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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根據他的觀察,拾兒喜歡他。不是女兒對父親的喜歡;拾兒在乎他,不是女兒對父親的在乎……總之拾兒對他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于一個女兒敬愛父親的心態。

  夠了夠了!他聽旁人說的太多太多了,害他開始胡思亂想,忍不住希望這種可能千真萬確。

  但……萬一錯了呢?

  拾兒怎麼想他?覺得他是衣冠禽獸,居然對自己撫養十八年的義女,動了不倫的念頭?

  天哪,他絕不能冒險讓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和地位有所動搖。

  至少他能確定的是,他在她心中擁有一席之地,而且是無人能取代的,他是她爹爹。

  「話不是這麼說,你想想看,人家幹將和莫邪造劍,就因為是夫妻,所以他們的傳說才能如此淒美。」

  他又得到了酒罄一個自眼。

  「給你一個忠告,少說——點,不然你有一天會閃到舌頭的。」

  蘇猷查說:「我才要給你一個忠告!你媽生眼睛給你是幹麼的?只有你這個睜眼瞎子才看不出來,拾兒到底把你當什麼。」

  「當爹啦!你不曾聽見她叫我爹爹嗎?」他有點火大的說。

  酒罄壓根就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他一向對毫無把握的事情有恐懼,因為他的成功,讓他對失敗有了恐懼。

  「那我也叫你爹爹好了!既然你不要拾兒,那我就不客氣了。」

  對他的執迷不悟,蘇猷查也火了,不如他就來個假意追求,讓他緊張一下,吃個飛醋。

  雖然拾兒實在不錯,不過他沒興趣對一個心中有別人的姑娘動情,那只會讓自己傷心、傷神而已。

  他是非常有經驗的,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於感情。他已經不敢再碰了。

  「別傻了,我沒興趣招一個年紀比我大的老男人當女婿。」

  「才大幾個月!」他不服氣的反駁,「況且你這個丈人的鬍子比女婿長,看起來就像是我的長輩,別人不會知道我比你老的,呵呵。」

  「我晚上就剃。」酒罄冷冷的說,「別打拾兒的主意。」

  蘇猷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那從十八歲開始就威風八面展現的大鬍子。真的要剃掉?!

  「真是太好了。」

  燭光下的酒拾兒俏臉上充滿著盈盈笑意,更添增了幾分嬌豔。

  她開心的鼓著掌,只想歡呼幾聲以表達她的興奮之情,「真沒想到這麼快就完工了。」

  酒常滿也笑著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嘛!銀子一花下去,還有什麼事慢得了的?」

  其他爹爹們也大大點頭,七嘴八舌的說著撒銀子有多痛快,就算有些心疼,在拾兒面前也得裝做毫不在乎。

  雖然拾兒保證一定會回本,但是他們可沒那麼樂觀。

  也許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吧,拾兒居然要挑戰成名顯赫的天之美祿,實在是有點托大……不怕死。

  而她挑戰的理由更奇了。

  她相信只要她能夠勝過酒罄,自然能讓他把她當一個對手看待,並且明白她是個女人,而不只是他的女兒。

  「謝謝祖爺爺和爹爹們的幫忙。」酒拾兒笑盈盈的說:「大家都這麼支持我、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的經營,絕對不會讓大家虧本的。」

  「呵呵。這點小錢你祖爺爺跟你爹爹們不放在心上的啦,你儘管放手去做,要銀子就開口,千萬別客氣。」

  酒拾兒高興的道謝,感動得眼眶都有點濕潤了。

  這時候,片子一臉緊張的跑了進來,還回頭張望了一下,「呼!真險。」

  酒拾兒奇道:「怎麼啦?」

  「我剛去甜水巷幫小姐買油餅,差點就撞見了少爺和蘇少爺,嚇死我了。」片子心有餘悸的說。

  她是瞧見了他們,趕緊躲到小巷子去,就不知道有沒有被看見。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不是叫你儘量少到城西去的嗎?」酒常滿有點責怪的訓著。

  「老爺,我沒有呀!甜水巷就在隔壁而已,是少爺他們過來的。」

  「真奇怪,罄兒到甜水巷做些什麼呢?」

  酒常滿正奇怪著,突然看見程先生、朱師父等人一臉心虛的樣子,於是跟酒拾兒使了一個眼色。

  她揚起笑問:「二爹、五爹,怎麼你們不說話啦?」。

  「沒有呀,就聽你們說嘛。哪有我們插嘴的餘地呢?嘿嘿……你們慢聊,我們還是先出去好了……」

  程先生才說完,一大群人就急著往外走,比較性急的還一邊嘀咕著,「怎麼來得這麼快?不是約在……」

  隨著人群走出去,聲音也就聽不見了。

  酒拾兒和酒常滿狐疑的互看了一眼,同時有了疑問:「怎麼回事?」

  怪裡怪氣的,難道說一向在城西活動的酒罄會突然跑過來,是因為爹爹們私底下做了什麼嗎?

  酒常滿說道:「你說你爹爹們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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