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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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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一縮:「你拿自己的命要挾我?」 她冷淡一笑:「你曾說區區威脅阻止不了你,我不願的事只要說一聲便可,但我說了,你又有幾次是放手的?」 他扼緊了她的腰,冷笑注視半晌,忽無預兆地將她整個人攫起,粗野地拋上馬背。 她的腰肢幾乎被折斷。 他飛身上來,重新困住她的臂,帶著玉石俱焚的殺氣。扳過她的臉,他薄冷的唇間話語如蛇信吐出:「我還說過,就算要死,你也得死在紫微垣宮,死在我身邊。」 回應的,只有蕭冷鳥號,淒迷大雨。 上貫長河,明明白霜, 笑我沉舟,淚匯浮光。 東風消魂,西雨斷腸, 古今相思,盡付神傷。 紅男綠女,天各一方, 寒意幹重,倆望茫茫。 涉水而守,力開玄荒, 卻忘歸路,願可得償? 死寂的房門外一傳來輕微動靜,呆坐榻邊的月向晚便一震,站了起來,抖落一地冷水。 「濕衣都沒換,你還想上哪兒去?」屠征反手一推,以背將門壓合。 「舒兒呢,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她想攜女離去,但還未到苑門口就被上苦、明香「請」了回來。經歷屠征的慍怒之後,戈舒被帶開,她更是被守衛得寸步難行,偌大的房成了她真真正正的牢籠。 「你還擔心她?」他嗤笑的模樣如同七年前。 她移開了目光,掩去了臉上的焦慮。 「她在我娘那裡,一根頭髮也沒有少。愛屋及烏,我怎麼捨得傷她半分?」他跨到櫃前取來乾淨的衣衫,「來,先把衣服換下,你若是病了,心疼的可是我。」 那笑容令她身上劃過一道非寒冷所致的戰慄,抗拒的手不由自主一揮,衣衫散落了一地。 他看也不看地踩過:「婢女束手無措,看來真不是她們的不對。你不肯換,原來是想等我來動手。」 身後是床,等她意識到所處境地時,「刷」的一聲,衣衫已被他一把撕去。她急忙往旁偏去,雙手想拉合零落的衣衫,但根本對露出的兜衣徒勞無功,湖綠脂白,柔嫩清新之中更添嬌媚惑人。 她看到他眼中的邪氣與熾熱,明白了他的情欲。抗拒的意圖敵不過他鐵臂的重重一勾,山似的沉重身形籠罩了下來,駭人的陰影將她完全困壓在床榻上。 「我幫你換。」他修長的指緩慢地挑弄她身上殘餘的布料,鎮靜地一點一點清除障礙。 「你要強迫我?」 他將指節抵在她的唇上摩挲著,動作是那麼溫柔:「是你強迫我。」 她微微顫抖:「你這樣與七年前的禽獸何異?」 「原來我屠征在你眼中一直是『禽獸』。」他微微一笑,「禽獸要強迫女人,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過,是不是強迫,也得等親身驗證之後才見分曉,以往你與禽獸交歡不也樂在其中?」 「那是因為我是個舉世無雙的傻瓜、淫婦。」 「淫婦配禽獸不剛剛好?」 話音未落——「啪」!他的臉上多了五指紅痕。 他摸摸臉,笑了笑,翻身以一掌捉著她兩手往上扯,用從她身上的腰帶纏束起。她越掙扎,縛得越緊。 「只因為你喜歡溫柔以待,我收了張狂、藏了脾氣,當了三年你想要的男人,如此忍耐若能換來你的心甘情願,我也認了。但是現在——」他親吮著她修長的頸項,舌上熱辣的痕跡蔓延至胸口……唇下的身子有了不自覺的回應,「你要做回 以前的月向晚,我也只有做回以前的屠征。」 他抬頭,濯亮的黑瞳裡映出她蹙眉抿唇的忍 受模樣。邪笑一閃而過,仿佛周邊的氣體都稀薄 起來。 「拿開你沾血的髒手!」她狠狠抽身,無法克制 的羞辱與激狂衝擊得她彈動,合著的雙腕死命往床頭敲去,「屠征,我恨你、我恨你!」老天,她這輩子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恨得想將他千刀萬剮、投入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不超生! 「你還從來沒有說過愛我。」他大笑出聲,扯開自己的衣物,隨手拋開,「以往的溫順變作今日的暴怒也不錯,我還沒強迫過你,權當換種——你做什麼?!」他沉聲喝道,眼疾手快地點了她天容、顴髎、承漿。 「你想咬舌自盡。」他捧住她的臉,眸光定定,長久的凝注裡有一逝而去的驚魂與沉重的深冷,黑暗淬成一把雙刃的劍。看得到她的絲絲流血,更看得到他的徹骨痛楚。 她硬起心腸,漠然別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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