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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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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漓香一路行來都當她不存在,不管她說什麼他就是不搭理,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充分的發揮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絕技。 但這個時候看她彎腰似乎要拿東西,生怕她破壞了僅剩的線索,連忙道:「不許亂動!」 雖然墳毀了,但只要謹慎的審視應該能找到一些些殘存的蛛絲馬跡,他不希望她的魯莽壞了他的事。 只是盈盈的動作快過他的聲音,她已經將那塊白色的布往上拉了起來,狐疑道:「這是什麼?」 她一拉起那塊布,一股黃煙疾沖而出,直射向她的面門! 盈盈慘叫一聲,雙手護住眼睛往後倒。 「是陷阱!」 那人居然如此歹毒,生怕黑血神針要不了他的命,又在此處布下陷阱,知道他若不死一定回來詳查,見了墳上有奇怪的東西一定會動手拉扯。 如果不是盈盈性急,先了他一步,此時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他如此陰狠歹毒,布下的陷阱毒藥一定沾著斃命,救無可救! 想到自己累了盈盈枉送一條命,冷漓香忍不住冷汗涔涔,焦急萬分的奔了過去。 盈盈雙手按著眼睛,只覺得好像有數百支針同時在眼裡亂戳著,實在是痛楚難當,又驚又怕又痛之下忍不住哭了出來。 「司徒盈盈!」冷漓香扶住她的肩頭,只見她雙目緊閉,淚水不斷的流出,卻是淡淡的黃色。 「蝕目粉!」他驚訝了。 他斷定陷阱裡的毒應是劇毒無比,立時叫人斃命,卻沒想到是蝕目粉,雖然會毒瞎人的眼睛,但經過調養之後還是能重見光明的。 如果那斗篷人真要他的命,為什麼放的不是天香七魄,而是蝕目粉? 「好痛、好痛!」盈盈哭道:「我的眼睛好痛!」她甚至無法將眼睛睜開來。 「別慌!你眼裡沾了蝕目粉,我有辦法救你。」他明白她慌得厲害,於是柔聲道:「我要取水來為你洗眼,你千萬別把眼睛睜開來,在這等我。」 「不!」眼前漆黑一片,叫她著實慌了心、也痛得亂了分寸,「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一個人!」 「我不會走的,我是要想辦法幫你。」如果他強硬一點,不讓她跟著他,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固執的猛搖頭,「不,不要。」 冷漓香見她如此固執,於是將她橫抱起來,「我帶你過去,千萬別睜開眼睛。」 「好。」盈盈哭著說:「那煙有毒,我會瞎掉對不對?」 她的眼睛有如刀剜,痛得讓她知道事情有不對勁的地方。 「是。」他沉聲道。 她聞言默不作聲,臉上的血色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眼淚卻源源不絕的從緊閉的眼眶中跌落。 燃燒的火堆漸漸的變成了一堆餘燼,白煙嫋嫋的升上了空中。 睡夢中的盈盈臉龐上仍然掛著幾滴淚水,這個驚懼與痛楚交加的傍晚,讓她哭著睡著了。 冷漓香對著餘燼出起神來,他在心中默默的整理著一切。 事情從盈盈去挖墳那晚開始,斗篷人迷昏了她,盜走了華陀神經。 可是他卻又在師父墳前說,師父在盒子裡放了天香七魄想害他,可惜沒成功。 問題是,師父早說過不許任何人用天香七魄,難道他自己會破這個例嗎? 師父臨死之前知道斗篷人會來盜墓,所以設了這個陷阱嗎?如果斗篷人晚來一步,那打開盒子中毒的,就會是盈盈了。 斗篷人打開了盒子,卻沒讓天香七魄給毒死,難道他找到天香七魄的解藥? 可是師父明明說此毒世間無解,除了紅玉之外。 所以斗篷人有紅玉? 再來就是師父的遺體了。扁叔和官府都說他是從高處墜下而死,但斷骨上所表現出來的卻不像是身前跌損而斷,比較有可能的是死後損傷。 再說屍格上說師父「顱破而腦出,口眼耳鼻具有血出」,這應該是內臟受了極重的傷,屍體腐爛之時應該會從受傷的內臟先行生蛆,但是師父的遺骸雖然開始腐爛了,卻不符仵作所驗。 他提到重驗、提到斗篷人居然讓扁叔慌了手腳,跟著自焚在師父墳中,連帶的銷毀了師父的遺體。 扁叔這麼做雖然讓他無法追查師父的真正死因,卻讓他知道了事有蹊蹺古怪。 接著是自稱師父的師弟的斗篷人,他用黑血神針傷他,他會養過山蠅的毒,跟師父一定是同門沒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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