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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不花一毛錢就送給她,還是因為心裡其實是謝她,不希望她日後因為那該死的惻隱之心吃了大虧。

  「我就是要知道你是誰,不想聽你的經驗談。」盈盈道:「你真的是苗傑的弟子嗎?你幹麼冒充黃金名捕?」

  「我曾經是苗傑的弟子,也曾經是黃金名捕。」他老實的說:「滿意嗎?」

  「當然不滿意呀!你這算什麼回答呀?」她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好歹也該說姓啥名誰吧。」

  「既然你一定要知道的話。」他聳聳肩,「我姓冷,名漓香。淋漓痛快、香氣馥鬱。」

  「為什麼說曾經是?」

  他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因為現在已經不是啦。」

  「廢話。你想敷衍我?」盈盈哼道:「我不巧的知道黃金名捕叫景澤遙。」

  「是呀,你不會不巧的不知道,黃金名捕有三個人吧?」他看了她一眼,「身為七香之首,會不知道跟七香齊名的黃金名捕?我可不相信了。」

  她強辯道:「無名之輩、跳樑小丑,我幹麼得知道呀!」原來有三個呀,是她自己沒弄清楚,還老喊人家冒牌貨!

  真是尷尬。

  看她的樣子冷漓香大概猜得到,這位豔牡丹跟尋常閨閣千金大概沒兩樣,很少在外面走動,見識恐怕也不怎麼廣。

  「我師父七年前將我逐出師門,所以我說我曾經是他的徒弟。」

  「什麼?」盈盈一臉不掩飾的失望,「這麼說你師父的本事,你恐怕連十分之一都沒學到?」

  不會吧?那她的如意算盤不就打錯了?

  「你若是想拜我為師的話,恐怕也學不到什麼。」

  他想到他們初遇時,她就是為了什麼神醫秘笈跑去挖師父的墳,之後又窮追不捨的問他和師父的關係,因此不免猜測她是想學這懸壺濟世之術。

  「呸!」她啐了一口,不知不覺的臉紅了,「誰想拜你為師,我只是想……算了,男人不懂的!」

  他是不會明白她的隱憂和煩惱的。

  美人什麼都好,就怕遲暮衰老呀。

  還好,還有一本什麼華陀神經的,只要有秘笈自學應該不難吧?

  「喂!既然你已經被逐出了師門,那本華陀神經你也沒資格拿吧?」她到現在還認為裝鬼嚇她、拿走華陀神經的人是冷漓香。

  「沒錯。問題是我沒拿。」

  「騙鬼,我沒拿、你也沒拿,那東西怎麼丟的?」

  她挖了半天墳,東西轉眼就能到手,卻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場空,她哪甘願呀。

  「問得好。應該是那個穿斗篷的傢伙拿的。」他想了想,「他自稱是我師父的師弟。」

  盈盈不信的撇嘴道:「少來了,如果他是你師父的師弟,那就是你師叔。你師叔幹麼要殺你?」

  那天要不是她出手,他早就是土饅頭一座了。

  「所以這是我的問題啦。」他看了她一眼,「也不勞你過問了。」

  「你以為我是關心你嗎?我是著急那本華陀神經呀。」

  「那你找他要去呀,跟著我幹什麼?」他往前走了幾步,她又跟了上來。

  她問清楚了,他也有些頭緒了,就能各走各的互不相干了,她還跟著他幹什麼?

  「問這不是廢話嗎?」她橫了他一眼,「都說我要那本華陀神經了,你不是說被那個穿斗篷的巨人拿走了。」

  「那你跟著我做什麼?」話一說出口,冷漓香就明白了。

  她不知道到哪去找他那個師叔,但他師叔卻有非殺他不可的決心,她只要眼著他這只羔羊,自然能遇到獵人。

  盈盈看他突然不說話,一副不悅的樣子,也知道他明白了她的圖謀,於是笑眯眯的說:「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多管閒事,又出手救你。」

  最好他們打得兩敗俱傷,讓她從容得利。

  「你不夠善良你知不知道?」居然有這種想法,讓人不得不覺得反感。

  「剛剛你不是還勸我別做好人?」她笑容可掬的說:「我只是從善如流呀。」

  「隨便你。」他扭頭就走,決定把她當透明人,愛跟就跟,反正忽視一個人原本就是他的拿手絕活。

  盈盈笑嘻嘻的背著手,跟在他身後,心裡為了自己這聰明的腦袋瓜而沾沾自喜。

  冷漓香算過了,他中暗算的那天到現在不過相隔三天。

  他原本想到師父的墳上重新尋找線索,卻發現那墳早給鏟平了,裡面就算有骸骨,恐怕也遭受了相當程度的破壞。

  他不禁納悶了,這毀墳的人究竟和師父有什麼深仇大恨,連人死了都不放過他,還要毀墳洩恨?

  「哇!」盈盈好奇的東看看、西晃晃,「整座墳都平了耶,是你那師叔做的嗎?」

  她在上面跳了跳,下面結結實實、平平坦坦的,突地,一塊白白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彎下腰去,伸手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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