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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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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一個黝黑的男子,瞪了他一眼,「太黑了!」 「怎麼那麼瘦,大理鬧饑荒嗎?」她對著一名瘦得像竹竿的男子說。 「公……公主,慢……慢一點!」內侍跟得氣喘吁吁,她看一個嫌一個,他都來不及把資料念給她聽呀! 她不理他,又上下打量一個稍胖的男子,「你把飯都吃光了才害大理鬧饑荒是不是?」 下一個還是難逃被批評的命運,「你幾天沒洗澡了?北朝都聞到你的味道啦!」說完,她捏著鼻子就走。 「公主……」內侍連叉叉都來不及劃,又趕著追上去。 「笑一下。」她凶巴巴的說。 男子聞言連忙露出一個自以為瀟灑的微笑。 「噁心!下一個!」 「啟稟公主沒……沒有下一個啦!」三十幾個精挑的精英都被她嫌光了。 「搞什麼!大理的男人都死光啦,居然都是這種搬不上檯面的二流子!」 「海寧,你今天火氣不小。」段智暉道,「我們那三十幾位精英看樣子都要趕緊回家請大夫來療傷了。」 「你這麼東挑西撿的究竟是為了什麼?我看這些人都不錯呀!」武揚裝作不解的說。 「你喜歡就去嫁呀!又沒人攔你!」 「看樣子我們還是少開尊口,免得找罵挨。」棠列勉強的說,其實她這樣使潑,代表她有多麼不安,他真想將真相脫盤而出。 「對呀!你還是少說幾句,留些精神和體力回家討好你娘子。」 「棠列又沒說什麼,你幹嗎一開口就損人?」段智暉佯裝不悅,「姑娘家總該留些口德。」 「反正我就是討人厭,不罵人我心裡就不舒服,你們要是看不順眼大可以走呀!」 「海寧!」棠列拉住她的手臂,低聲道:「是我得罪你,你別拖別人下水,把別人當成你的出氣筒。」 「你得罪我,你也配嗎?」她一甩手,「笑話,好好的你怎麼會來得罪我,你莫非是好聽的話跟別人說多了,對我也敢胡說八道起來。」 「海寧!少說幾句吧。」武揚看棠列臉色都變了,連忙阻止她,生怕他們越鬧越僵。 「別攔著,我倒想看看棠列會怎麼說。」段智暉笑嘻嘻的說,一副看戲的悠然模樣。 「我有什麼好說的?事情還沒結束。」他真是頭痛極了,從遇上海寧之後他就越來越倒黴。 越瞭解她,他就越是憐惜她,不知不覺中她總是牽引著他所有的情緒,他常常會因為她的一句話氣個半死或是甜得要命。 在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已經進駐他的心裡,怎麼樣都趕不走了! 他一定是有被虐狂,她明明喜怒無常、刁蠻霸道、任性又不講理,怎麼他還眼巴巴的送上門去找死? 他此刻是有苦難言,又不能回應海寧對他的感情,還要被這些始作俑者揶揄。 「你們一見就吵,還好不是夫妻,否則感情還能不越吵越淡嗎?」 越吵越淡?這四個字像利刃一樣的插入她心房,引得她一陣疼痛。 原來是這樣,她老是跟他吵架,有理也吵、無理也吵,難怪他會不喜歡她,他們的感情都被她吵掉了。 她的壞脾氣、任性和刁蠻,不是常人能忍受的,難怪棠列有時總露出很困擾的表情,難怪他總不諱言她是個大麻煩,只想儘快擺脫她。 原來是這樣,她慢慢的走了出去,開始懂得一些以前不懂的事情了。 「她是不是在反省了?」燕十三高興地說,如果她能反省,那表示他的苦日子快過完了。 「應該是。」武揚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居然有這麼大的效力。 「不可能。」棠列搖頭道,「海甯就是海寧,她如果變柔順了反倒不像她。」 「要不要打賭?」段智暉突然說。 「打賭?」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是呀!打賭。」他笑笑的,但是很認真,「下注吧,海寧會不會變乖、變柔順?」 「龍,你真無聊。」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改改雙面的壞習慣!這種忽冷忽熱的個性他不會覺得困擾嗎? 「我賠了!」燕十三第一個響應,「雖然說狗改不了吃屎,但愛情的力量偉大也不容忽視,她會變乖。」 「輸的人要罰勞役三個月喔。」 「我可沒說要參加。」棠列不想加入這種無聊的遊戲,一口就拒絕了。 「怎麼,你是怕輸還是對海甯沒信心?你不是很瞭解她嗎?」段智暉故意激他。 「好,我睹了!不過賭注要改,你們如果輸了,要給海甯做牛做馬三個月。」 「沒問題,賭了!」 「你們輸定了。」棠列信心滿滿的說。 「難說。」 鹿死誰手還不曉得,看海寧反省的樣子也知道棠列輸定了。 刁蠻公主要闖情關,當然得收起利爪,對不對? 「爹。」海寧坐在臥榻前,輕輕的幫宣平皇帝扇著涼,「如果喔……只是如果,你很喜歡的一個人,她喜歡了別人,那該怎麼辦?」 喔?他的女兒有了這種困擾嗎?她才十七歲呀,這時他突然有些嫉妒起那個讓她垂青的人。 「你遇到這事了嗎?」 「沒有,怎麼可能,我只是隨口問問。」她有點慌亂的說,「當我沒說好了。」 「說了就是說了,怎麼能當沒有呢?」他輕輕的撫著她的頭髮,「這要看咱們有多喜歡那個人。」 「如果是很喜歡很喜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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