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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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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剛才是什麼意思?」問罷,他忽地輕輕囓含著她的耳垂。 她心頭狂震,再也忍不住地想逃開。她急忙摀住雙耳,像受到什麼驚嚇似的急欲逃離他的懷抱。 他察覺到她想逃開,雙手一扣地將她摟得更緊,「別每次都只會逃開。」他意有所指。 「不要……」她在他懷裡掙扎著,卻阻擋不了他執意湊近的唇片。 她的抗拒勾起他強烈的征服欲望,也掀起了他一直壓抑在胸口底下的情潮。 他單手扣住她的下巴,低頭擄掠了她驚悸的唇瓣—— 「梵剛!」翠河羞急地推開他,猶如驚雀般,「你剛才答應過我!」 他一震,濃眉不覺虯起。是,他是答應過她、不過這火是她撩起的,不是嗎? 她的抗拒總是讓他感到懊惱且頹喪,但他又不想對她用強,因為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不入流、無恥的登徒子。 眉心一擰,他毅然地鬆開了她。 翠河沒想到他竟就此作罷,臉上盈滿訝異。 他那冷峻的臉龐上有著深深的懊惱及挫折,看起來像是在生氣。須臾,他翻身下床,一個箭步朝房門口而去!! 「梵剛!」翠河陡地喚著。他要走?這回她是真的激惱了他,所以他決定不幫她了? 她好慌,因為她需要他。 是的,她需要他,她不只要借重他的殺人本事,她還需要他給她的溫暖及安心…… 他在門前停下急促的腳步,緩緩地、深沉地轉過頓來。 「梵剛,」她疑惑、驚怯地問:「你…一你去哪?」 「離開你。」他說。 翠河一怔,聲線顫抖,「你不幫我了?」 梵剛淡淡地凝望著她,沒有回答。 她焦急地跳下床,因為腳給冷僵了,落地時還疼得她擰起眉心。「你現在不能離開,不能……」她忍著腳下要人命的痙攣奔向她。 「你生氣?」她凝望著他,眼底竟著憂急的淚光。「我給、我給,只要你留下來,我……我什麼都給你,我再也不……不說不了……」話罷,她焦急得淚兒汪汪,動手扯開自己的衣襟。 睇著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梵剛的火氣突然沒了。 雖然他並不是要棄她而去,但他方才的行徑是不是有些「起火打劫」的意味呢? 他明知她復仇心切,明知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幫得了她,她唯一的希望都在他身上,而他卻利用這一點優勢給了她威脅——儘管他並非蓄意。 「你……」他忽地溫柔地伸出手,拉上了她扯開的衣襟,「真是為了報仇,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翠河抬起淚濕的臉龐,疑惑不解地望著他。 他不是想要她嗎?現在她願意為他寬衣解帶了,他卻反而替她拉上丁衣襟? 「梵剛?」她迷惑地睇著他。 「我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既然我們有約定,就照著約定來。」他嚴肅而認真的說。 她一頓,「那你……說要離開?」 他蹙眉苦笑,「我只是不能再跟你共處一室。」 「咦?」她微愣。 梵剛向來不是個會將心跡吐露的人,他無奈地睇著眼前迷惑著、吸引著他的她,「再這麼下去,我會因為你而折了幾年壽的。」 說罷,他旋身走了出去。 翠河倚門望著他在月光下的身影,心裡突然一陣微暖。 他的意思是……他對她有著極深、極濃、極烈的期待嗎? 他不是說過他不缺女人、不是挑明瞭對她只有征服霸佔的欲望、不是說要將她送人、不是…… 如果他先前說的都是真的,他現在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梵剛,」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幽幽地喃著:「我對你能有期待嗎?」 §第六章 這一晚,梵剛上了船樓,不過他不是往溫裡去尋歡作樂,而是為了去探探江均身邊都是哪些高手。 要是他一人想要取下江均項上人頭的話,那實在是輕而易舉之事;無奈翠河要求要親手殺了江均,也就讓事情變得比較複雜且困難。 他該如何讓翠河能手刃仇人呢?這實在是必須從長計議、縝密思量的啊! 看江均在船樓上那縱欲邪狎的嘴臉,他不覺替翠河及她的家人抱屈不平,要不是為了一償翠河所願,他實在恨不得現在就一刀殺了那狗賊! 光是想起如果當日翠河真落入江均的魔爪之中,現在過的不知道是什麼悲傷難堪的日子? 驀地,他慶倖當時翠河的爹沒因為江均的灌勢而屈從、慶倖她娘捨命將她藏在地窖裡……雖然俞家上下二十餘口除了翠河外無一倖存,但他卻慶倖翠河沒有落入江均的手裡,成為他的禁臠。 這是多要不得的想法,為了保住翠河,可是犧牲了俞家二十餘口人的性命啊! 然而比起讓翠河落入江均的手中,他卻寧可俞家人就這麼犧牲了…… 這樣的想法讓他覺得罪惡、內疚,但也就因為這樣,他才發現自己比想像中更在乎著她。 為了為自己有這樣的念頭贖罪,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殺了江均——不管是他動手,還是翠河。 老賊楊素死後,江均為求自保竟雇了一些所謂的「高手」隨侍在側;但依他觀察,這票「高手」不過就是一些仗勢欺人的市井流氓,再不就是專幹打家劫舍勾當的雞鳴狗盜之輩,不足懼之。 對平凡善良的百姓來說,江均身邊的這票人是有其嚇阻作用;不過在他眼裡,這些人其實只算是跟江均狼狽為奸的烏合之眾。 急不得,他做事一向是計劃周密的。 待明晚,他再夜探太守府一趟。也許在府裡,他可以找到讓翠河容易下手的地方。 想著,他迅速地離開了滿船鶯鶯燕燕的船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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