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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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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棘爽月背著手,難掩焦躁的在誠肅殿外來回踱步。 從來沒看過太子如此不安的內侍忍不住覺得奇怪。 「一個時辰了……」譯嘉進去一個時辰了,為什麼沒有任何動靜呢? 父皇沒有傳喚他,他又不能進去一探究竟,真是急死人了。 為什麼父皇會先召譯嘉,而不是先宣他呢? 他一向機智、料事頗准,現在遇上了她的事反倒亂起來。 等到他都快失去耐性時,門終於打開了,邵譯嘉倒退著走了出來。 他馬上迎上前去,「沒事?」 邵譯嘉轉過身來,臉上紅潮未退,「有什麼事?」 「殿下,皇上召你呢。」內侍首領笑盈盈的說:「先進去吧。」 父皇宣召是不能等的,他只好叮嚀邵譯嘉,「你等我一下,別亂走。」 「好。」她想亂走也沒辦法呀,這裡是皇宮又不是大街小巷,可以隨意亂走。 棘爽月入了殿,棘剛背對著他瞧著案上的某樣東西,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他拘謹的行了個禮,「兒臣叩見父皇。」 「起來。」他沒有回過身來便說道:「月兒,你來瞧瞧。」 「是。」棘爽月走上前去,棘剛往旁邊一站,讓他能清楚的瞧見桌上的東西。 那是一對羊脂白玉瓶,瓶身上似乎繪了肖像。 「這對白玉瓶是哈薩克人進獻的貢品,先皇愛不釋手常常拿著把玩。」他拿起一個白玉瓶,放到他手裡,「瞧瞧上面的人,眼不眼熟?」 「是。」他凝目細看,「邵譯嘉?」那眉、那眼,那樣的絕代姿容,除了她不會有旁人了。 棘剛笑道:「很像,但不是。這瓶子繪好之時只怕邵院使還沒出生。你再細看她的眼睛。」 「是藍色的。」他不禁要佩服繪此肖像的工匠巧手了。 「朕初見邵院使時,還以為時光倒流,自己仿佛是當時那個五、六歲的小兒。」棘剛遙想著,「先皇得到這對玉瓶時正當壯年,對瓶上的肖像神魂顛倒,立刻下令尋找。」 「結果在哈薩克找到了這名少女,便迎她回宮立為潁妃。」 「潁妃?」棘爽月記得曾看過宮中所載的典籍,的確有個哈薩克少女被立為潁妃,只是紅顏薄命十八歲便香消玉殞,死因是載無疾而終。 「先皇對潁妃萬般寵愛,為她建寶月樓把她比成天仙擬成嫦娥。」棘剛歎道:「可是奇怪的是她鬱鬱寡歡,從來不曾笑過。」 「終於有一天,先皇發現了潁妃其實是會笑的。只是她的笑容給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是替先皇尋人,又護送潁妃進京的邵侍衛。」 「姓邵?」棘爽月驚道:「跟譯嘉同姓。」 「一個是最寵愛的妃子,一個是最信任的屬下。」棘剛拍拍兒子的肩膀,「朕猜測先皇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他最後放兩人出宮。」 所以宮中才會記錄潁妃是無疾而終,其實是與情人出走。 雖然父皇說得輕描淡寫,但棘爽月知道當時這件事一定引起了軒然大波,過程或許相當驚險激烈,所幸結果是好的。 「邵譯嘉有可能是潁妃與邵侍衛的後人。」 「朕之前問過了,邵譯嘉的祖母叫穎潔然,祖父叫邵流雲。」他問她的身家有原因,一來想確定她和潁妃的關連,二來弄清楚兒媳婦的來頭總是需要的。 「父皇跟兒臣說這件事的用意是……」他猜測著,卻猶豫著該不該說出來。 父皇的生母是先皇還在當太子時的婢女,因有子之後才在先皇登基時封為貴人,後因皇后久居後宮無子,於是過繼了他到慈甯宮養著。 先皇勤於國事對家事反倒忽略了,因此一直到穎妃來宮之前,先皇膝下只有一子。 根據記載,潁妃死後,先皇不曾再立妃,夜夜獨居養心殿,勤於國事,將棘萱國的聲威和領土擴展到極限,到達了顛峰。 若潁妃不「死」,皇位不會落到父皇身上。以先皇寵愛潁妃的程度來看,或許她一得子便立為皇太子。 因為潁妃「死」了,先皇或許也心死,所以不再近女色,自然就無子嗣。 所以父皇才會在九歲那年被封為皇太子。 那表示在這之前,先皇一直沒考慮過他。 這樣想想,邵家似乎對父皇有恩。 棘剛欣喜的看著他,「你心裡明白了,以後好好對待朕的院使,別委屈了她。」 他一直覺得這孩子聰明,但是太過鋒芒畢露,猜到人家的心意往往就說了出來,現在總算知道要藏著點了。 父皇這麼一說,那就是賜婚了,可他連提都還沒提呢。 他轉念一想,難怪譯嘉進來這麼久,看樣子該說的、不該說的,那個老實姑娘大概都說了。 「對了,邵院使跟朕請命,要到疫區去,朕已經准了。」 棘爽月連忙說道:「兒臣也跟著去。」 「喔?」棘剛看了他一眼,「太子有什麼理由去?」 「百姓乃國家根本,根動則國搖。如今民間瘟疫橫行,百姓于水火之中,太子不去體驗,不知民苦難以擔大任。」 「現在就想著你的天下嗎?」棘剛看著他,突然哈哈一笑,「去吧,朕准了。」 棘爽月一驚,暗自冒了一身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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