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花兒 > 王爺難討好 >


  「嗯,他能因為善良和憐憫,放走已經獵中的獵物,又怎麼會殺害自己的妻子呢?」

  「長生。」他微笑著點頭,「你是個好孩子,我想你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的。」

  「那麼我猜的沒錯嘍?涵月園真的有故事,不是像大家傳的那樣,是不是?」

  「乖女兒,你累了,該休息了,別讓我擔心好嗎?」

  聽見父親這麼說,她也就不再堅持,「爹爹,我聽你的話,可是你得答應我,有一天一定會告訴我涵月園發生什麼。」

  「我答應你。」

  袁長生輕輕推開了窗,就在窗邊托著腮坐著,呆呆的對著銀色的圓月發愣。

  「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再到涵月園去。」

  對自己那日的失約,一直到現在她依然耿耿於懷。

  或許那個人是除了她和多壽之外,也受涵月園吸引的人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老是夢見他,夢見那冷漠的眼睛裡充滿悲傷的黯淡光芒。

  他就像涵月園一樣,充滿一種神秘的力量,吸引對一切未知充滿興趣的她。

  「唉,想這些真是太無聊了。」

  說不定人家根本不當一回事,她又何必掛在心上念念不忘呢?

  只是……好想再見他一面。

  不由自主的,她又歎了一口氣。

  「小姐呀,好端端的你歎什麼氣?就算是在高興老爺明兒個要帶你和夫人到西山去玩,也不是這麼愁眉苦臉的吧?」

  多壽一邊抱怨,直接將大開的窗戶關上,並且把坐在窗邊的主子給拉到風吹不著的內室坐著。

  「什麼嘛,我才不是在開心明天的事,我是在擔心十二天前的事啦!」她嘟著嘴,無奈的說:「我看你八成忘了。」

  也對,跟那個陌生人說明天見的又不是多壽,她怎麼會記得這種事呢?她一定會笑她把這種無關緊要的事看得那麼重。

  「我才沒忘呢!小姐,我覺得那人不像好人,看起來就是個壞胚子模樣,還好後來你病了。」

  「臭丫頭,你咒我病的好呀?真可惡,瞧我不捏你的嘴!」她伸手假意要捏,多壽笑著逃開。

  「好小姐,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就別罰我了吧。」

  「我就算想罰你也罰不動呀,你這丫頭架子多大,我也使喚不動你,請你幫我去涵月園傳個話也不肯。」

  「小姐!」多壽不笑了,慌張的說:「我不是不聽你的話,是怕你吃虧,絕對絕對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也不能不要我,我只是一心為小姐著想而已。」看來小姐很在乎因病失約的事。

  她不願意去傳話,其實也是不想小姐跟那個陌生人有瓜葛。

  她有一種奇怪的預感,覺得那個人會傷害她體弱多病的小姐。

  袁長生哈哈一笑,「哈,瞧你嚇的,幾句話就讓你慌了。」她摟著多壽,溫柔的說:「我絕對不可能不要我的好多壽的。」

  「小姐,我要一輩子都跟著你,就算你嫌我煩,我死都不走!」多壽眼中盈滿淚水,也緊緊抱住主子。

  「傻瓜,你是我的妹妹呀,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一側頭間,多壽看見戴在自己手腕上的翠綠玉環,眼淚流了下來。

  她八歲父母雙亡,被舅舅賣進袁府,乍失雙親又來到陌生環境,她害怕得不得了,是天女一般善良的小姐第一個對她綻出笑容。

  大她兩歲的小姐,因為體弱,怎麼看都比她還稚幼。

  小姐握她的手,將她們誰戴著都嫌大的玉環套進她手裡,告訴大家說她有妹妹了。

  「這麼好的小姐,卻活不過十八歲?」

  多壽難過得心都要碎了。

  金月樓的生意一向很好。

  原因除了招牌的四大名妓以及剛奪得花魁的月名雪之外,還有就是它豪奢的氣派建築,和闊綽的各種用度。

  能來此地,表示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尋常人根本進不了金月樓大門,因此來金月樓,已經成為一種炫耀身份地位的手段。

  今晚,對煙花之地向來沒興趣的韓斐,卻破天荒的到了金月樓,原因是「鴻圖將軍」莊莘的大力邀請。

  「好,說吧,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韓斐看著美貌出眾的月名雪,再看向一臉陶醉的好友,忍不住開口相詢。

  他出征金龍三年有餘,和莊莘數次沙場迎敵,並肩作戰、互助互信,早已是親若兄弟的生死之交,只是他們一回朝,就聽說莊莘迷上了金月樓的月名雪,有替她贖身的打算,並且花巨金包下她,讓她不再接待除了他之外的人,這個舉動,讓許多想一親花魁芳澤的人大大譁然。

  但是今日他卻反常的帶他到金月樓,並要月名雪作陪,這一點就讓他感到有些古怪了。

  莊莘笑了一笑,「我們兄弟不來拐彎抹角這一套,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的確是別有用心,今天請你到這來,是有件事要請你出力。」

  韓斐看了一眼明豔照人的月名雪,哼的一聲。「說吧。」

  莊莘歎口氣,「想當年我未拔得武狀元頭籌時,也只不過是揚州來的一個窮困潦倒的陌路人,若不是大學士袁立秋的慧眼,在我最困頓的時候給我援手,只怕我七年前就像乞兒一樣凍斃在城門旁了。」

  「這麼說來,是袁大學士有了麻煩。」韓斐冷冷的說:「他是皇兄身邊的近臣,誰能為難他?」

  袁家遭難,居然要他幫忙出力?這也未免太好笑了吧?

  若說有誰樂於看袁家落難,應該非他莫屬。

  「當然有。」莊莘眨了眨眼,刻意壓低了聲音,「就是謝國丈。」

  「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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