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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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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鳥那聲「姑爺」顯然惹來了段小憐的白眼,卻奇異地令他的心掠過一絲騷動。 「你先別管我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身分,又是怎麼知道的。現在我們先來解決你不想要我這個未婚夫的問題。」他的視線沒離開過段小憐。 「很好!那麼你是決定自動奉上自己的項上腦袋了。」 在她想來,唯一可行又乾脆的只有這個辦法。 嚇!他哪裡看起來像是個置死生於度外的高人了? 溫玉忍住了心中的歎氣。 「一個姑娘家,老是動不動就要人家的腦袋不太好吧?」 「我就是喜歡要人腦袋,不行麼?」她邪睨他。 他還是歎氣了。 「行!不過只要是別要我的腦袋都行。難道你不曾想過其它可以不要我腦袋的辦法?」 「沒有!」她回答地乾脆。 「要不要再跟我打個賭?」溫玉突然微笑了起來。 「又想賭我殺不了你?」 依據前幾次的經驗,她卻忍不住暗暗開始警戒。 她早自動把他歸為另一類狐類。 溫玉,自然沒錯過這簡直天不怕、地不怕的毒辣小姑娘竟因他的話,眼中生起的警覺……唉!他該高興或是苦笑? 「以一個月為期……」他晃出了一根食指,外帶一個迷人的笑。「我想賭的是——在這一個月之內,除了你,還有人可以要我的命。」 緊盯著溫玉,沒放過他臉上那抹無害的笑,段小憐腦中的思緒轉得飛快。 突然,她的雙眉斜挑。 「你是說,除了我,還有人要殺你?」這消息,令她莫名感到……驚悸。 怎麼?這病癆子早死早超生,而且不用她動手就有人代勞,送他去見閻王不是很好麼?她究竟在不高興個什麼勁兒? 「誰知道?」溫玉渾不在意地一瞬。「生死原本無常,雖然我也很希望自己可以長命百歲,不過或許在下一刻我已成了刀下亡魂,也或許明日我懶得呼息了便提早去陪閻王老爺下棋……」他炯燦的眼睛仿佛可以凝進她的靈魂深處,連他的笑容也是。「所以,我只要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這場賭我輸了,一個月後我還活著,我就任憑你處置,如何?」 他這賭注簡直就跟將自己的命完全奉送到她手中沒兩樣,兩者的差別只不過在於——他現在就沒命或是一個月後。 這男人又在玩啥把戲? 段小憐滿腦子不信他,不過另一番興致卻在此時突然冒上來…… 她倒想看看,除了她,還有什麼人會跟她搶溫玉的腦袋?哼!溫玉的腦袋她是要定了! 段小憐一揚首,對他投射一道悍然篤定的眼波。 「行,我就給你一個月時間!」 第六章 天空晴藍,碧波萬頃。 陽光,照耀著寬闊的湖面,映出粼粼波光。湖岸翠柳隨著輕暖徐風輕擺,亭榭樓臺掩映其中。 午後的湖畔,遊客三三兩兩。湖西上,四五船舟隨波晃蕩。 閒適懶散,正足以描繪陽光威力稍斂的午後景象。 此刻午後的湖畔,乘著輕風似地又添了幾名遊客。 一輛看來普通平常卻稍顯寬大的馬車,首先慢慢移近。沒多久,另外兩匹駿馬仿佛踏循著馬車的蹤跡尾隨著出現。 最後,馬車在湖畔慢慢停下。一停妥車,座前巨壯的漢子便跨下馬車。 而這時,尾隨後方的兩匹駿馬也放慢步伐朝這方向走來。 馬車停下後,車上的簾子掀開,一個碩長瘦削的俊美身影步下馬車。 白衣公子一站定,那眉目間的豐神秀逸,容態間的優雅適意,立刻吸引了旁人的視線。不過,令白衣公子含笑注目的,卻是正朝他接近的人…… 終於,兩匹駿馬停下,停在距離白衣公子和巨漢馬車不算近也不算遠的幾尺之遙。 兩匹馬上;左邊的人首先俐落翻身落地。而右邊的人,則仍盤踞馬上未有絲毫動靜。 溫玉,清亮的眼眸直接對上了駿馬上的段小憐。 「我們就停在這裡,你要不要先下來休息?」他對她招招手。 沒回他任河表情,瞥了他一眼,段小憐悶不吭聲地下馬。 依照這兩天慣例,段小憐儘管跟著溫玉,卻絕不主動走進他的圈子—— 她和阿鳥就地在原處休息。 從意外找到溫玉,到最後答應以一個月為期跟他打賭那日起,段小憐就這麼跟了他兩天。既然她答應一個月內不動他,她就會遵行承諾。 而打賭嘛!打賭的人,自然是要第一個知道輸贏結果的人,所以她跟著溫玉。除了這個原因,另外就是防他又耍花招。總之,她不相信他。 他的目的地是武當山。而對於她的跟隨,他表現得十足樂意,可她倒刻意跟他保持距離——兩人走同一條路,他坐他的馬車,她騎她的馬;兩人進同一家客棧,他喝他的茶,她吃她的飯……總之,她只要確定他在視線範圍內即可。 經過了這兩天的觀察,她發現溫玉再以這種停停走走,偶爾興之所至兼遊遊玩玩的速度下去,恐怕他這一輩子都別想走到武當山。 不過,這不關她的事,不是麼? 她接過阿鳥遞來的水,喝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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