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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酒罄望著對街的工程。「出了這麼多的人力和物力,總不會是一時衝動。說不定就是沖著我們來的,我們得注意才好。」

  昨天屋子還在,一早就拆了一半。可見得效率多好,要說是不察選中了對面開店,那還真令人有些費解了。

  「跟我們作對,那不是穩倒的嗎?哈哈!」

  酒罄挑起眉問:

  「你怎麼知道人家沒有萬全的準備呀?」

  「呃……就算他們樣樣都比我們好,可是有一樣一定比不上。」

  蘇猷查哈哈笑著,「他們絕不可能賣九釀酒吧?」

  這可是酒家的獨門法寶,外面的酒坊是絕對做不來的。

  而且如果敢跟天之美祿打對台,就應該要知道酒家旗下的酒坊是絕對不會賣酒給他們的。

  酒罄想了一想,「話別說得太滿,畢竟太多事情是我們預料不到的。」

  蘇猷查聳聳肩,「我倒覺得是你太緊張了。」 

  第八章

  兩人在酒樓裡匆匆吃了早飯,立刻上馬騎到城外的酒坊。卻遠遠的就看見煙塵四起,似乎有點古怪。

  騎近一看,才發現酒坊周圍的田地已經被圍了好大一塊起來,各種建屋的工具和人力都已經進駐,忙碌的在用石塊堆起圍牆。

  蘇猷查張口結舌,「這可奇了,難不成這裡也要建酒坊嗎?」

  酒罄一皺眉,不大相信這是巧合,「真是沖著我們來的!到底是誰?」

  他天之美祿的九釀酒一枝獨秀,獲利長紅,本來就有許多人眼紅、嫉妒,而他也一直在處理商場上的競爭和一些小人的搞鬼陷害。

  要說他沒有敵人那是不可能的,他對敵人可是毫不手軟、留情的。

  現在人家一步步踩往他頭上來了,他得想辦法弄清楚對方的底細。

  做酒工迎了上來,幫他們牽馬,一邊說:「當家的,這可真是奇事了。不知道哪來的人,把酒坊周圍好幾畝的田地都買下了。我聽那些建工說,他們東家花了大筆銀子,要他們一個月之內建妥一座酒坊。」

  「哈!真的是沖著我們來的,這八成跟開酒樓的笨蛋有關係,想跟我們較量較量,哼哼,未免太不自量力了!」蘇猷查哼聲說。

  酒罄則沒有他那麼輕忽,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這人揮金如土,出手如此豪闊,一定是有備而來的,我們絕對不能輕敵。」

  「你怕什麼呀?你新研發的拾兒醒不是快要……」他話才說到一半,想到這是機密,趕緊閉嘴不語。

  提到拾兒,酒罄忍不住一陣心痛。

  「爹爹,你不要到京城去嘛!在家教拾兒造酒不可以嗎?」

  他腦中又浮現了她軟言相求,要他別走的畫面。

  可是。他的面子、他的尊嚴,讓他沒辦法繼續留在那裡。

  他們把他當什麼人?一個覬覦拾兒很久的禽獸,是他們寬宏大量、貴手高抬,所以他才能如願以償的娶到拾兒?

  他當時的情緒,激動到只能用氣昏了這三個字來形容。

  先別說拾兒對他是否有這份心意。就沖著他們居然把他無私的父愛,變成為了達到企圖的一種手段,他就完全無法接受。

  更慘的是,他無法再像從前一樣,理直氣壯的說拾兒是他的女兒!

  他對她的感情已經起了變化,也許在她十二歲那一年。就已經轉變了吧。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拾兒獨愛李白這兩句詩,從小就說她要做出一壇像李白詩下所贊的紅酒,不過總是失敗、失敗再失敗。

  在她離家求學的那幾年裡,他對她的想念就是看著她用過的東西、看過的書、寫過的字,所以他才會發現她童稚的筆跡,寫著拾兒酒的作法。

  他只能說,拾兒很有天分,但是年紀太小,造酒的火候不足。所以才會不斷失敗。

  酒罄以拾兒自創的拾兒酒為底本,不斷的加以改良,花了好多年的時間,才成功的讓紅酒粘性降低,不再呈現稠狀,展現出一種清亮的紅褐色。他叫這款新酒為——拾兒醒。

  「我差點忘了,這事不能提喔?」蘇猷查小聲的說,「要是被隔壁的聽去了。那就不好了。」

  「原來你還記得這事是機密。」酒罄真是對他那張大嘴甘拜下風。

  能說的他一定說。不能說的,他也要說!

  就連睡覺也不安寧,要嘮嘮叨叨的說夢話。

  恐怕只有死了之後,他才能閉嘴吧。

  「在拾兒面前當然是機密呀!你偷她的拾兒酒來造拾兒醒,她要是知道鐵定氣壞。」

  「你說話一定要這樣嗎?我幾時偷了她的東西?」他橫他一眼。「我有說拾兒醒是我獨創、我一人完成的嗎?」

  他當然會把這個殊榮歸給拾兒呀!

  畢竟,若不是她對紅酒的獨愛,也不會有拾兒醒的誕生。

  「那這麼說來。就是你和拾兒共創的嘍?以後這段佳話一定會流芳百世的。」他笑嘻嘻的調侃,「可是呀,你不覺得父女共造,聽起來就是比夫妻協心少了那麼一點味道嗎?」

  「我不覺得有少味道,不過我倒覺得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他已經聽煩了蘇猷查的「觀察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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