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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他那彷佛會燙人的氣息在她脆弱的耳際燎燒,像是要將她的思緒焚燒殆盡般。

  「嗯……」他輕緩的撫摸及火熱的深吻牽引出她細碎的低呢。

  他大而溫熱的掌心輕覆著她的背,悄然扯落她鬆開的衣衫:他指尖所及之處,皆熾熱地、激情地熨燙著她緊繃而矜持的心靈。

  一陣莫名的酥麻在她體內急竄,她不安地扭動身軀,「梵……梵剛……」

  「你不願意?」他沉眼,以熱切的目光盯著她。

  翠河六神無主地望著他,還沒來得及回應,他便又攫去了她的雙唇。

  這一次,他的手撫上了她光潔的頸項,並以修長的手指搔弄著她粉紅的耳垂。她縮起脖子,滿臉羞紅。

  他吮吻著她的唇,時而輕囓,像是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裡去似的熱情。

  「唔……梵……」從她嘴裡吐出不清不楚的嚶嚀,聽來格外撩人心神。

  他粗粗的掌心往下滑到她胸口,輕輕覆蓋著、試探著。

  被他這麼撫摸揉弄著,她非但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反之,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慰。

  「梵……剛,唔……」她難耐地低吟著。

  他的吻及撫摸教她舒服得忍不住一陣輕顫,她的雙手不自覺地勾上了他的頸子,時也忘了肩膀的傷及女性該有的矜持。

  或許……她一直是渴望他的,只是她從來都不願意承認。

  他的手沿著她美妙的身體曲線往下移動,然後輕悄地撩起了她的裙襬,並撫上她細緻柔軟的玉腿。

  睇著身下美麗絕倫的她,他的胸口頓時湧現 股難以壓抑的狂潮——

  他知道他想要她、想佔有她、攻陷她,而且是刻不容綬、無法等待。

  從他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眸子裡,她觀見了他滿腔的熱情及渴望,她隱約知道就在今晚,什麼都能發生。

  就這樣給了他嗎?在還未復仇之前,她該輕易地交出自己僅有的籌碼嗎?

  雖說他剛才已經做了那樣的告白,但人心難測,她又怎能憑著他的話就相信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內心是多麼的矛盾掙扎,她想就此陷進這情欲的漩渦裡,可是俞家的血恨又逼得她不得不理智,甚至是冷酷地拒絕他的求歡……

  老天爺,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

  「你想什麼?」他發現她心不在焉。

  「我……」一時之間,她也回不上話。

  「只准想著我!」他霸道地說:「在這個時候,你心裡只能有我。」話罷,他又一次地低下了頭。

  「不……不要了……」她嬌柔無力地求他,「我……我還不行……」

  「你……」梵剛的神情已經有點懊惱,「你還是不能信任我?」

  已經春潮泉湧的她居然在這時喊停,為什麼?莫非她對他還是存著疑慮?

  「不是!我只是……」她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希望等一切成了定局再將自己交給他;在江均未除之前,她實在無法真正放心地委身於他。

  然而……她不能說出來,因為那麼一來只會引起他更大的不悅。

  「只是什麼?」他懊惱地盯著她。

  為免他生疑,她隨口便說:「我還沒準備好,我……我怕……」

  聽到她這個理由,梵剛臉上的慍色稍霽。「怕什麼?我會溫柔待你的……」

  「梵剛,別……請你給我時間,求你……」她誠心而驚怯地瞅著他。

  望著身下嬌柔膽怯的他,他所有的激情渴望全被壓抑下來。

  「好,」他擁著她裸裡的美麗身軀、溫柔地在她鼻尖上一吻,「我等。」

  她抬起眼,有點歉疚地睇著他。

  他一笑,將她的身體揉進了他溫暖而寬闊的胸膛裡,「我等,因為你值得我等。」

  ***

  什麼?讓他們跑了?!」江均因為被刺一刀而痛得五官糾結,卻還是氣呼呼地指揮著手下立刻搜城。

  「立刻給我搜城,一定要把那小賤人找出來!哎呀……」因為說話使力,他又疼得哀哀叫。

  他底下的大鬍子粗漢抱拳一揖,「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會馬上把那個小賤人找出來的。」

  「去,去!」江均不耐地嚷著:「如果沒把她抓回來,你們也別回來了!」

  「是!」粗漢應聲就要離去。

  「慢著!」江均突然喚住他,「加派一些人手守著太守府,聽見沒?」

  大鬍子粗漢又是一揖,「遵命!」說罷,他旋身引領著十幾個人步出了內廳。

  ***

  翌日,梵剛到大街上繞了一圈,發現到處都張貼著翠河的畫像,而各個客棧裡也穿梭著負責搜補的太守府上兵。

  看來,江均並沒有認出翠河就是當初那個他覬覦許久的俞家長女,只當她是一個女賊子,因為畫像上根本就看不見她的名字。

  「這就是那刺殺太守的女賊子啊?」

  「是啊、是啊,聽說她昨晚混上船樓上行刺太守呢!」

  「哼,」有人低聲冷哼,「可惜的是她沒有成功……」

  梵剛混在人群裡看著懸賞榜,只聽見百姓們偷偷地在討論著昨晚的事情;不過依他看,不只江均沒認出翠河來,就連城裡的人也都不曉得她就是俞家的女兒。

  也許大家都以為她已經在兩年前死了吧?

  這樣也好,至少他要帶翠河離開時比較不會遇上什麼麻煩。

  轉過身,他準備鑽出人群。

  驀地,一張有點眼熟的男人面孔映入了他的眼簾。那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儒生,而他正以一種憂心沉鬱的眼神望著懸賞彷。

  梵剛記得他,他就是兩天前在客棧裡遇見的那個男人。

  不知怎地,他對這個男人有著一種奇怪的預感,他覺得翠河好像認識他,而他也好像認識翠河……

  他不確定,當然也不會開口去問,不過……他從來不懷疑自己的直覺。

  怔忡著的同時,那男人已經離開了懸賞榜的、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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