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歡言 > 醉舞春風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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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一見同夥死一個,同時見識到柳生醉武功高絕,不敢滯留,立刻紛紛退去…… 當那群殺手消失的時候,柳生醉才注意到呆呆站著的風舞,「你沒事吧?」 「啊?」風舞先是迷惑,當她發現柳生醉在問自己時,勉強地笑了笑,「我還好。」她的目光中隱隱出現了擔憂,這只大笨鳥,剛剛挨了一掌,不知要不要緊。 趙十三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向柳生醉說道:「老大!那群人走乾淨了,看他們退的時候有章有法,不像是一般的殺手!」「他們應該是無形堂的人!」風舞像是要掩飾自己剛剛的脆弱,趕緊說道。邊說邊從百寶囊中拿出鹿皮手套戴上,然後撥弄地上的屍體,尋找那暗器…… 等到將那毒針拿在了手中細看時,忽然一陣惡臭撲鼻而來,沖得風舞的頭腦一陣昏昏然,風舞心中讚歎一聲,找東西將它包了起來,放到自己的百寶囊中,「沒想到樊如星居然會招惹到那些殺手!」 「是啊!」柳生醉說道,俯身看向一旁已經昏迷的人,「不知道太平侯得罪了什麼人?」 「說起太平侯!」風舞低下頭,看著一動不動的樊如星,忽然說道,「如今樊如星要是死在這裡,你說我們會不會有麻煩?」 「怕什麼?」趙十三道,「這個小子居然暗算人,死有餘辜!再說人又不是我們殺的,太平侯幹嗎找我們麻煩!」自從知道樊如星在枕霞莊比武,用了不光明的手段,趙十三對他的印象已經大打折扣。 「不用擔心。」柳生醉一邊檢視一邊說道,「樊公子受傷雖然重,卻沒有性命之憂。」 聽著這句話,風舞卻覺得好像是哪裡不對。 春日的午後,陽光明媚動人。在一陣陣楊柳風的吹拂下,枝頭早已經泛起鮮嫩的綠意。而風舞卻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你醒了?」柳生醉平靜的聲音拉回了風舞的注意力,她發現樊如星此時已經張開了眼睛。不過他的眼神卻有些渙散迷離,等到他終於認出了柳生醉時,立刻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臉上也出現了急迫之色,「趕緊回枕霞莊,那裡很危險!」 「發生了什麼事情?」柳生醉緊張地問。 「無形堂已經派了大量的殺手過去,說是要剿滅……」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們通知你不成?」風舞不等話落,立刻將話搶了過去,尖刻地說道。 「……我聽到了剛才那幾個人的對話。」樊如星虛弱地說。 柳生醉沒有聽到這些對話,當他聽到無形堂要對付枕霞莊時,就已經悚然動容,眼前仿佛出現了一片斷壁殘垣,他曾經見過無形堂毀人家門的手段,如今想來更是恨不得飛回那裡。 風舞的手輕輕牽住了他冰涼的手掌,溫柔、冷靜的聲音響起在他耳畔,直送進他的心底:「別擔心,無形堂做事情最喜歡裝神弄鬼。要對付枕霞莊一定會先送黃金令,然後再等七天,讓人受盡恐懼煎熬再動手。所以枕霞莊現在一定沒有事情,你一定趕得及回去。」 柳生醉轉頭看向了風舞,風舞的目光溫柔堅定,似乎能讓人從心底裡生出信任,奇異的,柳生醉煩躁不安的心也漸漸恢復了平靜,他微笑著答應:「我知道了。」 他目光中的溫柔信任,與被需要的感動讓風舞的心酸澀得想要落淚,抓著柳生醉的那只手也好像是抓到了幸福。 柳生醉心情平靜下來之後,立刻有了打算。他起身的同時,也鬆開了風舞的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特製的信號彈,點燃,耀眼的光芒之後天空出現了緋紅色的劍。那是十方堂用於緊急求救的信號,可以一個時辰不滅,看到這個標誌的十方堂中人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劍尖所指的地方。 接著他對著趙十三說:「十三,你留在這裡照顧樊公子,十方堂蘇州分舵就在附近,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接應。」他說這些話時語氣柔和,但是卻自有一種威嚴。 柳生醉囑咐完趙十三,又轉向風舞,風舞卻還在為他剛才毫不留情地抽出手而悵然,好像是那種幸福的感覺也被他一併抽走。 看著失神的風舞,柳生醉有些抱歉,他以為風舞已經知道了他的打算,「你不用擔心你的安全,雖然和十三一起留在這裡,但是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應的。」 「我……」風舞想說自己不是擔心這些,可是他已經轉過身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柳生醉又向樊如星說了些什麼,便跨上馬離去,風舞發現自己居然會傷心,這真是好笑!他和十方堂,不過是師傅計劃中的一個棋子,自己在完成任務前找來的保護傘而已。可是……風舞皺起了眉頭,她覺得自己心中充滿了忐忑。即使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安全最重要,可是她還是想要陪伴他而去,而且在知道他根本沒有打算帶著自己回枕霞莊時,竟然有了被丟下的委屈,酸澀一直由心底氾濫到了眼角,她想自己這真是瘋了,而她之所以這樣,也許就是這該死的、明晃晃的陽光的錯! 「不知老大是擔心師弟多些,還是擔心義妹多些?」趙十三對著絕塵而去那一騎人馬喃喃自語。 「你這是什麼意思?」風舞的耳朵敏感地接收到這些話語,她滿是驚詫地問著,「為什麼你會這樣的說?」 「沒什麼。」趙十三大大咧咧地笑著,「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以前那位顏夫人還是桑姑娘的時候,對老大一往情深,怎奈老大懶洋洋、漫不經心的樣子傷了姑娘的心,她這才投入溫柔癡心的顏開懷中,他們成親時,老大認了桑姑娘做義妹,給了她好大的風光……」說到這裡,趙十三忽然變得有些感慨,「其實桑姑娘溫柔嫺靜,又聰明識大體,有她來敦促照顧有些懶散的老大,最好不過,當時堂裡許多兄弟都樂見其成,甚至願意促成此事,可惜……」 「行了!」一瞬之間,風舞又改變了主意不想再聽,「你不用說了。」說完她縮起身子坐在了地上呆呆地出神,眼神陰沉而寂寞…… 趙十三看著風舞,忽然覺得此刻的她清新靜雅,宛如一株靜默的蓮,又像是一個琉璃娃娃般脆弱,透明。這樣的風舞讓趙十三也不禁一改往日的厭惡,滿懷擔心地問:「你怎麼了,還好嗎?」 「我?」風舞睜著茫然的眼看著趙十三,似乎沒有聽清他的話,好一會兒才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你說青鳥是什麼樣子的?」 「青鳥?」那是什麼東西?趙十三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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