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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穀川!」工頭及時地抓住他,「你做什麼?你是不是喝醉啦?」工頭怕他又動手,緊緊地箍住了他的胳臂。

  「穀川,你發什麼神經?」一旁的夥伴們也幫著拉住他,因為他一副還要衝上前的模樣。這是大夥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兇惡陰鷙的駭人表情。

  「你……你神經病!」吉行淳見有人拉著謙次,這才敢顫抖著聲音斥駡,「我要告你。」

  對於他的恐嚇,謙次不為所動。

  他不擔心,但在一旁的老前輩們可替他憂急了起來。

  「谷川,跟人家道個歉吧?」工頭說。

  謙次目光如炬般地瞪著吉行淳,但嘴巴仍緊閉著,不發一語。

  看見他那冷肅的眼神,工頭也一怔,不自覺地鬆開了他,「穀川?」

  謙次臉上的線條依舊冷酷而陰沉,雖然他已經不打算再動手,但他的眼神卻緊瞪著吉行淳。

  那眼神令吉行淳不寒而慄,冷不防打了個哆嗦。

  「我先走了。」謙次回頭簡短的交代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谷川、穀川?」工頭叫喚他,可他卻置若罔聞,仿佛一陣風般的消失在門口。

  大夥兒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他是怎麼了?醉了嗎?」

  「不是吧?他沒喝很多啊……」

  「這小子不是衝動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什麼原因。」工頭說。

  「唔。」其他人深表贊同。

  沖出居酒屋,謙次才真的回過神來。

  在聽見吉行淳那些話後,他就失去了理智,整個腦袋全填滿了濃烈的憤怒及懊惱。

  他氣那個叫吉行淳的以職務之便,占盡那些想進人演藝圈的女孩的便宜;他更氣的是,乃梨那個笨蛋竟然相信吉行淳的鬼話,乖乖爬上他的床!

  為了當明星、為了演戲,真的有必要做那樣的犧牲嗎?

  「笨蛋!」他忍不住大叫,顧不得旁人好奇的眼光。

  他知道她一個人在東京熬了五年,熬得很辛苦,但是就算再辛苦、再絕望,也不該出賣由自己啊!

  「可惡!」他騎上機車,滿腦子只想著立刻找到她。

  可惜,他不知道她有哪些地方可去,除了愛麗絲。

  「對了,愛麗絲。」他想到那兒去,應該可以問到一些線索吧!

  當下,他發動機車,風馳電掣般地往下北澤而去。

  進到愛麗絲,他直接往櫃檯走。

  「ㄜ……」負責收銀台業務的小姐見到高大英俊的他,不禁一怔。

  「請問永山乃梨今天有來上班嗎?」他直截了當地問,語氣有點急。

  「乃梨啊……」她頓了一下,「她今天請假耶。」

  「是嗎?」他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過她傍晚時來請兩天假,說是要搬家,大概一個小時前走了,我想她可能要回去整理東西吧。」

  「搬家?」搬去哪裡?難道她要跟那個叫吉行淳的混蛋住?

  見他神情冷肅,她好奇地打量著他,「你是誰?跟她是什麼關係啊?」

  他神情一凝,「我跟她的關係是……她看過我的裸體。」話罷,他旋身走出愛麗絲。

  收銀小姐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的背影。「天啊,他剛才說什麼啊?」

  在警察局睡覺對她來說是生平第一次,想起來還真是新鮮。

  那位好心收留她的警察先生非但沒東問西問的,還幫她張羅了早點,然後叫她趕快回家。

  因為他有著一雙像她父親般溫柔又善良的眼睛,因此在受到他如此貼心的關懷之際,她忍不住掉下眼淚。

  雖然他是個陌生人,但在他身上,她得到了短暫的父愛。

  離開警局後,她又在公園裡坐了半天。

  這段時間裡,她心裡想的不是吉行淳意圖非禮她的那件事,而是她還能不能跟謙次住在一起。她對他也不是太瞭解,雖然他看起來是個坦率爽朗的人,但也許私底下的他,複雜得教她吃驚也說不定。

  花子說得對,她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於是她向愛麗絲請了假,決定回家收拾行李!找地方搬家。

  回到家,他不在。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卻也感到悵然莫名。

  這個地方充滿了他們共有的記憶,她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捨不得搬離一個地方。

  整理完行李,坐在床沿,她不自覺發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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