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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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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季中拍著她的肩膀。「這男人夠愛你,也夠聰明、夠勇敢。大哥可以放心地把你交給他。」 「謝謝你的稱讚。」紀天律開口。「不過我要修正你的說法,不是你把乃文交給我,而是我自始至終都是她唯一的選擇。」 余季中朗聲一笑。「這男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自大到討人厭。」他看了紀天律一眼,轉身,坐上紀天律的車子離開。 余乃文瞪著他。「連我大哥都嫌你,自大、自以為是、討人厭得不得了。」 「是啊。」他竟然承認了。 余乃文狐疑地看著他,不客氣地說:「你怎麼突然變謙虛而自省了,這一定有鬼。」 「我是自大。」他一笑。「我自大地認為,除了愛情之外,我的人生一無所缺。所以除了愛情之外,我什麼也不要。」 她的心口怦跳得很厲害。她知道,他一向很會說情話,可是這不能使她免疫。聽他說過很多動人的情話,她從來都是無法招架的。 「我的的確確是自以為是。」他繼續說。「我以為你還是愛著我,就是因為愛著我,所以你才不要我又涉入幫派的關係裡,所以你才假裝不愛我。我不只自以為是,我還自作主張,要放棄人人稱羨的工作,跟著你經營幫派的事業。我大膽地猜測,你想要把這些事業從非法變成合法,我不要臉地以為,我就是那個能夠幫助你的人。」 她不敢看他,他的每一句都說中了她的想法。 他對她的瞭解,深刻到讓她動心,她幾乎要幻想起來,如果他在她身邊的話,一切事情也許真的就不會這麼辛苦、這麼難捱。 他說:「我最可惡的地方,是我很討人厭。」 「對。」她倏地抬起頭來。「你好討人厭。」 他讓她變得為難。她本來已經下定好的決心,因為他而動搖了。他不顧一切的付出和寵愛,會讓她變得軟弱和自私。 她會真的想要把他留在身邊,什麼颳風下雨都叫他擋著。 他深深地一笑,溫柔地說:「我最討人厭了,我處處要和你作對。你口是心非的時候,我就想逼你說實話;你不高興的時候,我偏要想盡辦法逗你笑;你忍著傷悲的時候,我就故意要惹出你的眼淚,讓你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不准你說了。」她瞪著他,眼眶泛紅。 這個人無敵討厭,他這麼說的時候,她突然又很想掉眼淚。 被欺負的時候,女人可以忍著眼淚。而這時候,千萬不能有人來疼惜,因為一有人疼,眼淚就會忍不住了。 他笑笑地看著她,一向戲謔的眼眸中,也漫上酸濕的水氣。「我不能保證,我會成功,我只能保證,我不會退縮。我不能保證,我永遠能討你開心,但是我能保證,我這輩子都會這樣和你『唱反調』。讓你誠實地大哭大笑,然後小心翼翼地珍藏你嘴角的微笑和哭泣的眼淚。」 「豬頭。」她撲上他,眼淚掉在他的肩頭。 他抱著她,暖暖地、滿滿地、深深地 第九章 紀天律離職轉入「豹子幫」的事情,很快就激起另一波媒體播報的熱潮。由於他一直避開媒體,在高度保密之下,反而更引發媒體窺探的欲望。不只外人對他好奇至極,連「豹子幫」裡面的人對他也是議論紛紛。 他在「豹子幫」裡,以余乃文的保鑣身分留下,出入都緊跟著余乃文,所以即便是機密的會議,他也會參與,甚至還表達意見。 那天,參與會議的只有他、余乃文、余季中和餘彪,討論的事情是追緝兇手的進度。 余季中說道:「條子已經鎖定『飛鷹幫』的人,因為中山區那一帶場子的糾紛,而對乾爸下手。」 餘彪哼了一聲。「我早懷疑是他們,現在連條子那邊都這麼說的話,那就是不會錯了。媽的,我派人處理。」 「先不要。」余季中說道:「這件事情恐怕還有隱情,乾爸經常會更動行程,我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可以這麼准堵得到乾爸。」 余彪和余季中互有深意地對看了一眼。 紀天律觀察著兩人,說道:「我爸以前是高級警官,警界裡頭我有人脈,這事情如果真有問題的話,我可以去查。」 兩人把視線對向他,余季中說道:「不用了。條子那裡我也有人,你能查到的事情,我一定也能查到。」 紀天律有點痞痞地笑了笑,聳了聳肩。「既然你這麼說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的手伸向余乃文,當著所有人面前,親昵地握著她的手。「我只是希望能為乃文做更多的事情而已。」 余乃文敏感地覺察他是故意這麼做的,這讓她不大自在舒服,她想要悄悄抽出手來,紀天律卻握得更緊。 她的眉頭微皺,看著紀天律。 一旁的餘彪注意到余季中的臉色不大好看。 紀天律說道:「中山區那一帶的場子本來是誰在管?」 余季中聲音一沉。「那是我在管,你有什麼意見嗎?」 余彪饒富興味地看著兩個人一來一回。 余居樂是因為場子的糾紛遭到射殺。當然,江湖恩怨是更為複雜,錯並不在余季中一人身上,但是紀天律明知故問,顯然是故意給余季中難看的。 兩人較勁的意味十足,余彪樂得在旁隔岸觀虎鬥。 「沒有啊──」紀天律一笑。「我只是想,說不定中哥手上的事情太多,一個人忙不過來,需要找個人協助。」 「不用!」余季中斷然回拒。「江湖的事情你不懂。」他說話也很不給紀天律面子。 「江湖的事情,我的確不大懂。」紀天律臉上帶起一抹嘲弄的笑。「這種事情在我們一般公司裡都會開檢討會的。」 余季中的臉色鐵灰,余乃文也皺起眉頭來。「天律,這些事情你不要插手。」 「我也沒有要插手,我只是提供意見。」紀天律輕率地挑了挑眉頭。 余季中冷著臉。「不懂的事情,提供意見的話,只是自取其辱。」 兩人唇槍舌劍,頗有互不相讓的態勢,讓余乃文惱怒地沉下臉來。 不過紀天律倒是先無所謂地端起一張嘻笑的臉。「你可以問問我懂的事情,相信我對幫內還是可以有貢獻。」 「喔,什麼是你懂的?」余季中的語氣充滿質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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