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歡言 > 醉舞春風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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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青青,暗香浮動。 急促的馬蹄聲,敲打著柳生醉慌亂的心。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速度已經失去了一貫的從容。 可是他卻停不下來…… 他在逃跑,他知道,而且以風舞的聰明也知道。 對風舞,他一直以為能將自己置身事外,不會受到她的影響,可惜他錯了。在風舞的身上,他感覺到了悸動,也許是在雙手交握的時刻,也許更早……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害怕了,他的心,他的一切都要他逃跑…… 風舞是一個讓人不容易忘記,也不容易忽視的女子,這從第一次見面,他就知道。他看到過她小女孩般天真無邪的笑容,轉眼間卻化為任性、傲慢的嘴臉;能滴出水來的溫柔目光也能一瞬變得如刀如劍一般淩厲……越接觸,他也好奇風舞的真正面貌,是醜陋?是美麗?是堅強?是脆弱? 她如風般飄忽,雲般莫測。 風無定,雲無形,他喜歡風般自由自在,雲般無拘無束,可是有著這些特質的女子,則代表麻煩。 他,柳生醉,不想捲進麻煩。 所以,他柳生醉又在逃跑! 他希望自己想錯了,但該死的,他的感覺從來沒有錯過。 枕霞莊。 忠伯緩步地踱著,看著又恢復秩序井然的一切,心中有著寬慰,那個詭異的女人,還有她所帶來麻煩終於都離開了,這個家又恢復了平靜。 也許吧?! 忠伯搔了搔日漸稀少的白髮,老人特有的混濁雙眼中閃著不確定,雖然那個女人走了,可是她的影響依然存留下來,少夫人越來越心神不寧,甚至要拜佛求神以祈求寧靜。這裡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忠伯遲疑著,難道他真的老了,老眼昏花到看不清這些年輕人的遊戲? 「唉!」為著時間的流逝,忠伯歎息著。 「忠伯,」一個僕人急急忙忙地奔了過來,粗重地喘息說明他找了好久,「忠伯,柳少俠剛剛來過了。」 「什麼?他們回來幹什麼?」忠伯立刻想到的是,那個風舞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一定沒什麼好事情。 「不是他們,只有柳少俠一個。」 「啊?」忠伯覺得自己沒有聽清。 「只有柳少俠一個,我告訴他少主人與少夫人都去了寒山寺。他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那你還跑什麼?」忠伯不解。 「可是柳少俠留下話來說:讓您立刻將宅子裡的人都遣散了。」 「啊?」忠伯覺得自己真的老了,不但眼花,耳朵也不好使…… 「而且……」那個僕人躬身遞上一面黃燦燦、沉甸甸的令牌,「在柳少俠走後,有人送來了這個東西!」 「這是……」忠伯看到這面令牌,臉色陡然變得慘白,這是無形堂的黃金令! 桑柔款款地邁進了寒山寺的正殿,手臂上挎著籃子,籃子中裝滿了獻給佛祖的香紙,一陣風吹吹過,那些香紙立刻飛散而出,竟讓冷寂寧靜的大殿顯得紛擾起來……也讓桑柔的心更加不安。 「這風真奇怪呢!」一個輕柔的、怯怯的聲音在桑柔的旁邊說著,同時一個女孩子也蹲下身來撿著地上的香紙。 「是啊!」桑柔怔怔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女孩,慢慢地說著,「真是奇怪……」這個女孩子明明是枕霞莊下人的打扮,但是她卻從沒有見過,而且她的貼身侍女也不見了。 「夫人,你不撿了嗎?」女孩兒看到桑柔怔怔不動,抬起一張過於蒼白清秀的臉,疑惑地問著。 看著小女孩,桑柔有些迷茫,她覺得這雙美麗的眼睛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惜她混沌的大腦卻怎麼想不起來。 「夫人近看看起來更美呢?」女孩兒忽然羞澀地笑著,「紫霞姐姐剛才看到了小時候的夥伴,所以在外面和人說話,她怕夫人有吩咐,所以讓我隨身伺候著,啊!對了。」直到這時女孩才想起自我介紹似的,「夫人沒有看過我吧,我是忠伯剛剛收進府裡的,平時都是做粗活,今天是第一次伺候夫人呢。」 「啊。」桑柔柔和地笑了起來,「是嗎?我說怎麼看起來很眼熟呢。」 「呵呵……」小女孩低頭笑了起來,笑聲中有著空洞,「真高興夫人也有這樣的感覺。」 桑柔感受到了這一份不自然,她懷疑地看著,「你……」 「小柔,」桑柔的話沒有說出口,就被顏開打斷了,「小柔,我們必須趕快回去。」 「怎麼了?」當她轉身,看到柳生醉時卻猛地怔住了,「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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