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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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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轉頭看著公孫詠,一臉執著。「我跪著求他別把藥給吐出來。」 「你……」他無語了。覺得大哥真是好福分,碰上一個這麼執著于他的女人,而他也更加在心中認定了楚非這個大嫂。 或許是楚非的誠心與癡傻感動了老天吧!打從楚非長跪了一夜之後,公孫凜的狀況雖然沒有神速進展,但是至少已經不再吐出湯藥了。 這是一個好現象,至少,這能讓他的身子不再衰弱下去。 為了讓他的體力復原得快些,除了定時餵食藥汁之外,楚非還要公孫詠去熬些米湯過來,每一次她都極有耐心,緩緩地喂著他喝下,喝完了米湯之後又喂他喝藥,而每次喂完藥之後,她一定跪地求神。 楚非一心三思只想著要讓公孫凜快點復原,全沒計較自己哪時吃了、哪時喝了、哪時睡了,就連自個兒的腳傷也都放著不管。 原以為只要公孫凜維持目前的狀況,別再繼續惡化下去,那麼要他蘇醒過來便不是難事,只是得再等些時候。 孰料,在他受傷後的第三天,公孫凜的身子卻突然發熱,楚非拆開他腰腹的纏布察看傷口,發現傷口邊緣有點兒發紅化膿,她眼睛熱痛,內疚感又起。她仔細地將傷口清乾淨,重新撒上藥粉,又用乾淨的布條纏繞好,並且擰了濕布,將公孫凜的身子擦洗一遍,好讓他的身體能快點散熱。 忙完之後她去抓了新的藥材,多添加了化膿消瘀的幾味藥讓公孫詠去煎藥。 同樣的,這一整天她忙著喂藥、喂米湯,還要觀察公孫凜的發熱情況,就連夜裡她也不敢閉眼睡去,就算真的虛累到不行,她也只是趴在床沿稍稍打個盹,醒來後,第一件事一定是馬上伸手采向公孫凜的額頭,察看他是否已經退燒。 第四天晚上,公孫凜終於退燒了。楚非幫他的傷口重新換藥,雖然傷口還是有點發紅,但已經沒有化膿了,她撒了新的金創藥粉和消炎藥粉,包好傷口後,她跪坐在床旁,看著他輕淺起伏的胸膛,她的雙手纏握著公孫凜的手,拉至臉頰旁摩挲著,感受他手掌的厚實與粗糙。 「公孫凜……」楚非輕聲喊著他,明知他不一定聽得見,仍然傻氣地對他說話。「我這個人很任性的,我心裡一旦認定了什麼人,就是非要跟著他不可。我喜歡你,想要跟著你、陪你終老,你的人在哪兒我便在哪兒,你愛看我恢復女兒身,我便天天打扮得鮮豔亮麗讓你瞧,可是先決條件是,你必須快點醒來才能看到啊!你……別讓我等太久好嗎?」 她眼眶氤氳地看著公孫凜依然緊閉的眼眸,心裡好生難受,她垂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錦囊,打開,取出裡頭一束用紅棉線纏繞著的髮絲放在手掌心上。 想當初,她在離別前向公孫凜索討來一束髮絲,然後也割下自己的髮絲,將兩人的發混勻後再分別纏繞成兩束,一束她隨身帶著,另一束則留給公孫凜當紀念。 看著那束髮,楚非突然想起她寫給公孫凜的留言。 不知道公孫凜當時看了留言之後是什麼感覺呢? 天啊!她真的真的好想跟公孫凜結髮一輩子,如果他這次能平安度過這一劫,那麼她願意為他拋下所有一切,什麼楚家醫堂的名聲、「小醫聖」的稱號、女扮男裝的身分,她全都可以割捨,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是要她從此隱姓埋名,哪怕是要她只能躲在家裡足不出戶,她都無怨尤。 楚非一手握著那束髮,另一手則是握緊公孫凜的手,她將下巴抵在床沿,說了一些以往兩人相處時的回憶給公孫凜聽,說著說著,她累了,連日來不眠不休的照顧讓她疲倦不堪,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閉上,但是雙手仍緊握著公孫凜的手,她沒有爬上床也沒有打地鋪,就這樣跪坐在床邊,把臉頰靠在床鋪上睡著了。 半夜,楚非被雙腿酸麻的不舒服感覺給弄醒,她的脖子很酸、腳很麻。 楚非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揉一揉發麻的腳,但是正當她要把手從公孫凜的手掌裡抽開時,一股很輕微的力量牽制住她的手。 楚非有點傻住,她眨眨眼,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連忙看了看與公孫凜交纏的雙手。 看了之後,她僵怔,隨即淚如雨下。 不是錯覺! 公孫凜握住了她的手! 一開始是她握住他的,但是現在卻是他握住她的。 楚非萬分驚喜,顧不得雙腿酸麻沒知覺,她連滾帶爬地上了床,避開他的傷口,她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臉頰,聚精會神地緊盯著他的眼簾。 「公孫凜?」她不確定地喊著,聲音輕微細柔。 「你醒了對不對?你聽得見我說話對不對?」 公孫凜完全沒有反應。 楚非不放棄,又問:「沒關係,慢慢來,我知道你剛剛握了我的手,你是想讓我知道你沒事了對不對?」 公孫凜仍然沒有醒來,但是他的眼簾微乎其微地顫動了一下。 楚非看得很仔細,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公孫凜似乎是想用眨眼來表達他的意思,只是他還睜不開。 她心跳如擂鼓,緊張地喘著氣,再問:「我看見了,你想眨眼對不對?不要急,放輕鬆,慢慢睜開。」她安慰著他,其實她才是那個最著急、最無法放鬆的人。 楚非屏氣等著,心裡忐忑不已。 半晌之後,公孫凜的眼簾動得更厲害了,終於,他的眼皮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縫,然後全部打開,看向楚非。 「公孫凜?公孫凜……」楚非感動到激動痛哭,她抱住公孫凜,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她等這一刻等得好心慌、好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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