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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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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最愛駿了,要乖乖等媽咪回來喔。」說罷,母親提著皮箱,轉身快步地離開。 他安靜地、小心地尾隨在母親身後,他下了樓,走出客廳,穿過庭園,走過車道,然後來到冬館入口的大門。 怕媽咪知道他跟來而不高興,他偷偷地躲在樹後。 這時,總是舉止優雅的母親,居然爬上了高約四公尺的雕花大門,而門外等著她的是一個……男人。 那不是他的父親尼克·伊瓦諾夫,而是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男人。 他嚇傻了,想叫,但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就這樣,他眼睜睜看著最愛的媽咪,被那個男人帶走…… 他是那麼相信她,但她卻再也沒有回來過,即使他受了傷,差點摔成殘廢時,陪在他身邊的,也只有總是威嚴冷肅的父親。 他知道自己被騙了、被背叛了,他的媽咪再也不會回來,那個白皮膚、黑眼睛的漂亮女人再也不會回來。 思念母親的父親請人為母親畫了一幅畫,記錄下她最美的時候,然後他沉浸在無邊無際的惆悵裡,直至死前還念念不忘、鬱鬱寡歡。 那個溫柔的女人有著夜叉般的心腸,而陰沉嚴厲宛如惡魔般的父親,卻有著柔軟的內心。 從那一刻起,他詛咒母親,也憎恨日本女人…… 他是如此的憎惡著日本女人,尤其是像她的日本女人,但卻有個神似她的女孩來到他面前,進入他生命中,擾亂了他的生活。 他要趕她走,是的,他一定不能留她…… 突然間,他感覺自己又熱又濕,十分難受。左右張望,他發現自己沉浸在滾燙的泥漿裡,無論他如伺掙扎都無法脫身…… 他拚命地掙扎,卻越陷越深。伸出手,他抓到了另一隻手。 那只手細細軟軟的十分清涼,一下子就減輕了他的痛苦。讓他整個人沉澱了下來,背似乎也不再那麼痛。 就這樣,他緊緊地抓著那只手,那只讓他安心的手,直到……他睜開了眼睛。 看見熟悉的天花板,他知道自己在房裡,而且躺在床上。他的手心握著某樣東西,感覺軟軟的、溫溫的。 他隱隱聽見雨聲,往窗口望去,外面灰濛濛的一片,很難判定目前是什麼時分。他慢慢地轉動頸子,往旁邊一瞧—— 一張熟悉的臉映入他眼底,不只是因為她的臉像他記憶中的某一張臉,而是他已經慢慢熟悉了這張臉…… 這時,他發現自己握著她的手,也就是說減輕他痛苦,讓他慢慢從混沌的夢境中醒來的就是她。 真是不可思議,這只手的主人給了他安定,卻同時也是讓他混亂的兇手…… 她像是累極了,臉上還隱隱帶著淚痕。她哭過?為什麼?她擔心他嗎?她在這裡守了他多久呢? 不知為何,他的心柔軟起來,但他卻不自覺—— 第五章 感覺到有道熾熱卻溫柔的視線注視著自己,未希幽幽醒來。 當她睜開眼睛,發現塞爾還握著自己的手,而且……他醒了。 她一怔,不知怎地竟羞紅了臉。 塞爾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若無其事地鬆開了她的手,不發一語地轉頭望著灰濛濛的窗外。 未希整整頭髮,站了起來,「先生……」 「什麼時候了?」他打斷了她的話。 「喔,」她翻腕一看,「已經快七點了。」 「早上?」他問。 「是的。」她端詳著他的臉色,發現他不似昨晚那麼蒼白憔悴了。「先生,餓了嗎?」 「不餓。」 「醫生要你準時吃藥,你還是吃點東西比較好。」未希以商量的語氣說道。 他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天、窗外的雨。 「這兩下了多久?」 「一整個晚上都沒停過。」 「是嗎?」他眉心微微一蹙,「雨天多夢,難怪……」 這話他說得極小聲,但因為太過安靜,未希還是聽見了。 看來,他昨晚真是作了一整晚的惡夢。他都夢見什麼?像他這麼霸氣強勢且倨傲冷漠的人,會作什麼樣的惡夢? 「先生,」她小心翼翼地問:「你想吃什麼?」 「我非吃不可嗎?」他聲音有點虛弱,但氣勢還是有的。 她低下頭,「醫生要你準時吃藥,所以……」 「不吃也死不了。」他毫不在乎地說。 這麼多年,他不是熬過來了嗎?背部受過那麼重的傷,卻仍能長得人高馬大已算是奇跡,這樣的他還怕什麼? 他不怕疼也不怕死,因為他覺得自己早已死了,而現在的他只不過是具行屍走肉而已。 聽見他這句任性的話,未希只感覺到悲哀及難過。 昨天她聽阿彩姨跟岩田醫生說,他已經很久沒吃藥了,他是故意的嗎?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會變成怎樣嗎? 這個表面兇惡冷酷的男人,心裡有道她不瞭解的傷口,而那傷口恐怕才是要他命的真正原因。 他一定要吃東西,因為他得吃藥。如果阿彩姨來,他應該會乖乖吃東西吧? 他不想看見她的臉,又怎麼會有胃口吃她準備的東西? 「先生,如果你不想看見我,那我請阿彩姨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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