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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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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殿搖搖頭,「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你也常常在說的,怎麼他以前不知道要生氣,今天就翻臉了?」 「那是因為對象不同。」 「對象不同?你是說他是為了夏夜雨動怒?」他一臉的驚訝。 「嗯哼。」 「所以湛王爺不喜歡你拿夏姑娘開玩笑?」 「沒錯。」溫雅爾相信是這樣沒錯。 「那麼,」上官殿不明白了,「他會因為這樣生你的氣,一定很喜歡她,又為什麼要送回給你?」 「因為他嚇到了吧。」那個男人大概不相信自己會有鍾情於某人的一天,他一定是嚇到了,不知如何是好,因此他逃避,以為把「禍首」送走了就會沒事。 真是個笨男人哪! 「他怎麼可能嚇到了?」 正當他們跨出王府大門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喊。 「溫大人,請留步!」 「怎麼?」溫雅爾回過頭來,看見喊他的人是王府裡的大總管。 大總管陪著笑臉,小跑步的追了上來,「溫大人,我家王爺交代要送你一樣東西。」說完,他將手指朝後一指。 他知道是什麼東西,是一個人,是湛掩袖忙著逃避的人,夏夜雨。正想出聲推辭的溫雅爾,自然而然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他看見一名少女撐著油紙傘,站在石階上,雙頰微泛紅暈,弱態生嬌,衣袂在風雨中飄飄,神態清雅得有如淩波仙子一般……他不禁一愣。 此時旁邊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知道上官殿跟他有相同的感覺——天女下凡。 「這是什麼東西嘛,難吃死了!你存心想毒死我嗎?」上官和雪手一翻,一盤精緻的豬油澄沙餡花糕全翻落在一名宮女身上,接著掉落地面。 那宮女惶恐的一跪,「奴婢不敢!」 「不敢?你們這群死奴才,一個比一個還大膽,巴不得我這個主子死了,你們好去伺候別人。」她怒聲罵著,一面伸手把桌上的麵食、甜點至掃到地上。 其他宮女見她大發脾氣,紛紛跪了下來,「公主請息怒!」這其中也包括銀蓮。 她發現這個壞脾氣的公主是個假貨。她多次拐著彎試探的問她,關於她童年和汪公公及其他侍衛的事,但她的回答不是錯得離譜,便是乾脆不理她。 像她早上幫她梳頭時,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邊贊她的頭髮又黑又柔,被散在肩上的樣子美極了,她卻罵她多事,說她從小就喜歡將頭髮挽起來作許多花樣,放下來難看死了,還怪她是故意要害她變成醜怪的樣子給湛王爺看,並擰了她一把。 在銀蓮的記憶中,她的公主喜歡散著一頭秀髮,讓她慢慢的梳理。她很傷心的發現眼前的上官和雪並不是真的公主,可是卻過著眾人捧在手心的驕縱日子,而真正的金枝玉葉,卻不知流落何方。 「息怒?我才不息怒呢!都是你們成天跟著我,害掩袖不敢來見我。」她住到安西王府都三天了,別說見到他的人,就連他的影子也沒看到! 都是這群死奴才東跟西跟,弄得她快煩死了。她們一定是受皇上交代要好好盯著她,問題是,她是打算來談情說愛的,這些人的存在只會綁手綁腳,討厭死了! 「我告訴你們,以後不許跟著我,否則通通砍頭!」她不要待在這裡等他來,決定主動去找他。 「可是公主,皇上吩咐……」一位宮女為難的說,「公主只能在暫住的射月樓裡活動。」 「我不管皇上說什麼!我現在就是要出去,敢跟來的我就打斷她的狗腿。」 「公主!」宮女們連忙爬過去攔著,「請別為難奴婢吧!」 上官和雪心頭頓時燃起怒火,揚起利爪便往其中一名宮女臉上抓去,她慘叫一聲退了幾步,三條血淋淋的傷口深深的留在她臉上。 「誰再囉嗦,就跟她一樣!」她扔下這句話,看著一屋子發抖的宮女,滿意極了。 隨後,她興高采烈的走出財月樓,想到能見到湛掩袖忍不住開心的哼起歌來。 「誰!」她察覺有人跟著她,一回頭便看見平常話很多,叫作銀蓮的那個宮女居然不怕死的跟來了,「你好大的膽子!本公主下令不許跟,你還跟來!」 銀蓮冷笑一聲,伸手將她胳膊一拉,雙雙隱入身旁的假山後。 「幹什麼!」上官和雪沒好氣的想揮開她,「你好大的狗膽,竟敢隨便碰我?」 她放開了她,問:「範正順從哪把你找來的?」 「你說什麼!你提叛軍頭子的名字幹麼?想造反嗎?」 「少來了,我知道你不是公主。」銀蓮道,「範正順的把戲瞞得了狗皇帝,可瞞不了我。」 上官和雪瞪著她,顫著聲怒吼著,「你胡說什麼!居然敢對我無禮,你你……」 「我不怕告訴你!我把公主拉拔到七歲,她的一切我清清楚楚,你不是她!」銀蓮冷冷的看著她,「范將軍起兵怕沒有理由,於是便找了個冒牌公主,用擁護咸統皇帝的遺孤、恢復前朝的名義起兵,對不對?」 上官和雪冷汗直冒,事實的確如她所說,她原本不過是範府裡一個叫郭秋華的丫頭,是奉了將軍的命令冒充公主。沒想到將軍失敗,她卻陰錯陽差的成為正牌公主被迎進皇宮,享盡了榮華富貴。 她喃喃的說!「你沒有證據,沒人會相信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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