,我正是學你,明知你對王上情緣難舍,但不聽你親口說出就偏不信。」 聽她這麼說,若兒不想再否認自己對王上的感情,只是關切地問她卦象如何。 「老汍婆不想獻醜,你得自己靜下心來看。」 若兒知道乳娘雖沒有超能力,但見多識廣,常能提供她好的意見。因此排除雜念,在卦盤前坐下,良久,終於從那些複雜的圖形中看出了端倪。 「曲線為坎,是水;折橫為艮,屬山,線條遇水不通,逢山往西……」她仔細琢磨著,雙眼猛然一亮。「汍婆,我知道了。」 汍婆微眯雙眼,一副昏然欲睡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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