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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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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女兒的手,對兒子笑駡著,「你也真是的,怎麼盡是嘔她呢?好,那你跟娘說,怎麼二少爺不來家裡看看?」 紀真看紀薔一臉既是期待,又有點緊張的神色,咧嘴笑道:「因為姐姐太凶啦!人家怎麼敢來,要是頭又給人打破了,不是自找倒黴嗎?」 「紀真!」紀薔大喊一聲,揚起拳頭跑過去,紀真連忙丟下啃了一半的棗子,逃命去了。 紀大娘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一逃一追的在後院裡嬉鬧,嘴角揚起縱容的笑意。紀真回來了,總算是一家團圓。 而隨著二少爺的回來,女兒的終身也有著落了,等了這麼多年,小倆口也該完婚拜堂了。 「你剛剛說什麼?」單奕月一臉嚴肅的說:「我沒聽清楚。」 「我說晚上要擺酒給你洗塵、接風。」單老爺欣喜的重複一次。 離家多年的老二昨天回來了,他和夫人、母親高興得嘴巴都合不起來,他甚至樂得一晚都沒睡呢。 「前面那一句。」單奕月搖了搖頭,他剛剛明明聽到什麼看日子、拜堂完婚的話。 單老夫人接口笑道:「這孩子就是掛心著娶媳婦的事。你放心吧,奶奶一定要你爹把你的婚事辦得勢熱鬧鬧、風風光光,絕對不會給你少了面子。」 盼了這麼多年,總算給她盼到了,再來就等著抱曾孫嘍! 單老爺這才明白,原來老二擔心的是這個呀!「是呀,你儘管放心吧。爹會打點的,你都不用擔心,等著當新部就是了。」 「什麼!」他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來,仿佛上面有一根針紮痛了他的屁股似的。「什麼完婚、拜堂?什麼娶媳婦跟當新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真的是在說他嗎?他們正打算給他籌備一個婚禮,塞個娘子給他? 開什麼玩笑! 「當然有關係呀,人家等了你這麼多年,現在你回來了,當然得挑個好日子趕快把人給娶進門。」單夫人理所當然的道:「女人的青春有限哪,你總不能一直耽誤人家。」 「什麼時候有個等著我的人家?」單奕月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聽起來好像是他欠了什麼風流債似的,可是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該不會忘了自己的媳婦吧?」單老爺疑惑的說:「紀薔呀。」 「紀薔?」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紀薔是他的媳婦?還等了他很多年?天哪,他跟她有幾百年沒說道話,沒見過面?爹不提他都忘了有這一號人物。 「她什麼時候變成我的媳婦了?」真好笑,那個霸道、野蠻、粗魯、無禮的野猴子,他怎麼可能娶她? 「她一直都是呀。」單老爺笑眯眯的說:「不然我喊她媳婦難道是喊假的嗎?」 是,爹一直莫名其妙的很喜歡紀薔那個丫頭,從小就說她是他的媳婦,但那不只是說笑而已,他可從來沒當真過。 「這算得了數嗎?」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陳年舊事了。「你們不過是隨口喊喊而已。」 單老夫人點頭道:「本來是這樣沒錯啦!」 紀薔這丫頭人聰明;長得又標緻,雖然有個不太好聽的渾名——辣椒姑娘,不過她可是很欣賞。 女孩子要當家就要這麼精明中帶著點嗆,能幹中又有些潑辣,才能讓下人們對她又怕又愛,又敬又懼,絲毫不敢打馬虎眼或亂來,把家業掌握得井井有條,對現實利益考量仔細,這也才能當她單府的二少夫人。 紀薔絕對是個能幹的人才。 聞言單奕月可松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這件事也就不用再提了。」 謝天謝地,這不是真的,只是家人隨口說說而已,否則要是他真的得娶紀薔,那他鐵定奪門而出,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前年程府蠻橫的硬要娶紀薔,我就要你爹趕緊去下聘,把你們的婚事給確定了。」單老夫人笑著說道。 呵呵,薑是老的辣,好在她搶得快,不然單府的二少奶奶就白白讓人給搶走。 晴天霹雷,震得單奕月差點變成聾子。 門呢,門在哪裡? 「還有呢?」紀大娘拉著兒子問:「就只有這樣嗎?」 「沒了啦!娘,我口渴了,你放過我吧。」紀真已經舉手求饒了。 娘從他一起床之後,催著他把早飯吃完,便拉著他東問西問,問的全是有關單奕月的事。 這些年來他做了什麼?有沒有認識別的姑娘家?他喜歡、討厭些什麼?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 到底誰才是她兒子呀?問了一個早上都是關於單奕月,也不管他好不好。 一定又是為了姐姐。看紀薔乖乖的坐在那邊繡花,耳朵不知道拉了多長在聽他們說話。 「娘,你不關心你兒子過得好不好,問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到底從你肚子裡出來的是我還是單奕月!」 紀大娘啐了他一口,笑駡道:「你又沒缺胳膊斷了腿的,我問你幹嘛?人家總是你未來的姐夫,我關心一下難道不行嗎?」 「行行行,那我去找未來的姐夫培養感情行不行?」姐夫?哈哈,這可真是門古怪的婚事。 單奕月還對姐姐懷恨在心,對她避之唯恐不及,要是知道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跟她定了親,他一定會相當驚訝的。昨晚爹跟他說起這事的時候,他嚇了一大跳,後來只覺得好笑得不得了。 這對冤家果然是冤家。 「去去去。」紀大娘吩咐道:「說話小心點,可別給你姐姐丟人。」 「知道了。」 紀大娘看他出去,連忙關起房門,坐到女兒身邊去。 「薔兒,你聽清楚了沒有?人家不喜歡你這麼凶巴巴的女孩,娘早跟你說姑娘家要溫柔一點。」 溫柔一點?她從以前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溫柔!這下慘了,單奕月居然喜歡溫柔、文靜,楚楚可憐、弱不禁風型的姑娘!那種風吹大一點就會跌倒,說個話要先喘兩下的姑娘,到底有什麼好? 「我看今晚咱們到單府去做客時,你別離開娘,跟著我慢慢的走,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啊?」紀薔一個不留神,讓繡花針刺到了指頭。「可惡!痛死了!」 紀大娘歎了一口氣。「我看也不要說話好了。」 「不要說話?」那怎麼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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