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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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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以那樣想?」婉兒抿緊下顎,很氣他看不清她對他的真摯感情。 她誠實地告訴他:「不,那時我親近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愛你,並不是因為孤獨。我對你的感情始終如一,長這麼大,除了你,我從不需要任何男人的陪伴,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他嘴角那抹譏誚的笑紋消失,銳利的目光變得柔和。 他凝視著她,突然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仿佛害怕一鬆手,就會被人搶走似的。 最初,她因驚愕而抗拒,但隨即溫順地依偎在他胸前,發出顫抖的喟歎。「這不是在做夢吧!」 她帶著喜悅和感傷的歎息,像一把火,燒毀了郭逸海殘存的自製力。 他忘了一切,俯下頭,做了他很久以前就一直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吻住了她的唇。 那是一個生澀而急躁,並含著怒氣的吻,但當他分開她的唇,猛烈地索取她的愛,而她以同等的熱情回應他時,他墜入了既震撼又甜蜜的激流中。 婉兒忘了兩人不久前的爭執、懷疑和不信任,她只想抓住她夢寐以求的愛——他的愛。 當強烈的欲望令他感到雙膝變軟時,他知道他必須停止,不然他會對她做出更不合禮教的事情來。 「婉兒……」他離開她的嘴,可她不願意停止。 「別停……」她雙目微閉,紅唇半啟地昵喃。 他克制著自己,握著她的上臂,將她輕輕推開。「我……不能再繼續。」 她睜開迷蒙的眼睛,不情願地抓著他。「為什麼?」 他俯視著她,再次為她的嬌豔美麗動心,可是他必須管住自已的身體。「因為我不該碰你。」 她仿佛被他打了一掌。「你可以碰我,因為我是你的。難道你忘了兩年前我們在這裡互許終身?」 「我記得,但在我還沒把事情完全弄清楚前,我不能碰你。」 他深深地望著她,她呼吸急促,雙頰暈紅,眼神狂亂,神情卻有著一絲疲憊。 他不想再欺騙自己,他根本就沒有一天忘記過她,沒有一刻真的恨過她。 看到她如此疲憊,他不忍心再折磨她。 他親吻她的頭頂,輕聲說:「回去睡覺吧,我們都累了。」 他溫柔的話語令她雙眼蓄滿淚水,她在他懷裡抬起頭,深情的目光看進他的眼底,懇求道:「逸海,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給我多一點時間,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一切!」 他們四目相接,氣息相融,他無法拒絕如此坦誠而謙卑的請求。 清早,浩瀚的大海一望無邊。 郭逸海站在高大的福船上,指揮著數十艘戰船操練。 一艘「海滄船」劈波斬浪,如箭般駛來。認出來者,郭逸海命令舵手減速。 「郭將軍,大嶼礁發現兩具屍體。」海滄船上的孫倉事,站在小船上報告。 大嶼礁!郭逸海渾身一震,想起昨夜在那附近聽到的鷗嗚相遇到的孔老三,立刻將訓練指揮權交給下屬,然後飛身躍上海滄船,命令孫俞事立刻趕去大嶼礁。 大嶼礁一帶海岸曲折,分佈著大量明嶼暗礁。沒有了昨夜的濃霧,巨大的黑礁石在灰色的海水和黃白色的沙灘上,顯得突兀而森然。 郭逸海到達時,除了幾個士兵,還有不少鄉民在那裡,多為老人和孩子。兩具屍體扭絞著躺在沙灘上,顯然死亡前,他們在打架。 面朝下的那個一身黑衣,雙手掐著另一人的頸子,背上有個很大的窟窿,從傷口的深度和整齊的邊緣看,為利刀所致。 面朝上的那個,年約二十四、五,短髮蓬亂,面色青紫,雙目暴突,屈膝頂在對方的肚子上。 郭逸海對一個士兵說:「去府衙通報仵作驗屍。」 「是。」後者往城裡跑去。 「誰最先發現的?」他問走到他身邊的孫俞事。 「附近玩耍的小孩,一定是昨夜漲潮時,被海浪沖上岸的。」 郭逸海看看下半身仍浸泡在潮水中的屍體,他讓士兵費了點力將屍體分開後,把黑衣人翻轉過來,當即大吃一驚,並聽到圍觀者中響起幾聲輕微的抽氣聲。 是他——婉兒對他微笑,並隨他離去的黑衣男人! 盯著這張濃眉短髭的黑臉,他難以置信。用手指按壓死者肌膚,他推斷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日午夜。 「有誰認識他們?」他問圍觀的人。 眾人沉默,一個老人指著黑衣人。「他是藍莊的邵五!」 「城東藍莊?」他看向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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