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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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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通電話講得有些久,她不耐煩地下床,眼睛瞄到他外套上的皮夾時,她的心跳突然一快。 嚴家笙雖然對她很好,但他總是不大提自己的事情。有時候,她問起他的工作或是什麼的時候,他都會顧左右而言他。 她很好奇,他是做什麼的?他都認識些什麼人?為什麼他都不肯讓她知道?他好像是喜歡她的,但是為什麼他要對她隱瞞這麼多呢? 她看著他的皮夾,那裡面會有很多她想知道的訊息。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快得幾乎要將胸腔擠爆。 不能看、不能看,甄璦笑的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 她的眼睛往門外看,門關著,嚴家笙還沒進來。 她的手快速地抽出他的皮夾。 她緊張地發抖,卻忍不住翻動皮夾。一張名片上面寫著——「泰安房屋董事長嚴家笙」。 她愣了一愣,心臟幾乎麻痹。 他對她這樣的好,原來是有目的,是有預謀的。他和那個姓黃的沒什麼不一樣,他想要的,應該還是她家的土地吧! 她想著他種種不可理解的行為,赫然發現這樣的解釋竟然如此合理。 為什麼他要做得這樣漂亮,讓她以為他喜歡她?為什麼他要做得這樣漂亮,讓她喜歡上他! 她的心口疼了起來。咚地,一滴眼淚從她的頰邊滾下來。 第三章 嚴家笙接了電話之後,說是有事,然後就離開了。不過,他趕在晚上十點之前因病房陪甄璦笑。 他躡手躡腳地開了門,燈還亮著。「還沒睡呀?」 因為待在病房無事可做,所以甄璦笑平常滿早入睡的。 「嗯。」甄璦笑躺在床上,看著嚴家笙,眼神幽幽的。 「做什麼這樣看我?」他輕哂,親呢地按揉著她的頭髮。 「你有女朋友嗎?」她微微一笑。 她突然這麼一問,他的手一頓,臉部笑容微僵。「為什麼會這樣問?」 「我是想,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話,你天天來照顧我,她應該會很不高興吧?更何況我現在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好像也沒什麼再麻煩你的理由。」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她的話客氣而生疏,帶著試探的意味。 這讓他覺得不大舒服,他甩開這種感覺,試著去想只是自己多心了。 他抽開手,一笑。「我還沒有女朋友。」 「那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甄璦笑在僵硬的臉上,扯出一個笑。「你那時候來買花是為了追求喜歡的女孩子嗎?」 她多不願揣測,他是為了和她談賣地的事而來。 她多願意相信,他是為了追求她而來的。只是最近發生太多事情,讓她有些混亂了,不知道什麼事情是可以相信,什麼事情是不可以相信的。 如果一個小時候曾抱過自己的伯伯,會放火燒了她家,還燒死她媽媽,那像他這樣沒什麼關係的客人,為什麼要這麼照顧她? 嚴家笙眉頭微皺,氣氛有些不對,他說不出「喜歡她」這句話,最後,他轉了一個笑,輕輕帶過她的話。「你今天問題很多喔!」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好失望。「那是因為我對你的瞭解太少了。」她看著他,悠悠一笑。 「我是個乏善可陳的人,沒什麼好說的。」他聳聳肩。 「怎麼會沒什麼好說的?」她的語調微微揚高。「你做什麼?家裡有什麼人?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經歷過什麼事?你對未來有什麼想像?」 她突然一頓,直勾勾地瞅著他,碎聲地說:「還有……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這些我都一無所知。」 她拋了一串的問題出來,而他還沒有準備好,只好端出做生意的那套說辭和笑臉。「這麼多問題,我光聽著頭都暈了,怎麼回答?」 她知道他在敷衍她。 她好難過。她知道自己真的好喜歡他,只是不管再怎麼喜歡,他到底是個她難以碰觸到內心世界的陌生人。 她巴巴地看著他。「至少告訴我,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可以聽得出這是她的垂死掙扎嗎?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這個問題,為的就是那麼一點點可笑的希望。 她希望聽到他說喜歡她。 愛情,是這麼美好的理由。雖然不理性、不邏輯、不科學,但是她真心願意相信。只要他這麼告訴她,她就可以相信他不是為了土地而來接近她的…… 嚴家笙抿起了嘴。比起其他的問題,他覺得這個問題最難回答。 他為她所做的事情,其實已經超出了他自己可以想像和理解的範圍了。真要說的話,也許一切是因為人們所說的「愛」。 可是「愛」對他而言,是這麼陌生,這麼不能把握的。他不知道愛是怎麼出現,更無法確定愛會不會莫名其妙地消失。 他的母親很早就離開他父親,他父親坐牢,後來死在獄中,他在親戚家中長大,沒有享受過父母的愛,他靠的是自己的付出,以換取溫飽。 他不曾享受過愛,所以他無法確定,愛是不是可以成為很多事情的理由。 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將「愛」說出口來? 如果說他是為了跟她做生意,對她好不過是一項投資——這種說法,雖然功利,但是具體而可信多了,而且也符合他向來的行事法則。 他一直不說話,她只好再問他一次。「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一再追問,他只好隨口說道:「我想你需要我的幫助。」 她苦澀一笑,嘴角勾起。「那你是慈濟功德會的會員嘍?」因為大慈大悲,所以才這麼照顧她這個受災戶。 「呃?!」他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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