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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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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光線從門縫裡鑽了進來,跟著是一大片的光亮溜了進來。 段小莫對於突如其來的光線不能適應,於是緊閉著眼,將臉埋在手心裡。 一陣腳步聲走到她面前停住了,壯漢手裡的鞭子高高舉起,「咻」的一聲重重落下,打在她的上臂。 她慘叫一聲,將身子傳在牆角編得緊緊的。 「邱嬤嬤有交代,餓你一天抽你一頓,直到你乖乖聽話為止。」他的聲音帶著殘忍的味道,「怎麼樣,你肯了沒?」 「你打死我好了。」段小莫掩著臉哭道:「我不幹!我就是不幹!」 「挺有骨氣的,我看你能撐幾天!」根據他的經驗再怎麼烈性的姑娘,給暗房一關、肚子一餓、鞭子一抽,通通沒能揮過五天,就哭哭啼啼的求饒開工了。 他手一揚,刷刷刷的抽了她一頓,她痛得滿屋子亂爬,卻怎麼也躲不開那擁徹心扉的鞭子。 壯漢正打得起勁,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大喊「失火了!」跟著是一陣腳步來遝聲和含糊的叫喊聲。 他連忙丟下段小莫,走出去一看,只看見後房那個方向冒著一股濃煙,火勢看來不小。 他是秋月樓團的打手,理所當然要去幫忙救火!於是輕身掃門關上,匆匆忙忙的初上鐵鍊趕快去幫忙了。 過了一會,段小莫聽到鐵鍊被打開,丟在地上的聲音,接著是門被打開,一陣腳步聲用跑的進來。 她還以為又是另一頓毒打,連忙用手掩住了臉緊緊的將身體縮在牆邊,哭喊道:「我不做!你打死我我也不做!」 「小莫。」貝宜久驚訝的看著她,痛心的將她的手拉下來,對上了她的眼睛,「別怕,是我。」 她怎麼會這麼狼狽?怎麼會傷成這副模樣?她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阿久。」她破涕一笑,撲到他的懷裡,「我一直叫你、一直叫你,作總算來了。」 「你活該。」他用嚴厲的語氣來掩飾那該死的心痛。「自找苦吃。」 夜色的掩飾和秋月樓裡的人忙著救火的慌亂,帶著段小莫離開。她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將頭埋在地的胸前。「看看你自己!瞧瞧你的模樣!」可惡,她居然把自己惹得心痛「你活該!活該!活該!」活該,可是心中那股疼痛卻沒有消失,反而隨著她的眼淚而加劇。 他為什麼還要罵她活該呢?是因為她讓他心疼的關係?她讓他心急如焚嗎? 「我是活該,可是你還是來了。」段小莫安心的倚在他懷裡,害怕和驚恐的心跳聲,一點一滴的消失。 阿久的懷抱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看貝宜久拖著她出來,守在門口把風的司空岱也跟了上來,他一看見她傷痕累累的樣子,忍不住罵道:那群工人蛋! 昨天小莫不見了之後,他們四處的找,阿久突然神情古怪的停下腳步,臉色難著的說他聽見小莫在叫他。 他是沒聽到啦,不過他們卻在兩條街外的一處宅院門外,發現了她的一隻鞋。 後來他們知道那是一家青樓的後門,也因此斷定小莫是給人帶進去了。 一向精明旦冷靜的阿久,這一次卻沉不住氣,怒氣衝衝的拉他上門去大吵,兩個人眼裡頭的打手打了一大架,鼻青眼腫的被扔了出去。 之後,阿久心有不甘,於是找了一大堆的稻草趁著天黑調地進去秋月接,找到廚房,確定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之後,堆了稻草,倒滿了菜油,放了一把火。 然後他趁機逮住一個打手,把他倆打一頓之後從他口中知道小莫被關在北邊的暗房用,於是才趁亂把她救了出來。 「只放火燒了他們的廚房,實在太便宜他們了。」司空岱憤憤不平的說,應該把秋月樓全燒個精光才對。」 「說這有什麼用,總之一句話,是她自找的。」貝宜久著國小莫傷得嚴重,一定得先去給大夫瞧,因此抱著她往藥鋪走去。 「你怎麼這樣啦。」他看小莫一副快哭的樣子,好可憐喔。 她遇到這種事已經夠害怕了,沒想到阿久還不同情她,罵她是自找的,實在太沒感情了。 「不是嗎?我叫她別亂跑,她偏偏不聽,我有什麼辦法。」不知道是氣她,還是氣自己,貝宜久總覺得不舒服,有一種他從來沒有過的複雜感覺在他心裡衝擊著。 他像是氣她的自找苦吃,又像是氣自己的保護不力。總之,地是矛盾的。 「我不是亂跑。」段小莫小聲的反駁著「我沒有。」 「你沒有亂跑難道是我跟阿岱亂跑?我怎麼跟你悅的,不要亂動乖乖坐好,是不是這樣?」 「是呀,可是……」她吞吞吐吐的說著。阿久為什麼這麼凶、這麼大聲? 「可是什麼?」可是你亂跑,害得自己淒慘兮兮,所以我說你活該!」貝在久罵道:「再有下次的話,你也不用指望別人會來救你,告訴你,我、沒、空!」 「你為什麼那麼大聲?我都說了我不是亂跑。嗚嗚……」她難過的哭了起來,「就跟你說不是那樣的嘛!」 「不是那樣那是怎樣,你說呀!」貝宜久仍是一臉的樣。 「我……」段小莫抽抽搐用的開口,「我看到鬼差叔叔來了嘛!他們要到你要我待的那戶人家家用去拘魂,我怕你們回來會碰到他們,所以就先把叔叔們引走。 「如果……如果阿岱給果差叔叔帶走了,你會很傷心很傷心的,我不要你傷心嘛!我知道自己笨,老是從不得路,雖然我已經很努力的記路,可是我的腦袋就是好笨,怎麼樣都回不去了……嗚……」 她說得自然,只宜久卻愣住了。 為了他?都是為了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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