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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小心!」彭峻龍趕緊過來救她,她也出於本能地抱住他。於是兩人都沒能倖免於難,雙雙倒在冰面上。

  為了保護她,彭峻龍落地前轉了個身,自己的背部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冰面上,而玉琪則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見鬼了,怎麼會摔倒的?」玉琪拉拉帽子,皺著眉頭說:「我明明已經學會了,怎麼還會摔跤呢?」

  「怎麼不會?」被她壓著的彭峻龍說:「腰杆挺那麼直,不摔才是見鬼了!」

  「還好,不是很疼。」玉琪情緒極佳地說。

  彭峻龍瞪眼道:「有我墊背,你當然不痛,可是你再不起來,我就痛死了。」

  玉琪這才發現自己正趴在他身上,就像那天草原王的女兒壓著自己似地壓在他身上。不由面熱心跳,趕緊從他身上爬下來,可還沒站穩又倒回去,這次彭峻龍又做了她的墊背,不過她也立即直起身子,以減輕對他的壓力:「小七,你到底練的是什麼功夫?看你雙臂無力,雙肩窄小,可是胸肌怎麼這麼發達?」彭峻龍說著往玉琪的胸部拍了一下,嚇得玉琪往後一躲。

  彭峻龍怕她又跌倒,趕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來,質問道:「你的身子就這麼嬌貴,寧願摔倒也不能碰嗎?」

  「沒錯,就是不能碰。」玉琪說,她的胸部被他一拍,現在還隱隱作痛呢:「那你說,你練的是什麼功?我就是覺得你這地方挺厚實的……」說著他的手義往玉琪的禁區探來,可是立即遭到有力的攔截:「兩個大男人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玉琪模仿著當初彭峻龍的語氣,改了幾個字訓斥他,這倒讓彭峻龍如墜五里霧中:「這是什麼跟什麼嘛?」他站起身,抖抖身上的雪花:「我問的是你的胸肌為什麼比較厚實,你瞎扯什麼呢?」

  玉琪對他翻了個白眼。「這有什麼好問的,穿上棉衣不都是這樣嗎?」

  「是嗎?」彭峻龍低頭看看自己的胸脯,摸了摸道:「沒有啊,我也穿著棉衣的,可是跟你還是不一樣……」

  玉琪搖著他緊抓著自己的那只手,大聲說:「人跟人本來就不一樣,大人你可不可以閉嘴?」

  彭峻龍瞥他一眼:「你這人就是不爽快,說你彆扭還不承認。」

  「大人,你再說我,我可要說你是牛皮大王了!」玉琪警告他:「說啊。」彭峻龍不在乎地說:「牛皮大王怎麼也好過你的彆扭。你做人就是不痛快!」

  他這番話說得玉琪瞪圓了眼睛,卻沒法開口:「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天黑了,回去吧。」他說著率先往河岸走去。

  見玉琪垂頭喪氣地跟在他身後,彭峻龍又安慰道:「其實你有時還是挺有種的,像先前取水時,都跌成那樣了還一直走,那股勁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見他突然表揚自己,玉琪心裡很高興,不由笑道:「原來你在偷看啊?」

  彭峻龍立即反駁:「沒有!男子漢大丈夫要看就堂堂正正地看,誰偷看?」

  「真的?」這下換玉琪好奇了:「那我怎麼沒有見到你?」

  彭峻龍詭秘地一笑。「因為我在你們頭上。」

  「我們頭上?」玉琪重複著他的話,四處尋找,當看到河邊有幾株大樹時,了然地笑了。「原來你藏在大樹上。」

  彭峻龍淡淡一笑。「我早就在那裡了。」

  「你為何上樹?」玉琪好奇地問:「大雪天的可沒人會上那麼高的冰樹。」

  彭峻龍不語,神秘地一笑。

  正因如此,他才會將那裡當作「瞭望塔」的呀:「到底是為什麼?」

  「你就不能理解成是為了好玩嗎?」

  彭峻龍的笑容讓玉琪氣得牙癢癢的,可還得為了滿足好奇心而忍耐著對他說好話:「大人,你是主子,小七是跟班,今天你也聽到了,那些士兵都認為我是仗著你的權勢獨享安樂呢,你若再不讓我跟著你,那我以後怎麼在這裡待下去?」

  「你真想要時時跟著我?」

  「當然,大人做什麼,小的就跟著做什麼。」

  「那我出去巡視呢?」

  「那我也跟著。」她出神地望著他的眼眸,希望他能夠答應她。

  見她態度堅決,彭峻龍想了想,點頭道:「好吧,以後我帶著你去就是了。」

  從此,玉琪果真都跟隨他出門了,雖然很辛苦,卻也讓她體驗到新的生活。

  日子緩慢地過著,冰雪覆蓋的大草原失去了往日的嫵媚多姿,同樣的景色看多了,也會失去吸引力而變得索然無味,軍營的生活更是艱苦而單調。

  然而,對彭峻龍和穆玉琪來說,每天的日子卻因為有了彼此的陪伴而生出無數的趣味,令他們的生活不枯燥。

  第八章

  深夜,寂靜的天地間只有雪花無聲地由天而降,在熟睡的人們身邊飛舞,在黝暗的氈房外堆積,沉沉的夜晚,在白雪的映襯下變得明亮。

  遠離營地的洛巴卡倫飄散著烤肉的香味。在小樹林邊,兩頂小型帳篷間燃燒著一堆很大的篝火,儘管雪花飄飄,卻無法壓熄紅紅的火焰。

  火堆邊,兩個身穿號衣的士兵和兩個穿官服的軍官圍坐在火邊吃著酒肉:「大人,今夜就住這吧。」穿佐領官服的男人對身穿四品宮服的軍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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