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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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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三子。」柳馭煙開心的摸著他的頭,「又長高了,是個小大人了。你娘在嗎?」 「在呀!柳大哥,我已經高過小柱子了!很快就能幫你做事。」他得意的告知,「我去告訴大家你來了!」 他拉著他的手,往巷子裡邊走邊喊,「柳大哥來啦!柳大哥來啦!」他興高采烈的喊,許多人陸陸續續從陰暗的角落走出來,慢慢的聚攏,將柳馭煙給圍住。 傅蘭馨看著巷子裡的窮困和絕望,有點心驚,她沒想到就在天子的腳下,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小孩們衣不遺體的在巷內穿梭,幾個枯瘦的老人圍著一個小火堆取暖,半倒的門裡隱約傳來呻吟和哭泣聲。 居然有人過著這種生活?這裡看起來比大雜院糟糕一百倍。 看他們師徒的樣子似乎跟這些人很熱絡,他們肮髒的臉上寫滿了熱誠和感激,他們是真的歡迎柳馭煙。 「王大嬸,你肚子又更大了,就快生了吧?」 挺著大肚子的女人笑道:「是呀,就這幾天了。張產婆說了,我肚子一疼她馬上會過來,柳師傅呀真謝謝你幫忙了。」要不是柳師傅交代過,張產婆怎麼肯來幫她接生? 「這有什麼,到時候我叫程非來給你燒水。」 她喜得眉開眼笑的,但還是客氣的說:「唉用,那怎麼好意思呀,真是麻煩你們了。」 「沒關係啦,王大嬸。」程非哀怨的低響,「一點都不麻煩的。」好人有分很多種,他是勞力做好人,他師傅就輕鬆了,用嘴巴做就行了。 「柳師傅,我家那口子病好多了,上次的補藥還有剩,你拿回去或許還用的著。」 柳馭煙笑著搖手,「張大媽,張伯身子骨還這麼虛,東西當然要留著給他補身子,我拿回去也沒用,擺著又不能救人。」 「那我就收著了,真是多謝了。」張大媽感激的說:「你又給我們家阿郎工作,又幫我老伴抓藥治病,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 「那就不謝啦。」他笑眯眯的,「我今天是來發薪的,上次慶王府的工作賺了不少,大夥可以過個好年了。」 「柳師傅真是好人,一有工作就找我們那群沒用愛喝、愛賭的男人去做。」 「要不是你幫忙,我們一家子都餓死啦。」 張大媽道:「那些男人哪,一拿到錢就急著去喝酒、去賭錢,也不管家裡的老人小孩在餓肚子,唉。」 「還好柳師傅不嫌這裡歐,肯過來把錢交給我們這些婦道人家。」 「我當然喜歡來這啦,每次一來,你們就急著捧我、贊我,把我奪得無所不能,我愛聽好聽的當然就喜歡來噗。」 眾人聽他這麼說,都笑了起來。 傅蘭馨聽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是跟柳馭煙話著家常,大家一臉興高采烈。 他對身處這種地方似乎很自在,被那些人包圍也相當快樂,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或是有嫌棄的樣子, 「他常來呀?」她問一個坐在石階上的瘦小老頭,也一屁股坐在他身邊。 老人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露出缺了好幾顆牙的嘴,「本來嘛!我是不會跟你這種人說話的,不過你想也不想的就往我老頭子身邊一坐。」他在她肩膀一拍,「不錯!不錯。」 這種人?哪種人呀? 「我老頭子人窮又潦倒,什麼都沒有就只剩下一點點骨氣。小子,骨氣你懂不懂?」 她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於是順著他的話說:「我懂。」 「聰明呀!」他用力的又拍了他一下,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不錯!像你這種年輕公子哥,不盛氣淩人欺侮老叫化子的少嘍。」更別提和他坐在石階上了。 「我幹嗎要欺負你呀?」她莫名其妙的問。 「問題應該是,你跟來幹嗎?」柳馭煙站在她面前,雙手抱在胸前,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他還以為聽錯了,一直覺得聽到她的聲音,原來這個任性丫頭真的跟來了。 「我不是罰你在家裡面壁反省嗎?師傅的話都不聽,晚上別想吃飯了。」 「哼。」她輕蔑的哼了一聲,「我又沒錯,於嗎要反省?你不給我飯吃也沒關係,程非會幫我弄的。」 「你沒錯劉寡婦就不會來擰我,的耳朵,說我教徒不嚴。」他瞪了她一眼,「偷看人家洗澡,還連續兩次n」呵呵,也不怕看出什麼問題來。 「都是你害的你還敢講。」要不是他戲弄她,她也不會被隔壁的大嬸當成色狼。 「別吵啦。」老人笑嘻嘻的拿出一個酒葫蘆,「來,兩個小子來陪我喝一杯吧。難得人生無憾事,千里知音酒言歡。」 「誰跟他是知音,我也不要跟他把酒言歡。」他蘭馨一臉恕不奉陪的表情,「我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不得已才跟著他。」 什麼他是可以信任的人?夏大哥真是沒眼光,居然把她托給他,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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