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花兒 > 風流王爺傻刺客 >


  他找不到罪魁禍首,氣得亂罵手下,「他媽的!誰給老子塞了這只臭鞋?你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隻眼睛,都沒瞧見嗎?」

  啪啪啪幾聲,每個手下都倒黴的被他拍了腦袋瓜幾下。

  突然一個動聽的聲音冷冷的說:「嫌人家的鞋臭,你的嘴巴很香嗎?」

  一名白衣少年蹲在少女面前,一手拿著一串面具,一手拿著一支糖葫蘆的竹簽,正歪著頭打量她。

  那少女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於是低著頭,一想到自己無依無靠,葬不了老父還被這群流氓取笑,覺得委屈又難堪,忍不住哭了起來。

  「別哭。」安熙安慰她道:「我幫你出氣。」

  她看了一會菊花嫌人多又沒什麼名貴的品種好看,所以乾脆出來亂晃,才會看到這王八落井下石。

  於是她跟窩在酒樓旁邊的叫化子買了一隻破鞋,送給王老虎嘗鮮。

  他暴跳如雷的找兇手,大家都跑光光,她卻毫不在乎的走近,過來安慰這個孤女。

  「臭小子!」王老虎一聽安熙這麼說,馬上認定了那只天外飛來的臭鞋是她做的好事,於是他舉起一隻大腳,朝她身後踹下去。

  她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只見王老虎一腳踹空,腿上還插著一根竹簽,殺豬似的哇哇大叫。

  「好哇!你這臭小子!」他痛得亂跳,雙手一揮朝手下道:「一起上!」

  「好哇,通通一起上,人多才熱鬧。」安熙東一腳、西一拳,將一干空有蠻力沒有腦袋的流氓打得抱頭鼠竄。

  「你、你給我記住!我會討回來的!」王老虎看她身手利落,自己萬萬不是對手,連忙拖著一瘸一拐的傷腳逃命,但仍扔下幾句狠話撐面子。

  「你再多罵一句,我割了你的舌頭!」

  安熙腳一踢,地上那只他剛吐出來的鞋子,又不偏不移的射入他嘴巴裡。

  王老虎嗚嗚幾聲,轉頭就跑,也不敢再多話了。

  安熙拍手笑道:「怎麼不罵了?這麼沒用,一隻鞋就閉了嘴?」

  怎麼雲國人這麼不禁打,她還以為他們很強悍呢。

  「多謝這位少爺援手,小女子感激不盡。」那少女跪在地上直跟她磕頭。

  「哎唷,我怎麼敢當呀。」再說她也不是什麼少爺。

  她才要感謝她有機會讓她活動一下,否則她快悶壞了。

  以前在燕國時,她最喜歡找人打架,可是來了這裡之後,師父要她聽師姐的話。師姐說雲國人喜歡的是知書達禮、弱不禁風的女子,叫她收斂一點,絕對不可以大聲說話、大聲笑,更加不許跟人動手,否則她會當不了花魁,也拐不了康六王。

  現在動一動,心情也舒暢許多。

  「我這裡有一點錢,讓你買口棺材葬了你爹爹吧。」她好心的把錢囊交給她。「去吧,別在這裡跪啦。」

  「多謝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願為奴為婢伺候公子一輩子。」

  「不用這樣啦,我幫你是出自于道義,可不是想佔便宜呀。」而且她也不需要什麼奴婢。

  「公子,你既然為我葬父,那奴婢就是你的人了,要打要罵都隨公子。」

  「我幹嘛要打你、罵你?」她奇道,「我這輩子最恨人家恃強淩弱,自己又怎麼會這麼做?」

  「莫非公子是嫌奴婢生得醜,所以……」她委屈的看了安熙一眼,眼眶泛紅撲簌簌的落下淚來。

  「當然不是呀。」安熙嘻嘻一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我瞧你可清秀得很,哪裡會醜呀?」

  她臉潮紅,輕輕低下頭去。「奴婢我實在無處可去,如果連公子都不收留,那奴婢實在不知道……」

  「你別淨說自己是奴婢,我不愛聽。你叫什麼名字?」安熙聽她說得可憐,想到自己也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若不是師父收留,傳授了一身武藝,恐怕也像她一樣受盡欺侮。

  「奴……」習慣自稱奴婢,但她隨即想到安熙不愛聽,連忙改口。「我叫方蝶。」

  「好,小蝶。你葬了你爹之後,要真是無處可去的話,就到慧賢雅敘來找我。」她一笑,「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面,那可是妓院,要是覺得不妥當,就不要來。」

  「公子對我恩重如山,就算是刀山油鍋,小蝶也去了。」她說得堅定,又磕了幾個頭。

  安熙擺了擺手。「隨便你,我可是先說了喔。」

  衣袖一甩,她瀟灑的轉身,打了一架讓她身心俱暢,以後還是常穿男裝出來打架吧。

  師姐只說花魁不能跟人動手,可沒說不許換了男裝的她跟人家打架。

  安熙走後,方蝶收拾了破碎的紙張,拿起銀子忙著去葬父了。

  此時對面酒樓裡的一名男子收回了他的目光,唇邊帶著一抹自信的笑容。

  「好酒。」他輕輕嗅著那琥珀色的佳釀,「真是好酒。」

  酒是越陳越香,人是越低調越有利。

  太張揚是會有害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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