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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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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傳聞中他武功深不可測的那一面? 步浪朝她笑著,可眉頭卻是皺結的。 「喂喂!你還真的是想要我的命啊?你不會真這麼狠心吧?我只不過是叫叫你的名字,嗯,順便也想瞧瞧你的廬山真面目而已……」到最後,他簡直是用一種很覬覦、侵略的眼神打量她的面紗,同時,他的另一隻閑著的手已經很行動派地摸上它了。 「除非你想娶我!」她突地冷冷地開口。而且,成功地阻止了他的蠢動。 步浪的手僵停在她的面紗上,眼睛眨了又眨,確定他沒有聽錯。 「呃……你的意思好像是這樣──看到你的臉就得娶你?」他還是很懷疑。 她威脅抵住他的劍仍未收回、力道也同樣未減輕半分。 「你打算對我負責了,你就看吧!」她的語調低涼。 「這是哪個天才訂的規矩?」他的手一樣沒放下,提出強烈質疑。「喂!該不會是你誆我的吧?」很有可能。 「我訂的!」她的聲音開始可疑地悠哉起來。「你考慮好了可以動手!」 步浪的黑眸轉了一轉,接著一抹豁朗神色燦起,他驀地哈哈一笑。 「好!我娶!」邊亮聲音宣告,他的手邊做出抓攫之勢。不過原本在他身前的這抹青雲在下一瞬間立即飄移開去。 步浪馬上知道他又賭贏了。 「哈!我就知道你騙我!」他早料到的,神態自若地雙手環在胸前看向那逃開好幾步外的女人。 她的聲音幽幽涼涼地飄來,並且一下堵住他的得意忘形── 「你要娶,我還不願意嫁呢!哼!」趁他被戳得自尊心受創、一時回不了神之際,她的身形一閃,倏忽消失得不見蹤影。 這回步浪沒追上去。 望著她逃的方向,步浪那雙俊魅眼眸笑彎著。爽朗地挑挑眉峰,他同時咧出了一抹賊壞的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反正這無名島就這麼大,我就不信堵不到你,嘿嘿!」 跟宋拾花的唇槍舌戰相較,他和這妞兒的過招簡直是呈現壓倒性的勝利。 對!沒錯!他就是喜歡這種欺淩弱小的快感,怎樣? 更何況,他步浪大爺向來可是非常有耐心和耐力的──有人不給看,他愈要看,,有人不給追,他愈要追! 嘖!敢撂戰書給他? 很好!既然不怕死,那就等著享受被淩遲的感動吧! 接下來的一連數日,向來寧靜祥和的無名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雞飛狗跳狀態。而起因只不過就是──步浪找不到袁樂樂! 沒錯!原來以為只要袁樂樂沒再離開無名島,步浪憑著他前幾天已經將島上一景一物摸透的自信、?偌由顯琅窐紡且簧砣握l也能認得出來的「標準配備」,他要再見到她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只是,他錯了!而且似乎錯得非常離譜…… 雖然以他的魅力加上一副要看好戲模樣的宋拾花樂於指示下人全力配合,不過,就算他得到明確的答案趕去某個地點,偏偏她就是有辦法讓他撲空,而且次次如此。直?降諶問艽火幔乓?狼旋X地明白兩件事──他會找不到她,不只因為宋拾花聯合眾人耍著他玩,給他完全相反的指示,同時他也低估了袁樂樂變身的能力! 他竟忘了孫洛情曾說過,袁樂樂最擅長的、而且也是最出神入化的一項功夫便是易容術。 易容術! 所以她當然不會穿戴著那一身容易讓人認出來的裝扮引起他注目! 莫非他得把身邊經過的每個傢伙全撕開臉來瞧才抓得到人? 非常好!她成功地將他的鬥志完全點燃到最高點! 「宋拾花!」遠遠地,一個愉快的喚聲傳來,使得正半蹲在泥土上拿著鏟子撥土的宋拾花停下手,往那已經輕快地向她大步走來的傢伙看去。 陽光下,笑得一臉燦爛的步浪,簡直比頭頂那大光球更刺目。 抹抹額上的細汗,宋拾花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同時暗暗揣測這被她們耍著玩的男人此刻笑容下的真正含意。 「步公子,怎麼了?你不是一早就叫阿遼載你去外面研究先師布下的機關,瞧你一臉喜色,莫非是想出破解之法了?」她朝他漾出和婉的笑靨。 步浪走到她前面,住腳。 「差不多啦!下回我要自己進來放火一把燒光你這些寶貝花都沒問題!」斜睨她只能騙倒其它狂蜂浪蝶的笑容,步浪揮揮手,早已一掃多日的低落士氣,心情大好。「喂!我是來跟你打個賭,賭我午膳之前就可以找出你那好師妹!」 看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宋拾花好奇心起。 他還真不死心哪! 雖然她已經由袁樂樂口中問出兩人結為「冤家」的過程,也大略清楚步浪這不死不休、沒滿足好奇心絕不鬆手的性情,不過她卻敏銳地察覺到,在這一番看似只為好奇與不服氣的追跑下,步浪彷佛還有著什麼她猜不透的心思。 是她多心了嗎?這狂野不馴的男人,究竟對樂樂抱持著什麼樣真正的心態…… 樂樂!他們所有人都希望樂樂真的可以如她所名的快快樂樂,可偏偏她的脾氣特別倔強,糾纏了她十多年的心結除了她自己,恐怕也沒人打得開。 所以宋拾花看到這老不按牌理出牌、也竟然能把袁樂樂克住的狂傢伙,就有種想乾脆把袁樂樂丟給他的念頭。 咳!真是不負責任的壞心師姐啊!可是沒辦法嘛,誰叫袁樂樂的孤僻、固執已經讓她身邊的人跟著悶到現在了。 「哦!你有什麼辦法?」宋拾花此刻倒很期待兩軍再度對壘。其實若不是袁樂樂嚴重警告不准其它人洩漏她的行蹤,再加上她一易容裝扮,也根本就沒有人找得出她──她還真想幫他呢! 「你借我一樣你師妹的隨身東西。」步浪大剌刺地反先提出要求。 宋拾花美眸精光一閃,笑了。 「難不成你是想學獵犬追蹤獵物?」 「不是我,也不是獵犬,是獵馬!」眼睛亮得更狡邪的是這男人。 虧他直到現在才想到他家衰尾的異能。雖然它的味覺奇差,老把垃圾當美食,可是它的鼻子卻老讓他以為他養的是條狗。 靠著宋拾花的「熱心提供」和衰尾的鼻子,步浪沒多久就發現他被帶到無名島的第四個主子、那老讓他只聞琴聲響不見人影的季冷袖住的閣樓院門前。 拉住馬頭直要往門裡鑽的衰尾,步浪有點為難的搔搔下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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