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歡言 > 醉舞春風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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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用量要大!顏開篤定地想著。 看到顏開不語,來客輕扯嘴角,「不過她倒是很幸運呢。」 「幸運?」顏開充滿憐惜地看著床上的睡美人,心中卻有著憤怒,「中了這種毒,死期將至,我看不出來幸運。現在我只是想要可以延長她的生命而已……」說到這裡,顏開的臉上不自覺也出現了哀戚欲絕之色,如果小柔死了……如果她死了,那他也是不能獨活…… 來客看著顏開的臉色,撇了撇嘴,冷冷地說:「你先別擺出這種臉色,就算是無形酒的毒又有什麼了不起,我剛才只是說華佗不能治,但是我沒說我不行。」 「你能解此毒?那麼姑娘果然是……」顏開戒備更深,他試探地問著,「來自於無形堂的使者?」 「無形堂?」來客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目光如刀冰冷,讓人不寒而慄,「無形堂算什麼東西?你以為能看出中了無形酒之毒的人就是那種見不得人的東西?嘿……我告訴你,即使無形堂主也不一定能解此毒。」 聽到來客說話,顏開心中閃現出一絲希望,覺得她敢對無形堂如此出言不遜,也許真不是無形堂的人,也許她真是師兄請來的……如果這樣,那麼桑柔就有救了…… 可是……顏開很快又將那份希望壓了下去,他黯然地想:無數武功高強的江湖漢子都死在這無形酒上,小柔只是一個纖弱的女子,她又能怎樣……江湖上都說無形酒無藥可解啊…… 顏開心中百轉千折,想要相信,卻又忍不住懷疑,來者將他的心思盡收眼底,她嘲弄似的看著床上的美人,「無形堂的酒,十方堂的劍,江湖上都說這兩樣東西是殺人的利器,十方堂的劍我雖不敢說,可是無形堂的酒確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至於我是誰,是否受人所托,這又有什麼關係?」 「姑娘你又何必這樣寬慰我?」顏開無奈地苦笑,「無形酒既出自無形堂,你剛才說無形堂主也不能解此毒,那麼姑娘又有什麼辦法?」 「哈!你和我無親無故,我為什麼寬慰你?真是好笑。」來客冷冷地說,「你也不要用話激我,我來這裡就是要解此毒。你若再這麼疑神疑鬼地試探,小心我惱了,不再管你。」 顏開心中一凜。 那個女子又說:「現在你也沒有其他辦法,倒不如信了我,也許你的小柔還有一線生機,你趕快決定吧!」說完她緊緊盯住顏開,只見顏開臉上神色又是幾經變化,最後成為一抹堅毅,她知道顏開已經決定賭上一把,遂又說,「不過要我醫治也不是那麼容易,你須答應我的要求才行。」 顏開正色道:「有什麼要求,姑娘儘管吩咐,只要顏某能做到,定然萬死不辭!」 「哎呀……」來客聽了,右手一揮,扭頭有些矯情地掩口而笑,這是她出現之後第一次笑,雖然驅散了從她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陰森淩厲,但是卻讓她的面容更加恐怖,不過顏開並不在意。 只聽來客說道:「我哪會讓你這美男子去做冒險的事情呢,我的要求可是很簡單的。」 「什麼要求?」顏開遲疑地問。 那來客又笑,道:「好啦,我也先不用你應承什麼,你先看看我用了藥之後,病人是否好轉再說……」說到這裡,她說話的語調變得輕浮,更是輕佻地瞟了顏開一眼,「免得你這個疑心鬼又懷疑東懷疑西的。」 顏開不自在地別開臉,同時心裡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她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說如此的話,有這樣的舉動?而她的要求又會是什麼? 來客看出顏開的懷疑,目光一冷,不過她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玲瓏剔透的玉瓶,拔開塞子,頓時一股惡臭之味充盈鼻端,令聞者欲嘔。來客從床上扶起桑柔,就要將瓶中的東西給她灌下去…… 顏開本來對這個行事古怪的女子能救人並非深信不疑,現在那玉瓶中傳來的惡臭味道,立刻將他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心驅散,他伸手攔下了醜丫頭的動作。 來客挑起了一邊幾乎被醜陋疤痕掩蓋住的稀疏眉毛,說道:「怎麼?還是信我不過?就算我什麼也不做她也活不久了吧!我要害她何必多此一舉?你實在太多慮了。」說完撥開顏開的手。 顏開遲疑地退在一旁,不過依舊緊盯著這個神秘來客,手上也悄悄蓄上內勁,如果她有一絲妄動,就先結果了她! 來客嘿嘿冷笑兩聲,「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要我救她,卻不信我。好!你既不放心,我也不願多管。」沒想到顏開這個人如此優柔寡斷,真是不足以與他謀大事,如果他不是與十方堂關係密切,她絕不會看他一眼,和他多說一句……想歸想,她還是將玉瓶丟給顏開,自己走到桌邊坐下,「用不用這藥隨便你。反正要死的不是我。」 顏開接瓶在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扶起了床上的美人,將藥喂了。就在桑柔勉強將藥吞下之後,門外忠伯卻又焦急地招呼:「少主人,您快出來一下,快呀!」 顏開將桑柔放好,看了一眼喝完茶,正在把玩茶盞的女子,不禁擔憂起來。 而把玩茶盞的女子半眯著眼,似勸慰,又似自語:「你不用擔心,還是出去看看吧。那位老人家如此焦急,定是有極大的事情。放心,我不會走的。」 顏開躊躇片刻,低聲吩咐丫環:「你們好好伺候著。」 伺候?說得好聽,其實是監視吧?女子嘲諷地勾起嘴角,真要殺她,起碼有一百種方法,用得著來這裡浪費珍貴的藥材?笨蛋! 一出門,顏開就見忠伯滿臉惶急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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