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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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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南蟬已經料到這個答案。稍按下滿腔的惱怒,她也在這個時候才疑心陡起── 紅梅穀……從莫名其妙地被抓住,她一直被他們冠上紅梅穀人的記號,這個紅梅穀究竟又是什麼?而且看他們的表現,似乎對紅梅穀的人深惡痛絕…… 她不得不好奇,可她仍不願向這男人低頭。就在這時,有人從門外急促匆忙地進來了。 去而複返的漢子拖著一名矮瘦的男人直接奔到床前。漢子動手將兩邊的紗帳掛起,而肩上背著木箱的矮瘦男人則半刻也不遲疑地彎身探向床上的男人。 南蟬已經預料到了矮瘦男人的身分,而當阻隔的紗帳被揭起時,她的視線不由自主跟著瞟向床上,第一眼,她就被臥在枕上的男人胸前白袍上沁染一片鮮紅血漬的景象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有些怔然! 大夫要動手替男人包紮傷口時,南蟬見男人掃掠過來冷銳的一眼,不禁心口一跳。她強自鎮定地回瞪他的視線。 驀地,他蹙了下眉峰…… 掀開了男人的衣袍,大夫動作俐落地解開縛在他胸前染血的白布條,儘管大夫的力道再小心,仍難免觸痛了他的傷口,所以他才會皺著眉。 而這時南蟬也忽地憶起剛才她慌促之間動手推開他的地方,似乎就是他現在正在重新包紮的傷口…… 不會這麼巧吧?! 沒多久後,男人的傷口被重新處理好,又被伺候著換上另一件衣袍,然後,他躺回枕上。 大夫首先退了出去,而漢子則松了口氣地恭立在床前。 「宮主,這女人該怎麼處理?」他神色不善地瞟了被綁在椅子上的南蟬一眼。傷了宮主,她的意圖已經明顯不過,難過她還想否認自己的身分?哼! 經過了之前的折騰,床上男人的神色略顯倦意,可他盯向南蟬的目光依然犀利灼人。 「或許……」他若有所思地道:「她真的不是豔紅梅的手下……」 「可是她傷了你……」皺結了濃眉,漢子怎麼想還是覺得這女人可疑。 「為什麼你們不肯去查一查我說的是真是假?!」南蟬有些意外那男人竟不再堅持她子虛烏有的身分,所以她的情緒倒也平靜了些。天!只要一想到蝶兒孤單地待在破廟已經兩天了,她就恨不得趕緊插翅飛回破廟。可首先,她必須讓他們相信她真的不是紅梅穀的人。 兩個男人看著她。 「如果你不是紅梅穀的人,那麼你是誰?」床上的男人開口,銳利地問。 「我叫南蟬,是從……」南蟬脫口而出,可突然地,一個冷冷的意念閃過她的腦際令她立刻住嘴不語。 緊緊盯視著她霍然一臉警戒的神情,男人邪冷地挑起眉。「怎麼不說了?怕說錯了話露出破綻嗎?」 不行!她不能暴露身分!南蟬竟差點忘了背負在她身上的血海深仇。 「總之……我跟紅梅穀一點關係也沒有!信不信由你。」她的眉眼表情是絕對的防衛。 但,也因此她的態度反而更啟人疑竇!漢子首先就表示了不以為然的看法: 「我看就算你編造出身分,恐怕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你想我們會信嗎?」 總而言之,他們根本就是徹徹底底地不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了!看來,就算她除去顧忌說出她的身分,他們也會當她是說謊…… 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的一把火雖然如願地引起捉她的人的注意力,可她反而使自己更加陷入了另一個更艱難的困境! 南蟬無法冷靜下來地在小石室裡不停踱著步。 從她被帶去見到那男人之後已經又過了兩天,而這兩天,她受到了比之前更嚴密的囚禁;因為,她的身分是紅梅谷的奸細。 環視置身堅固不摧似的石室,南蟬不由又焦躁又沮喪。 黑翼宮!她遇上的果真是傳言中最神秘的組織──黑翼宮之人了,而且還含冤莫白地捲入這場傷害黑翼宮主的事件裡。原來黑翼宮淨是些不辨是非的蠻橫之輩,就單憑她湊巧地撈起了那個男人,他們就把她硬指成對他有意圖的紅梅穀人?他們未免也太強詞奪理了! 至於那個男人……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就是黑翼宮的主人嗎? 腦海裡再度閃現那個罪魁禍首的面孔,南蟬心底一股無以名狀的怒火開始燃燒著。而只要思緒稍有空檔,一想到他為了找那見鬼的烙印竟撕開她的衣裳;一想到他手在她身上碰過,另一股更惱更羞的情緒就翻湧而上。 可惡!她真想狠狠地抹掉他那臉冷酷得像沒有人氣的表情! 思緒至此,此時停身在厚動的石門前的南蟬,眉頭皺起,忍不住恨恨地踢了它一腳。 該死!她就不信真的沒辦法走出這個門! 而就在她洩恨地踢著門和那樣不服輸的念頭同時出現的剎那間,奇跡也出現了── 石門,這個一向無堅不摧的石門,竟在她的重擊下微微地鬆動了些。她不由怔了下。 接著,她下意識的動作便是將雙手抵在門上,用力一推── 石門,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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