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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褚嚴華,這事你也有份?」他沉痛的搖搖頭,「好、好,好得很!」

  褚嚴華立刻帶著納蘭跪下,「殿下!別趕盡殺絕!」

  納蘭如遭電擊,渾身一震,面如死灰的抬頭,「你、你……」她一咬牙,「原來你都知道,我莫納蘭一人做事一人擔,與旁人無關。」

  「與旁人無關?偏偏就和我的好兄弟褚嚴華有關。」棘爽月痛聲道:「嚴華,你做得好呀!」

  納蘭掙扎著離開褚嚴華的懷抱,跪爬到譯嘉面前,「小姐,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一件事,只要我開口求你,你什麼都能答應?」

  她知道自己解釋不了,也知道或許會連累嚴華,目前只能求小姐救他一命。

  「是沒錯,可你到底怎麼了?」邵譯嘉慌忙去扶她。

  「你連退路都想好了,真不容易呀。」棘爽月一挑眉,「你知道求譯嘉,的確聰明,可惜我依然不能饒你。」

  「小姐,」納蘭拉著她的裙擺求道:「納蘭不希罕太子饒我,可嚴華真的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求小姐救他一命。」

  「到底是怎麼回事??」邵譯嘉和邵仁傑如墜五里霧中,完全弄不清楚為什麼剛剛的歡樂氣氛會突然消失,而且狀況還變得這麼複雜難懂。

  她和納蘭在一起都快三年了,從來也不知道她姓莫,為什麼爽月會知道?

  「你們把我弄胡塗了。」她急得跺腳,「沒有人要告訴我嗎?」

  「我告訴你。」棘爽月開了口,「納蘭姓莫,是文華殿大學士莫道仙的獨生愛女。兩年多前莫大學士誣告右相,在獄中畏罪自盡後,莫小姐便下落不明,原來是到了邵家當丫頭。」

  「你胡說!」莫納蘭憤怒的大吼,「我爹不是畏罪自盡!是你逼他的,你為了維護右相逼我爹上吊,是你殺了他,是你!」

  當年她用銀子賄賂了獄卒,進去看她爹,誰知道爹卻說太子親自來送他上路,他不走不行,這個案子是查不得的,當時她不懂。

  隔天她爹就吊死在獄中了。

  「我爹一死,你們就說他是畏罪自殺,是誣告,把洩露試題的責任推到他身上。

  「人死了,連清白都沒有,要抄家、要降罪!我不服、我不服!我爹是清白的。」

  差役上門來要抓她,她事先在別人的幫助下逃跑了,可是她不甘願離開京城,她不甘心,她要替爹爹找回公道。

  所以她把自己賣進邵府。只要留在京城,她就有希望替爹爹洗刷冤屈。

  沒想到過了兩年之後,小姐居然當上院使,住進了暢春園。

  她跟太子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每當想到她就激動得無法克制。

  那一天她跟在轎子後面要到醫官院時,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把一封信塞到她手裡。

  那裡面居然寫了她的姓,又問她記不記得兩年前那個披著黑斗篷的人。

  她記得的,如果不是那個人的幫忙,她早就被朝廷發配到邊疆去了。

  所以她依約去見那個人,她一直不知道對方是誰,只知道他幫過她,而且有殺太子的計劃。

  她毫不猶豫的加入了。

  本以為她已經一無所有,沒有牽絆,可是沒想到她會遇到褚嚴華,也沒想到妹妹一般的譯嘉會愛上太子。

  棘爽月長歎了一口氣,「莫大人是清白的,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服是應該的,你爹是名忠臣,一名大大的忠臣呀。」

  莫納蘭張大了嘴,訝異的看著他,心中亂成一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當年你爹說過,用他的一條命換朝廷三年的安穩,太值得了。」棘爽月頓了下,「我答應過你爹,五年後為他平反,看樣子是不需要那麼久了。」

  莫納蘭渾身仿佛沒了力氣,頹然坐在地上,喃喃的說:「我不懂。」

  「你會懂的。」褚嚴華跟著開口,「納蘭,太子曾經答應過你爹,要照顧你一輩子,當時我就在旁邊,只是我沒想到命運卻是把你送到我身邊。」

  他並不是富可敵國的商人。

  他是皇帝親任的監察使,用商人掩飾身分接近朝中貴胄,調查他們是否貪贓枉法。

  邵譯嘉完全不能明白,她輕輕的拉了拉棘爽月的衣袖,「納蘭她……」

  「沒事了。」他笑了笑,安撫的拍拍她的手,「不會有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真的嗎?」她睜著一雙無邪的眼眸,看起來還是很震驚的樣子。

  棘爽月摟著她,堅定的點頭,「真的。」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莫納蘭定了定神,聽完當年的真相之後,雖然不太能接受,但已沒有滿腔怨憤了。

  原來爹爹是被犧牲的,為了朝廷他連清白和性命都賠上了。

  「也沒有。」褚嚴華笑道:「一直到項東流跟你接頭時,才知道你是莫小姐。」

  多虧了項東流,否則恐怕永遠找不到她。

  當年跟納蘭報信的人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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