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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南瓜瞥了宙王一眼,發現他的表情超難看。

  她抬高下巴,當著他的面將手交到冰室貴明手裡,然後在冰室貴明的帶領下步向舞池——

  坐在貴賓席上,宙王再也沒有心情應酬任何人,他的視線只注視著一個地方——舞池。

  看見冰室貴明一手緊握著南瓜的手,一手則輕攬著南瓜的腰,偶爾跟他的目光迎上時,還露出得意的、挑釁的笑意時,他就覺得胸口一陣沸騰。

  幾次,他幾乎要離開座位,直接沖向舞池,將南瓜從冰室貴明身邊帶走,但他知道那實在有失風度。

  在今天這樣的公開場合,有幾百隻眼睛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要是他沖出去,肯定會被大做文章。

  也許那正是冰室貴明的目的,但他卻不想用那種方式打知名度。

  不過,南瓜這小妞也實在太白目了。他擺明瞭就是不讓她跟冰室跳舞,她卻一口就答應了邀約……

  可惡,她是存心要氣死他嗎?

  看她被冰室的甜言蜜語一誇就樂陶陶的樣子,他就一肚子火。

  她那麼需要男人的甜言蜜語來肯定自己嗎?難道她不知道有時候男人的甜言蜜語只是為達目的的手段之一,根本不是真是的?

  她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想趁此機會拓展她的「人脈」?突然,他心頭一震。

  該死,莫非她已在為將來鋪路?因為她只要一生了齋川家的繼承人,就可以離婚且離開,所以她提早為將來做打算,想在這裡先認識幾個公子哥兒?

  他實在很不願意那麼想,也不相信她是那種女人,但此刻妒嫉影響了他的理智及判斷,也遮蔽了他的心。

  他胸口燃燒著妒火,他的情緒已在爆發邊緣……

  終於,一支舞的時間到了,而另一支舞曲接著響起。

  他發現冰室貴明還想繼續拉著南瓜跳舞,雖然她有點不願意,但並沒有堅定的拒絕。

  他霍地站起,大步走向舞池——

  來到他們身邊,他一手拉住了南瓜的手,當著冰室貴明的面親吻了她的臉頰,像是在宣示主權般。

  南瓜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也紅了臉頰。「宙王?」

  宙王直視著冰室貴明,勾唇一笑。「抱歉,你可不能一直霸著我的寶貝老婆。」

  聽見宙王在別人面前以「寶貝老婆」稱呼她,南瓜很驚喜。

  跟別的男人跳舞果然是有用的,這會兒,宙王總算是意識到她的存在了。

  「這樣啊……」冰室貴明聳肩一笑,「那就沒辦法了。」

  「南瓜,」冰室貴明突然直呼她的名字,「我們後會有期喔。」說完,他對她眨了眨眼,轉身走開。

  聽見冰室貴明叫她南瓜已夠讓他生氣,再看見冰室貴明對她拋媚眼,他就更火冒三丈了。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轉身離開舞池。他腳步又急又快,南瓜因為跟不上他而狼狽的小跑步著。

  「宙王,你做什麼?」她低聲地問他。

  他沒回答她,只是拉著她往出口走。一走出海洋廳,他直接拉她進了電梯,然後來到他位於十七樓的休息室。

  這間休息室位在這樓層的最底,是他平時辦公疲勞時用來短暫休息的。

  「宙王,你幹什麼?」南瓜喘吁吁地跟在他後面跑,「你要帶我去哪裡?」

  他回頭瞪了她一眼,沒回答她的問題。迎上他那仿佛火炬般的眸子,南瓜心頭一驚。

  什麼寶貝?他剛才在別人面前親她、叫她寶貝,根本都是做做樣子。人家說風雨前都是很寧靜的,而她竟毫未察覺?

  她有一種預感,她今天會很慘。

  打開休息室的門,他幾乎是把她甩進去的。

  她還沒站穩,他已經關上了門,趨前像抓小雞似的攫住了她——

  「南瓜?」宙王的眼神利得像是生魚片刀,隨便一劃就能把她切開,「是你讓他叫你那個蠢名字的?」

  蠢名字?他居然說她的名字是蠢名字?是,她的名字是很好笑,也常是人家茶餘飯後開玩笑的話題,但誰都可以說她的名字蠢,就他不行,因為他是她的老公!

  「你發什麼神經?」她氣呼呼地瞪著他,「你幹嘛說我的名字蠢……」

  「你蠢的可不只是名字。」他話中帶刺。

  「什……」她一怔,「你是想說我還有蠢腦袋,是嗎?」

  「不是嗎?」他眉心一擰,一臉冷峻,「你腦袋不蠢嗎?」

  「你太過分了!」她氣得掄起拳頭想槌他,但被他單手攫住。

  「相信我,」他直視著她,「真要動手,你絕對打不過我。」

  「你……」她氣得滿臉漲紅,「你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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