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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棘朗星皺著眉頭問:「難道他發現了?」

  「應該不會才對。」一人垂著頭回答,「那人聰明得很,沒露出什麼破綻。」

  「那就奇怪了。」他摸著下巴思索。

  「我會想辦法再把人弄回來。」那人又開口,「最近他花很多時間跟邵譯嘉相處,不大管別的事,我想之後下手會比較順利。」

  「別小看了他。」棘朗星不放的叮嚀,「他也許是裝糊塗。總之,你盯著他別讓他起疑。」

  「我曉得。」他正想出去,又想到什麼的說道:「皇上那日的密函……」

  棘朗星用扇子敲著桌面,沉吟道:「我還弄不清楚。」

  上面提到要用宇文執來辦朋黨,可是他不懂,為什麼要用密函來說這件事?

  「東流。」想了想,他還是覺得事有蹊蹺,「你謹慎些,我怕他對你起了疑。」

  「我會小心的。大事未成,我還不會就此捐軀。」項東流低聲一笑,「太子和皇上都信任我,暫時不會有變故,放心吧。」

  「就怕他們太信任你。」棘朗星深深一歎,「事情太過順利,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你多慮了。」皇上重視他、太子相信他,所以才會要他居中傳遞密函,使得他得以窺探許多機密,轉給皇長子知道。

  他總覺得皇長子太杞人憂天了些,計劃是這麼樣完美,連後路和死士都準備好了,還怕不能成功嗎?

  「希望是我多慮了。」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呀。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我是怎麼了?幹麼老想著他呢?唉!」

  邵譯嘉用棉被緊緊的把自己包裹起來,對於昨天的事她還有些恍惚。

  老實說,她並不討厭他,只是被嚇到了。

  被他那種充滿情欲與危險的碰觸嚇到了。

  他害她心神不寧,沒辦法專心處理公事。

  只要稍微一放鬆,她就想到他的唇、他的手和他的眼眸,他害她像個壞女人般只想著他。

  如果再見到他,她要用什麼表情面對他?

  她越想越煩惱,忍不住困惑的咕噥,「唉,該怎麼辦嘛!討厭、討厭。」

  「什麼東西該怎麼辦?」棘爽月的臉突然整個放大,在她面前晃動。

  她大叫一聲,往後跌坐,連棉被都掉了。「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他四處亂晃,如人無人之境,宮女居然也沒來通報?

  「從你開始說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來的。」他笑眯眯的,很高興她的煩惱來自於他。

  她迅速的紅了臉,呐呐的說:「我沒有喊。」

  他瞭解的一笑,知道她靦腆害羞,也聰明的不去提昨天的事。「就算沒有好了。譯嘉,有人想見你。

  「誰?」會是納蘭嗎?

  棘茉陽一臉無辜的走了進來,「我啦。」

  哥哥一早就把她拎出宮來,叫她來為她昨天的玩笑收尾。

  她隨便說說的,誰知道邵譯嘉會當真呀?聽也知道不可能嘛!

  「公主。」她驚訝的說。

  「是呀。」她對她微微一福,「譯嘉姊姊,對不起啦。人家跟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會當真。」

  「你不知道,為了這件事,哥哥可是把我狠狠的罵了一頓。」她一臉委屈的說。

  「胡說,誰罵你了。」他只是請她來解釋,安譯嘉的心而已,什麼時候罵過她一句了。

  她坐到她身邊親熱的挽著她,「哥哥可凶的呢,你瞧連他的侍讀都敢對我凶巴巴的。」

  要不是哥哥老實的承認自己用東流的身分接近譯嘉,她還想不明白,為什麼皇太子見不得院使呢。

  不過為什麼這麼麻煩哪?這她就想不懂了。

  「東流他、他也不是壞人。」她小小聲的說:「公主請別生氣。」

  棘茉陽咯咯一笑:「我也不敢怪他呀。譯嘉姊姊既然這麼心疼他,幹麼不乾脆嫁給他?」

  「公主……」她有些窘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肯呀?是了,你怎麼說都是院使,他只是個小侍讀,配不上你是應該的。」她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邵譯嘉急道:「不是的!我沒說他配不上我。」

  「那一定是嫌棄他官位太小了。」

  「不,我也沒那種心腸。」她怎麼會用地位來衡量一個人呢?

  「既然都不是,那就是肯啦。」她笑嘻嘻的說:「譯嘉姊姊別急,等我跟父皇提一聲,一定把你許給你的親親侍讀。」

  邵譯嘉發現自己不管說什麼,公主都能兜到嫁人這回事來,她不由得大急,羞的連脖子都紅了,於是她求救似的看了棘爽月一眼。

  也難怪她要用眼神喊救命了,就連他都招架不住妹妹的伶牙俐齒,更何況是靦腆害羞的她。

  「公主身為右丞相,朝中事務繁忙,也該回上書房辦公了吧?」

  玩笑說清楚就成了,其他有的沒的就省了,免得又給他惹麻煩。

  「好吧。」棘茉陽站起身來,「譯嘉姊姊,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她感激的說:「好,公主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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