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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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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直靜候在馬車外的車夫,似乎仿佛聞到一種奇異的清荷香氣從身後的車廂內傳出,卻沒有再聽到裡面該有的一些動靜,他不禁感到奇怪了。 夏風,輕輕吹過,帶來了湖上採蓮女的笑語歌聲。似乎,是為了今天的荷花開得特別嬌豔美麗…… 遙九府 寬敞尊貴的寢房,卻處處散發著一種冰冷的陽剛氣息;而此時,列著大床的方向,輕紗帳後傳出呻吟嬌端,和另一種沉重的悶吼…… 許久,這陣令人臉紅心跳的動靜才終於漸漸平息下來。 又在一會兒後,也似乎算過了時機,屋外響起兩下輕叩門聲。 「爺,寶珍公主來訪,您見不見?」即使知道屋裡正經歷過什麼,屋外傳送來的蒼正聲音依然一絲波動不起。 屋裡,帳後,不依的嬌喚低蕩:「爺,別理那什麼公主,讓雁姬再好好服侍您。」 冷靜得近乎冷酷的男人聲音,卻依然從帳後傳至門外。 「姜總管,派一頂轎把雁姬姑娘送回沁香樓。」 半刻後,一抹桀騖不馴的俊偉身影,踩著沉穩的步伐離開屋子。 花園—— 曲橋、樓榭顯出遙九府的氣派。偌大的花園、蒼樹、綠枝、流水、假山……似乎樣樣俱全,並且佈置得獨出心裁。 可就在這美麗的園子裡,卻偏偏總讓人感到缺少了一點什麼。 鳥語、花香…… 花?對了!原來這園子就奇怪在這裡。 這座園子裡放眼看去根本找不到花的影子,哪兒來的花香了。灌木、大樹、小樹、甚至蒼翠被安插在這座園子一角,可這裡就硬是不見紅花影蹤。 等等!看到花了!各式各樣顏色美麗的小盆花在這圈子的紅亭上,而紅亭上,在一群護衛保護下,那抹亭亭玉立的嬌影顯得特別突出── 杏臉大眼、粉粒玉琢。一身宮裝的小姑娘如含苞待放、嬌貴美麗的花朵。 而此刻,她正喜孜孜地一會兒撫弄這些她帶來的花,一會兒又忍不住跑到亭前翹首觀望等待的人出現了沒? 直到時間又過了許久,直到她的臉色、舉動已有了煩躁,這時,一個影子出現在園子的入口。 她看到了,面色一喜;可當她仔細再瞧時,神情登地一沉。原本打算跑過去的身形也住了腳。 那頭,一個白髮蒼蒼,卻仍顯得精神奕奕、身強體健的老頭,很快就來到了紅亭上。 「是你,姜總管!」宮裝姑娘見只有他一個人來,神色已經難看下來了。「遙哥哥呢?你不是說他在府裡?你沒告訴他說我來了?」 「公主,爺之前確實是在府裡。」美總管早是條老薑,打起草稿來依然臉不紅氣不端。「剛才小的派人去傳命,後來他們才告訴我,爺不久前就已經出府去,所以小的趕緊過來告訴您。」 「他出府去了?」寶珍公主多疑地直視著總管這遙九府近二十年,幾乎可算是東衡遙最親近的心腹,姜總管。「你沒騙我?遙哥哥不會是不想見我才躲起來吧?」 東衡遙極少進宮,所以她要見到他的機會已經少之又少了。好不容易她現在找了個藉口溜出宮要找他,他卻偏偏不在!氣死人了! 姜總管對於寶珍公主的強烈質疑,立刻表現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公主!您別折煞小的了……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您。」姜總管不住的揖身,不過在他低頭下仿佛可見他偷偷笑著。「爺他現在真的不在府裡,小的說謊一定遭天打雷劈。」 呼!幸好他那主子真不在府裡,否則他雨天裡出門可就要小心了? 寶珍公主也只能相信了。 「沒關係,既然他現在不在,那我就在府裡等他回來。」近三個月沒見到人,這回她非等到他不可。 姜總管想苦了。他那爺就是不想見她才乾脆出門狩獵去,沒想到這寶珍公主還具有毅力啊! 不過在轉眼看到亭子四周堆的東西時,他的臉更苦了。 「您這些……是要做什麼?」他用顫抖的手指了 指那些個五顏六色的? 說到這些,寶珍公主立刻有了笑容。 「這些當然都是我特地從宮裡精心挑出來,要送給遙哥哥的!」她的手指在其中一朵粉嬌的花瓣上逗留.「上回我來找遙哥哥,發現這裡竟然什麼花都沒有,所以我才想替你們添些花景。怎麼樣?很好看吧。」 「公主,你好像不知道一件事……」姜總管對那些花搖頭歎氣了。 「什麼事?」 「遙九府從來不種花,也從來沒出現過任何花的蹤跡。」 「為什麼?」 「因為爺不准!」 天晴地朗。 寬闊的林地裡,吆喝聲、紛踏的馬蹄聲不絕於耳。顯然,追逐獵物之戰充分展現了這群人馬昂楊的鬥志。 漸漸地,這陣壯大的聲勢開始四散,轉而各自去追尋獵物。 日,偏中。 寧靜的山林、寧靜的——小湖! 憑著記憶與宣覺,一身黑衣、斜背長弓的男人,驅策胯下駿馬轉進了一條幾乎被雜草煙沒的小徑。沒多久,在彎過了一堵樹牆後,一處隱密的山湖仙境就出現在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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