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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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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他一眼,用手上的骨頭在他頭上敲了記爆栗,「想賄賂呀?門都沒有!」 「喂!那是死人骨頭呀!」居然拿死人骨頭在他頭上亂敲亂打,晦氣死了! 他要是因此而衰事連連,那都是她害的。 賀正學有些心焦的在書房裡踱步,不時摸著鬍子,長長的歎口氣。 坐在太師椅上的賀夫人一邊垂淚,一邊搖頭。 「哎呀,夫人,你別難過了,總是會有法子解決的。」 「我就怕這事越鬧越大,到時無法收拾,那該如何是好?真兒他、他從來也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呀。」 會是那個意外勾起了他心裡的陰影,這個打擊讓他作出了最壞的選擇,所以他才走了,遲遲沒有回來嗎? 他從來沒有離開超過三天的,這一次卻整整兩旬的時光不見蹤影,直到派令下來,一定得上任之後,不得已才讓蘭兒出門。 「現在就只能希望蘭兒頂得住,而我們能及時找回真兒。」賀正學歎了一口長氣,「我倒不怕找不回真兒,只擔心蘭兒露馬腳,他的個性,唉……他的個性。」 成不了大事的呀,如今把一家安危的重擔放在賀蘭肩上,他自己也是擔心得很呀! 「要是蘭兒像真兒那樣,咱們也就不用擔心了。」 賀夫人不禁埋怨的說:「老爺,你又說這話對蘭兒不公!」 因為弟弟實在太優秀了,所以當哥哥的被一比之下就顯得一無是處,這種話她已經聽得太多,沒想到連自己的相公都這樣! 要是給蘭兒聽見了,一定會使他難受的。 「夫人,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真兒的病,唉……」 賀夫人哭道:「都是我不好……如果當年、當年我能把孩子們看好,今天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夫人,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想不開,那不是你的錯,當然也不會是真兒的錯,唉,你們就是想不開。」 他眼裡泛著淚光,想到十多年前那場意外,他就心痛不已。 「老爺,其實我心裡想著,要是這次真兒回不來了,咱們、咱們就、就別勉強設法,硬要他回來。」她強忍著心痛,說出了這個在她心中有了好久好久的想法。 她哭著說:「有蘭兒就好了。」 「夫人,你怎麼這麼說?你明明知道咱們該留住的是真兒,該送走的是蘭兒!」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實在不想讓真兒痛苦下去,蘭兒他什麼都不知 道,或許這樣比較好……」 「夫人!」他用力握住她的手,「真兒一定要回來!我們得做對的事,至於蘭兒、至於蘭兒……」他哽咽著,「他早就該走了。」 「相公!」她哭倒在他懷裡,「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已經請諸葛琴操過去興國先幫蘭兒,他是真兒最好的朋友,他一定幫得上忙的。而且,我不是答應過你,我們一定會陪在蘭兒身邊的嗎?」 「老爺,那我們為什麼還不去呢?」她期盼著說:「現在就去看看他吧。」 「過陣子再說,我們現在去,蘭兒會覺得奇怪的。」他摸著妻子的手安撫著,「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賀夫人哭道:「我真希望真兒回來了。」 賀正學又是一聲無奈的長歎,「我也希望。」 第二章 「大人!」 一個滿臉鬍鬚、身材粗壯的中年男子一臉誠惶誠恐,飛快的解開鐵柵欄上的鎖,飛快的說:「屬下一時失察,連累大人受困,真是罪該萬死!」 一旁伴書則是責備的說:「我早說我家公子爺是知縣大人,沒人信我!」 還好官印和派令他好好的收在行李裡,否則可憐的公子爺不知道要被關多久。 而這群笨蛋,還在縣城外搞了一個盛大迎接,卻苦苦等不到人。 總捕頭朱炎抱歉的說:「對不住呀!我們真的是不曉得。」 都是宋沛恩那丫頭不好,既然抓了人回來,怎麼也不跟他說一聲,就直接把人 丟進牢裡? 賀蘭笑眯眯的說:「不要緊啦!當作來監獄考察,這裡的環境不錯嘛!」 雖然是地牢,但是通風好,完全不覺滯悶,當然也不會有怪味啦。 到處都打掃得乾乾淨淨,木床上的舊被也疊得整整齊齊,淨桶也刷得潔淨無比,擺在角落裡。 他在這裡吃了兩頓,雖然都是粗茶淡飯,卻也份量十足。 原來在這裡當犯人,也挺愜意的嘛! 「是,多謝大人不責怪屬下。」朱捕頭感激的說。 還好這個新任上司毫無官架子,為人也隨和,要是換了旁人,老早就大發雷霆,下令將瀆職之人查辦了。 大家都說賀大人是個難得的好官,而且斷案如神,這次是因讒被貶,相信等皇上明白真相了之後,自然會再度重用。 「我幹麼怪你們?」賀蘭呵呵的笑著,一派的好脾氣。 說實在的,他其實也沒立場怪人家啦,畢竟他的的確確是個冒牌貨。 也不能怪那個小姑娘把他當騙子嘍! 朱捕頭一聽,心裡就踏實了一點,「都是宋沛恩糊塗,居然把大人當作宵小,屬下一定會好好責備她。」 伴書插嘴道:「對對對,公子爺,一定要把她重重打幾棍,太不應該了嘛!」 居然把公子爺當騙子關起來,更罪大惡極的是,還裝神弄鬼的嚇得他屁滾尿流,有失尊嚴,所以一定要罰! 「宋沛恩?喔喔,你說那丫頭?責備倒是不用了啦,反正我也沒什麼損失,就不用急著怪她,而且八成是我沒說清楚,才讓她誤會了吧。」 原來那骨頭丫頭叫宋沛恩呀,這名字挺好的嘛。 伴書一聽公子爺居然不罰,一張臉馬上垮下來,偷偷的哀歎自己命不好。 「大人您真是明白事理!」朱捕頭連忙說:「說實在話,若真是要將宋沛恩革職查辦,屬下可得大傷腦筋了。」 「為什麼要大傷腦筋?」聽起來好像宋沛恩是個多麼了不得的人物,府衙缺她不可。 「大人,你剛到任可能不清楚。宋沛恩是府衙的仵作,是前任知縣上書請皇上破格任用的,她不但是當朝最年幼也是唯一的女仵作。」 「別看她年紀小小,只要屍體到了她手裡,有任何古怪都能查得一清二楚。大人,你看這牢裡空無一人,如此整潔,還是這兩年的事。」 賀蘭奇道:「該不會是因為宋沛恩之能,所以無人敢犯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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