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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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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他成功地避開了博悠柔,可是卻過得毫不輕鬆。距離無法控制他對她肆意膨漲的欲望,否認不能讓他的情感獲得解脫,他越躲避就越想她。 有時甚至在忙碌中,在與客人交談、與朋友聊天時,她的影像都會突兀地出現在他腦海裡,並將他原本很好的心情破壞殆盡。 從來沒有一個人令他這樣念念不忘,更沒有女人可以佔據他的思想空間。只有傅悠柔,只有她能讓他產生各種情緒,讓他的心變得浮浮沉沉;並引發他強烈的佔有欲,仿佛她是他的所有物,不容別人覬覦。 這種坐立不安的感覺讓他感到惶惑,難道生活中介入一個女人後,他的心會變得跟過去不一樣了嗎? 難道那個不會說話的女人真的已經影響了他嗎? 他惱怒、他生氣、他捶打自己,可是一切都徒勞無益。 於是他嘗到了痛苦的滋味,脾氣也變得難以控制。 如今,當聽到有人以譏笑的口吻恭賀他娶了名門之後、賢慧妻子時,他的火氣就會突然上升。 換句話說,他不再能忍受任何對博悠柔的不敬和嘲笑,不管出於什麼動機,也不管是明說還是暗示,他都不能容忍。 這日駱氏在東市的新酒樓開張了! 為慶賀開張大喜,酒樓擺了酒宴,宴請八方來客,左右相鄰。 酒宴中,作為東主的駱冠淩與一群年紀相當,平日多有往來的賓客坐在一起。閒聊中說起了女人,一人頗有感歎地說:「大抵女人皆一樣,有她,你的耳根子難清靜;沒她,你的生活寡然無趣。所以先聖哲人說「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仁兄所言不錯,小弟正是日日被老婆吵得心煩。」座中另一位客人忿然插言道:「她有什麼理由跟我吵,成親兩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不納妾怎麼辦,讓我斷子絕孫哪?」 又一人立即應和:「是啊,好漢難捱嘮叨妻。還是駱老弟好,家有啞妻,萬事無慮,閉眼不看,天地清靜。」 這話要是換在幾天前說,也許駱冠淩還能容忍,可是今天他卻爆發了。 「休得無禮!」他大吼一聲,當即掀翻了桌子,厲聲警告。「今後誰再說到在下的夫人時,留神各位的嘴!」 然後不等眾人從驚詫中回過神來,他喚來幾個僕人,替在座賓客換座,自己則在眾人的瞠目結舌中憤然離開了酒樓。 他知道這下他又為自己惹來了一大堆閒話,可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傅悠柔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他發誓,今後他絕對不再容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侮辱他的妻子,除非他沒聽見,否則他一定會像今天這樣毫不客氣地回敬他! 他的舉動當天就傳遍了長安城,自然,駱府也得知了。 「哈哈哈……姑爺終於為姑娘出頭了!」 當消息傳到傅悠柔耳朵裡時,她正與青紅廂房裡做針線,青紅開心得大笑。 丫鬟快樂的情緒感染了傅悠柔。 與青紅不一樣的是,她的高興不光是他為自己出了氣,而是她體會到了駱冠淩對她的感情,因此對他以前的表現也就不再那麼計較了。 老天知道,她是多麼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得到圓滿的結局啊!因為,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表面上總表現得冶冶的,而骨子裡卻是溫柔多情的夫君! 不過,聰明的她同時也明白,駱冠淩心中依然對她的殘疾有障礙。只要那個心結未解,他就會一直對她若即若離,那麼他和她的感情就不可能穩定長久。 她真心希望自己的夫君能以她為傲,並像接受她身體的其他部分一樣坦然接受她的殘缺,如果他不能做到這點,那麼她就不能輕易地放出自己的感情。 她的要求不多,只是公平的對待,而目前他對她是不公平的。 「哦,姑爺來了!」就在她神遊之際,青紅突然低聲說:「奴婢先回避羅。」 傅悠柔沒來得及回應她,因為駱冠淩已經走進來了。 平日他從來沒有在這個時間來找過她,所以傅悠柔感到好奇。 「你還好嗎?」駱冠淩走到她身邊,在距離她約三步的地方停住。 傅悠柔看著他,微笑著點頭,而她的心卻很痛——因為他目光中的遲疑。 難道他在後侮為了自己而得罪朋友嗎?還是後悔因此表露了他的真感情? 「我來告訴你,我要離開幾天。」駱冠淩說話時眼睛一直回避著她的目光。 聽說他要離開,傅悠柔的眼睛一黯,但笑容仍掛在嘴邊。 駱冠淩繼續說:「是到洛陽去驗貨……估計三、五天后就回來。你、你自己多注意身體,出門要小心,不要太晚回來。」 駱悠柔點點頭,笑容不減。 駱冠淩的目光終於轉到了她的臉上,先是她的紅唇,然後落在她的眼睛上。 他們的目光緊緊地膠著在一起,空氣裡充斥著緊繃與激情的火花。 可是他很快就移開了目光,不帶感情地說:「晚上睡在大床上。」 然後他掉頭匆匆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傅悠柔覺得自己快要哭了。 她才不會去睡那張大床!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睡在椅子上還是草窩裡,她只在乎他對她的態度。 此刻,沮喪和挫敗令她渾身無力,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氣都被駱冠淩的冷漠抽走了。 她無力地放下針線,將臉靠在屈起的雙膝上,嘴裡發出了無聲的歎息。 她明白了,要得到她的夫婿的心,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可是,這一生,她只會嫁一次,因此無論成敗,她都得奮力一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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