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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項東流?」

  「就是那個披著黑斗篷的人。」他遺憾的說:「他錯看了殿下,站錯了邊。」

  項東流是棘爽月心中的刺,要拔或是不拔都是痛。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是他最信任、最信任的人呀。

  「為什麼他要幫我?」冒著危險來給她示警,要她快點逃走,而她記得項東流是太子的侍讀呀,他為什麼要幫她?

  「大概覺得還用得到你吧。」事實證明他的確用得上她。

  那些差役表面上是去押解她沒錯,但其實太子也裝扮成差役模樣混在裡面,要去跟她說明真相,並且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照顧。

  沒想到她先得到消息溜了,也因此錯過了。

  太子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莫小姐會提早離開,如果不是有人洩露了他們那天要去押解的消息,以莫大人頭七都還沒過的情形,她不可能離開的。

  因此他開始注意身邊的人事物,不著痕跡的試探周遭的人,但沒有任何結果。

  太子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好兄弟項東流,直到皇上開始用他傳遞密函。

  皇上曾經表示要給他安排一個最親近的心腹,而項東流是第一個被考慮的人。

  他面臨的試驗是密函,而他沒過關。

  皇上用一種特殊藥水給太子寫信息,如果信封起來之後沒再打開來,那他看到的字會是黑色的。

  如果有人在太子之前拆開了,字跡會轉成紅色的。

  每次棘爽月拿到密函時,上面的紅色字跡總是痛苦的提醒他,他的兄弟背叛了他。

  一直到最近,太子才知道皇上替他安排的心腹,其實是他而不是項東流。

  他和太子是先從朋友做起的,而項東流卻一直都是他的奴才。

  「你每一次和項東流碰面,我們都知道。你下午放了那些藥之後,我已經換過來了。」

  「如果你沒叫太子別喝,他也不會有事的。」

  他果然早就知道,早就有防備,「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揭穿我?」

  「因為我不相信你辦得到。」褚嚴華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而我贏了。」

  太子假裝發怒,牽連於他也是事先說好的,如此一來他果然知道了她心中有他。

  在最糟糕的情況下,她仍記得要維護他!

  經過這些變故,莫納蘭也無法漠視自己的感情,「其實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到現在我還不清楚自己相不相信殿下的說詞。」

  「但你愛我,總是確定的吧?」

  莫納蘭臉一紅,假裝生氣的啐道:「姓褚的!你少臭美了。」

  他攔腰把她一抱,「我是姓褚呀!而你相公正好叫褚嚴華!呵呵。」

  聽完了所有的事,邵譯嘉籲了一口長氣,皺眉道:「難怪阿爹總說官不好當。」

  她現在總算更加明白了。

  「豈止官不好當。」棘爽月也歎口氣,「就連人也難做。」

  父皇已經說了,回去之後要他辦朋黨、辦皇長子……唉,為什麼他要生在皇家呢?

  「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我當這院使不好,高高在上的,看不得病人。」

  「我想過了,等我回去之後我就跟皇上辭官,我想去接劉博士的安濟坊。」

  「那也要你先考上醫學博士才行。」

  還沒放榜,可不知道結果呀。

  邵譯嘉笑道:「旁的我不敢講,筆試一定沒有問題,還好技術考還沒開始,我可以請阿爹教我,趕緊練習。」

  「你接安濟坊也好,我怕我回京以後沒有很多時間陪你。」

  「我也怕自己沒時間陪你。」她突然一笑,「你想,我們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回家之後跟對方說今天自己遇到了什麼事,做了什麼事,這不是很有趣嗎?」

  「等我們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公公、老婆婆時,就得湊在對方耳邊才聽得清楚說什麼了。」

  「如果那時候還能在一起,當然是最好啦。」她倚在他的臂彎裡,「就怕……」

  你看膩了我。

  棘爽月說道:「就怕你嫌膩,不想跟我說話。」

  「我永遠都不會嫌膩的。」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感覺好溫暖。

  「我也不會。」

  他們同時感到心中一陣甜蜜,雙方都安靜了下來,銀白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將兩個相依偎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外頭涼風習習,星子滿布,月亮看起來份外皎潔。

  「好美麗的夜晚。爽月,我想聽你吹簫。」那曲眼兒媚正適合。

  棘爽月登時傻了眼。

  吹……吹簫?

  他沒帶王樂師來呀,這時候有誰可以幫他幕後代吹,博得佳人芳心?

  「現在想想,似乎是你那首鴛鴦吟拴住了我的心。就像司馬相如和卓文君一樣,那麼浪漫又美麗……」

  一向以機智聞名的皇太子,這下可糟糕了。

  而且是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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