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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再說,他要是有這麼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女兒的話,也不知道是福氣還是倒楣。

  不知道以後嚴幼幼的女兒,會不會跟她是同一個德行,叫人疼也不是,氣也不是,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他發現自己又想遠了,連忙把思緒拉回來。

  「喂!袁罄,你是在發呆還是睜著眼睛睡了?我叫了你好幾聲。」

  說她老是在他說話的時候神遊發呆,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她都已經問他八百多次要賭什麼了。

  「學你的,這樣你才會知道,說話的時候別人發呆是一件多麼討厭的事。」他隨便找了個說詞,搪塞過去。

  他怎麼能承認自己對她有種奇怪的感覺,而且快要到有非分之想的地步了。

  「呸,一點都不難受。我只是要告訴你,你發呆的樣子醜死了,才不管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呢。」

  反正她說話難聽又不中用,他不是一直都這麼說的嗎?

  那有沒有聽見她說了什麼,一點都不重要。哼,她才不會因此覺得不受重視、被冷落、不爽,以及想發飆想罵人。

  她一點都不覺得不舒服。

  她心裡這麼想著,手裡的帽子卻已經被她用力的扭得不成帽形,如果那是袁罄的脖子的話,恐怕有被扭斷的危險。

  「我有在聽呀,你要是好好說話,不要亂罵人,你說的話大家都搶著聽,怎麼會有人不愛聽呢?」

  她小嘴微癟,微嗔薄怒的模樣好可愛呀。

  「人家不愛聽就算了,我才不管,我說話就是這個樣子,你……唔……」

  他這是做什麼?

  她瞪大眼睛,聞到他身上淡淡、舒服得像是青草的味道,感覺到他溫熱而柔軟的雙唇。

  他的唇緊貼著她的,微冰的手握著她的肩頭,將她更拉近自己。

  他逐漸加重力道,輕啟她的櫻唇,靈活的舌淘氣的長驅直入,她閉上眼睛,讓他深入的品嘗自己。

  兩個人的呼吸逐漸加重,喘息聲輕輕從她唇齒間逸出。

  當他終於結束這吻,她那有些迷惑的美眸顯得水汪汪的,她不能瞭解發生了什麼事。

  但她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是美好的,而她絲毫不介意再來一次。

  袁罄的眼神則有點狼狽。

  他居然吻了她,而且是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她的表情像在問他——為什麼?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全是他一時情難自禁,只好說:「我打賭,你絕對不敢像我這樣做。」

  他做得到的事,她一定做不到。

  她一揚眉,「你輸了。」

  一個吻。

  她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學得很快。

  第八章

  袁迄手裡拿著杯蓋輕輕撥著杯子裡的茶葉,臉上是一副沉思的表情。

  坐在他對面的袁罄雖然神色自若,自顧自的喝茶,但心裡卻不免忐忑,不知道他爹這般急著把他找來是為了什麼。

  「我聽邀月說了。」袁迄放下杯盞,終於開了口,「那個姑娘頑劣得很,她教不來。」

  事實上,薑邀月並沒有把話說得這麼重,她只是自責自己教不會嚴幼幼而已。

  「嚴幼幼只是倔強,還稱不上頑劣。」

  唉,或許是他的錯。

  如果他一開始就把真相告訴她,以她的個性或許肯幫忙。

  牛不肯喝水,強壓著它的頭進水也沒用呀。

  袁迄看了他一眼,「圓兒到現在還找不到,但是太子駕臨的日子一天一天近了。」

  袁罄沉吟一會才說:「或許那個時候袁圓就會出現了。」

  很多事情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有成人之美,但也要顧慮全家,逼不得已的時候,他也只能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了。

  「這事也瞞不了多久。」袁迄皺眉道:「昨天李大人問起圓兒的事,他聽說她逃婚去了,人不在府裡,問我此事是真是假。」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雖然不知道是誰洩密的,但他當時也只能否認。

  「我知道,我也聽過人提起,但是在沒被證實之前,就算真有此事也能推說是謠言,我們可以不用回應。」

  「再這樣下去,這事遲早會傳進皇上耳裡。」袁迄一臉憂心的說:「一定要想個辦法止住這些傳言。」

  他點點頭,「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袁圓露面。」

  人一出現,什麼逃婚、不在王府的傳言自然會平息,皇上也就不會聽見。

  「如果圓兒找得回來,我們還需要大傷腦筋嗎?」

  「話是沒錯,但是我們還有嚴幼幼。」袁罄想了一想又開口,「明天我安排她跟娘去萬佛寺上香,讓她出一趟門闢謠。」

  王妃和郡主出門總要一大堆人跟著伺候、保護,又都坐在車子裡,下上車時間雜人等也不能靠近,雖然不會到清空佛寺、不許旁人進出的地步,但侍衛也會把百姓隔開。

  如果嚴幼幼別出紕漏,遠遠的看是不會發現她不是袁圓的。

  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確保她不會出紕漏。

  況且經過昨晚的激吻之後,對她,他還真有點尷尬呢。

  「就這麼辦。」袁迄一拍大腿,「不過,那姑娘能辦得到嗎?依邀月說的情況我很擔心。」

  「我會試著說服她。」他其實也沒把握。

  昨晚嚴幼幼回吻他,是為了打賭,還是真的想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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