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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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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紅梅烙記?原來他說的證明方法竟是在她背上找烙記! 「反正不管有沒有證明,全都錯在我的多管閒事上!」南蟬咬緊牙關,從齒縫中咬出話語。「黑翼宮?!哼!原本我還以為黑翼宮的人有多了不起,看來只是一群不辨是非的無賴之徒罷了!」 這一刻,她的情緒全爆炸開來。即使她仍狼狽地被人制住,她偏就是不顧一切地要將眼前這傲氣冷酷得簡直不像人的傢伙激怒──沒有考慮到後果,甚至她的生死還掌握在對方手中;但,她就是豁出去了! 男人冷澈的眼眸仍眨也未眨,可他卻在這時動了。他換了另一個姿勢,改半臥在南蟬身側,支著頭,低眸攫住她掠過一絲驚慌的神色;而他慢慢伸出的手指,就擱在她雪白纖細的脖頸上,並且收攏到即將威脅住她呼息的程度。 「知不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嗯?!」他低若鬼魅似的開口,一抹淡淡的藥香也隨之竄進她的鼻間。 南蟬感覺得到她頸間的脈搏正劇烈跳動著,那冷入骨髓的戰慄又沖上來了。她一點都不懷疑這男人會有的手段,也清楚地知道只消她說錯一句話,她的性命便岌岌可危…… 「不知道!」不肯讓自己的聲音洩露出緊張,南蟬漸漸握緊了拳頭。 男人牽了牽嘴角:「不管是不是紅梅谷的女人,只要是女人,就很少有說實話的時候……」 聽出了某種意念。儘管威脅仍在,南蟬還是大膽地哼道: 「我看是你遇上的女人都不愛跟你說實話,不管她是不是紅梅谷的女人!」她已經感覺得到身上的禁制就快解除了…… 「是嗎?」男人眨了一下眼,唇角微微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表情。而這稍稍化了他森羅面孔的細微動作竟令南蟬眩了下目,可他的下一個舉動又乍地讓她屏神戒備──他的手指逐漸收緊了些。「那麼你會老實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被掐緊著脖子,南蟬幾乎快窒息!她將這男人惹怒了嗎? 「不!」他的威脅反而激起了南蟬強盛的叛逆心。她睜大眼、不馴地瞪著他。 似乎沒料到手中的女人竟如此桀驁難馴,男人冷冽的眸裡閃過一道幽黯的光焰,可他的手仍沒一點鬆開的跡象。 「不?!」他峻冷的臉龐突地俯近她,視線纏著她的。開口,男性的氣息混著清涼的藥草香襲向她:「看來……你似乎不怕死?!」 這男人簡直不將人命看在眼裡!咬緊著牙,南蟬難受得快暈過去,卻仍努力瞪視著眼前蠻酷的男人,不肯屈服。 「你……你這個……」就在她的意識即將混沌之際,她忍不住想搖頭掙動,卻沒想到全身的氣力突然一來── 禁錮在霎時被解除,她抬手,用力推開盤踞在她頭上的人影。呼喝一聲,她迅速地滾下床去。 南蟬推開男人逃下床的動作一氣呵成。她知道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只是她忘了在這個屋子裡還一直站著那個漢子── 一直密切注意著南蟬舉動的漢子,一察覺帳裡情況有異,反應敏捷如豹地在她躍身出來時便上前一把捉住了她。 「你做了什麼事?!」漢子敏銳地聽到帳裡輕微的悶哼聲,不由面色一變,怒喝被他捉住的南蟬,便又急著上前:「宮主!你沒事吧?!」 一被漢子捉住,南蟬便完全失去了逃脫的機會,一手拉著剛才被那男人撕裂的衣衫努力地遮掩住自己,她仍盡力想掙開漢子。 而就在這陣混亂間,她聽到探進帳裡的漢子猛地傳出一聲驚喊:「宮主!你的傷口……」 「不礙事。」男人的聲音依然淡調,可南蟬卻隱約聽出其中的波動。 怎麼了?難道真是她做了什麼事?南蟬在瞬間憶起兩天前這男人被她撈上岸時,正是一副傷重瀕死的模樣,和她方才一直若有似無聞到的草藥味……看來,這男人的傷還未痊癒。可由他剛才一臉森冷的表情和點她穴道時的力道,她根本瞧不出這男人身上還負著傷。 「宮主,我去請大夫來!」漢子十分焦灼。 男人不知低聲說了句什麼,漢子立刻躬身退出;一出帳外,他的下一個行動卻是針對南蟬! 繃著一張臉,漢子粗暴地將南蟬押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接著,他解下腰際的軟鞭。 「喂!你想做什麼?」南蟬抵抗不過力大如牛的漢子,硬是莫名其妙被他按在椅子上,然後眼睜睜看著他用軟鞭將她又牢又緊地與椅子縛在一起。 她又驚又怒! 漢子根本不理她,將她綁好後,一句話也不吭,便疾步往門外奔去。 南蟬抬頭,咬牙切齒地瞪著紗帳後的人影,霎時,她突然明白了。 「是你……」原來是他有事。 紗帳後久久沒有男人的動靜。 南蟬奮力地想掙開束縛,可詭異的是她愈掙動,鞭繩卻反將她愈縛愈緊…… 「別白費力氣了。」淡冷的嗓音乍又從床上傳來。 南蟬用力一甩頭,把眼裡的怒火全數射向那可惡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只要我承認我是紅梅穀的人,你就肯放人?」 「不!」男人吐出冷森森的單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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