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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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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絕一咬牙,為了愛妻什麼驕傲和尊嚴都不要了,他撲通一跪,「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你跪吧,有人比你還賴皮,我也沒答允過。」他一揮手,自顧自的進屋去了。 盈盈同情的說:「名莊主,你也別跪了,跪死了他也不會出手救人的,他呀,鐵石心腸、固執得很,這壞蛋說不就是不,沒得商量的。」 「姑娘是……」名絕疑惑道。 這姑娘手拿竹棒探路、雙眼無神,看樣子是個瞎子,她和冷漓香連袂回來,他還以為是他的親人或是友人。 「我呀。」盈盈聳聳肩,「我就是他說的,比你還賴皮的那個人啊。」 「什麼?」名絕從跪姿坐倒在自己小腿上,一臉的沮喪。 這麼說是沒希望了嗎? 第七章 盈盈已經習慣了每晚冷漓香用白礬幫她洗眼睛、敷藥、纏布帶。 有一張那麼刻薄的嘴的男人,動作卻是意外的輕柔。 他的手指很修長,有些冰涼卻從來不曾觸碰過她除了眼眶以外的地方。 換藥的時候她總是特別的安靜,而他也不曾開口。 她偷偷注意了一段時間,除非她主動跟他說話,否則他很少開口,幾乎是不說話的。 冷漓香……是個冷漠的男人吧? 他說他是獨居的,也就是習慣了一個人,因此說話這件事或許變得很多餘。 他的朋友或許也不是瞭解他的,所以才會指點別人來求醫。 他不會安靜得覺得寂寞嗎? 她感覺得到他的手指沾了涼涼的藥膏,輕輕的抹在她的眼皮上、太陽穴旁,來回著、緩緩的揉著。 指頭與肌膚的摩擦有了一些熱度,有些溫熱的燒灼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藥效。 她覺得很舒服,甚至偷偷的期望他的輕觸不會停止。 「嗯……」老是她在打破沉默,可是只有說話才能讓她忽視他的手,讓她停止胡思亂想。「你真的不管身上的黑血神針嗎?」 她每天都在算,只要太陽升上來一次,鎮毒丸就少一顆,他的命就短了一天。 「問這做什麼?那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會治。」 「可是試試看也沒有損失呀。」盈盈鼓勵的說:「說不定就讓你蒙上了。」 「你知道世上有多少種毒物可以養過山蠅嗎?用萬來計數可能還超過。」等到他一一試過了大概要花上一百年吧。 「那、那也可以去找紅玉來解毒呀。」那個老大夫說過了,只要有紅玉,中什麼毒都不怕。 冷漓香笑道:「我為什麼要去找?」 「你不去找,難道它會自己送上門來嗎?」 「你怎麼知道它不會自己送上門來?」就像她相信跟在他屁股後面就能拿到華陀神經一樣,他也相信坐在家中紅玉會自己上門,只是他拿不拿得到而已了。 「我是認真的耶。」她是真的希望他多愛惜一下自己的生命呀,他要是掛了她和那個名莊主的妻子可就慘了。 「我也沒有開玩笑呀。」他將布帶纏好說道:「你睡這間房間吧,有事的話喊我。」 這薄薄的木板只隔絕得了視線,可擋不了聲音。尤其是夜裡,別說說話的聲音了,連稍微翻個身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上次叮噹帶了她的大將軍來住過幾晚,他每晚都因為豬叫而失眠。 「我喊你就來嗎?」她站起身來,用竹棒點地摸索到了床沿坐了上去。 「如果我沒睡著的話。」他端起燭臺,正準備要走,回頭看見她孤零零的坐在床邊,可憐兮兮的張著眼睛,一臉無措的樣子。 他突然想到,這丫頭曾說過她怕黑、怕鬼、伯一個人…… 其實盈盈有些害怕,她一向怕黑,就連睡覺都要點著燭火,只要天一黑她就會胡思亂想,現在眼睛瞎了也無所謂黑不黑,可是這些天冷漓香總陪著她,雖然都露宿郊外卻讓她反而安心。 現在就真的要一個人待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不熟悉的屋子,也不知道這裡幹不乾淨。 她難免感到害怕,可是又說不出口。 冷漓香把燭臺放回桌上,也不吹滅就讓它繼續燃著。 「突然想到,我的房間被兩個不請自來的瘟神占住了。」事實上他現在所在的房間,才是他平日睡慣了的。 他打了個哈欠,「算了,我睡這好了。」 盈盈一聽,心裡高興,客氣的說:「那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好了。」 「本來就是這樣呀。」 「喂!你好歹也該說讓女孩子睡床上吧?」哪有人這樣的?她是客氣幾句,不是真的想睡地上呀。 「我怎麼可能那麼說?」他冷淡的說。 她漲紅了臉,「過分,我是病人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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