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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抱歉!」夏光至咧嘴一笑,「我看到你就想笑,實在不是故意的。「哈哈……」

  「到底有什麼好笑的。」真是無聊,他怎麼會跟這種人作朋友?

  「你真的不知道嗎?」也難怪啦,他這幾日都沒出門,當然不知道外面流言傳得多麼精彩。

  雖然說自己最近也和淩小小打得火熱,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來關心他的好朋友,不過他可是一聽到消息就連忙登門拜訪來。

  總得要有人來探探虛實嘛!如果傳言是假的,那他就可以駁斥那些人的胡說八道,如果是真的……那、那他也只能同情他的好友,愛莫能助了。

  誰叫他們是好朋友,他總得幫雪宜出些力氣嘛!希望他不要誤會他是專門來看笑話的才好。

  「你有什麼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的。」

  「最近外面傳得沸沸湯湯的,說你……」夏光至看了他一眼,又克制不住的笑出來。

  「我又怎麼了?」宋雪宜不耐煩的問,自從娶君君之後,關於他的流言一直沒斷過。「又有什麼無聊的謠言值得你跑到我這來笑?」

  「別生氣嘛!誰叫你一直是謠言的根源呢?」沒了宋雪宜和君君這對夫妻,全城茶餘飯後可會少了許多樂趣呢。

  「我是謠言的根源?好笑!我這半個多月來和君君風平浪靜的,又能招惹什麼事情上身?」因為摔斷腿,這些日子君君合安安分分的在家裡待著,還有什麼風言風語能夠找上他們?「你給我說,我倒要知道我又做了什麼成為別人取笑的對象。」

  他認真的搖搖頭,「不不不,不是你做了什麼,而是你沒做什麼。」

  「什麼?你在跟我玩繞口令嗎?」什麼叫作他沒做了什麼?他什麼都沒做還能成為別人笑話的對象,那不是活見鬼了嗎?

  夏光至一副他沒救的樣子,附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什麼?!」宋雪宜怒吼一聲,臉色霎時變得鐵青,「哪個王八蛋說的?」

  「全城的人。」他無辜的說:「連皇上昨天都問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呢。」

  「廢話,當然不是真的!」宋雪宜拍桌子,怒火沖天的站起來,「絕對不是真的。」

  「你證明給我看?」夏光至可樂了,難得見到好友氣到快抓狂。

  「哼!不用你說我也會做!」他怒氣衝衝的一甩袖子,快步走出涼亭,準備找君君證明那些謠言都是荒謬可笑的。

  宋雪宜快步的走在碎石子鋪成的甬道上,一股強烈的怒氣熊熊在胸中燃燒。

  別人說他懼內,他懶得解釋也不想反駁;人家笑他是窩囊廢,他也認了,反正愈描愈黑,他自己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就好。

  可是現在他完全沒辦法坐視這個新的、離譜的,完全不符合事實的流言繼續散播下去。

  對,他是嫌女人麻煩沒錯,拒絕了很多女人求歡,不管是明示還是暗示,從沒答允過任何人來說親,因為他不想娶親。

  他也的確對淩小小的投懷送抱感到興趣缺缺,他的妻子至今仍是處子,這更是事實,大家說的都沒錯。

  但是,說他不舉、無能就叫人忍無可忍,而且是個天大的謬誤!

  他怎麼會是無能呢?他的小老弟每天早上都會跟他雄赳赳、氣昂昂的打招呼,精力相當的旺盛。

  說他不舉,真是見鬼了,他馬上去舉給全京城的人看!

  君君興高采烈的坐在秋千架上,完好的那只腳一晃一晃的,小花也笑著替她打秋千。

  「再高點……呵呵……再高點……」好舒服呀!渾身都輕飄飄的,仿佛要飛出去了呢!

  自從她摔斷腿之後,她和宋雪宜之間的關係,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們會一起駕著騾車出去遊玩,他似乎多了很多耐心來聽她說話。

  下雨的時候,他會到她的房裡小坐、教她品茗、下棋,更多時候他只是靜靜的聽,聽她跟他說些在大漠裡的風光、在草原上牧羊、看馬兒奔跑、摘花、看星星、唱歌、聽長老們說故事的細碎瑣事。

  因為她行走不方便,他常常用他的胳臂抱著她在宅子裡面穿梭,或是讓她坐在書房窗下曬曬太陽,有的時候會糾正她的發音,教她學說漢語、寫漢字。

  當他知道她曾經寫過漢字設宴要請他時,他顯得相當的驚訝,然後大笑著說什麼鬼畫符之類的。

  她聽不懂什麼叫鬼畫符,可是她知道他笑得很開心,雖然他的笑聲不像打雷,可是她一點也不介意的跟著他笑。

  她喜歡他笑起來的樣子呵!

  忙碌的蜜蜂和蝴蝶在花叢裡穿梭,翩翩的繞著君君飛舞,暖陽柔和的曬在她身上,此時已有細微的汗珠隱隱從她額頭上滲出了。

  「雪宜,你也來玩!」君君在蕩高的同時發現了宋雪宜走過來的身影,開心的揮著手,笑得更是燦爛了。

  玩?他當然會好好的跟她玩一玩,相敬如賓的日子也該過完了。

  他飛身一躍,輕飄飄的踩上秋千板,一把拉住她的手,微一使力就將她橫抱起來,君君的脖子,輕輕的交握在他視線可及的範圍之內。那小小的、粉粉嫩嫩的指甲,像極了一瓣瓣小巧的花瓣,透著淡淡粉紅色。他覺得奇怪,他怎麼有辦法這麼久都不碰他的娘子?

  宋雪宜原本打算一把將君君往床上丟,快速的剝光她的衣服就開始跟她洞房。

  可是呢,等到他把她放進房裡,放在床上,他就有些後悔了。

  他幹嗎要因為無聊的謠言就跑來侵犯君君?

  不過轉念又想,這事關係到他男人的尊嚴哪!到時休假期滿,他還是要出門上朝,他總不能一直裝聾作啞下去吧?

  心一橫,他把手放上君君的肩頭,清了清喉嚨,「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君君柔順的坐著,明媚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嗯,我在聽。」

  「三個月前,我們拜過了堂,成了夫妻。」接下去該怎麼說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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