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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他是因為關心她而特地到那兒去一探究竟的,事因她起,她總該打個電話跟他說聲抱歉才是。想著,她立刻撥了公司的電話,「喂?我找畦地先生。」

  「很抱歉,畦地先生他今天請假,請問你……」電話那頭的女孩說著,突然驚呼一記,「你是水野吧?」

  真衣有點不好意思地,「嗯……」其實電話一接通,她也已經認出接電話的就是同課的川裡。

  「你不知道畦地課長住院了吧?」川裡問。

  「住院?」真衣一震。

  不會吧?畦地昨天還好端端地出現在她眼前,怎麼今天就住院了呢?

  川裡壓低聲音說:「他受了重傷,聽說好像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真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事實。

  「好像啦!」川裡一歎,「我還沒去看他,也不太清楚事情原委,我是聽別人說的。」

  「在哪家醫院?」真衣神情一沉。

  「練馬的足立紀念醫院。」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真衣急急地結束與她的對話,隨便撈起一件外套便出門前往練馬。

  她不確定自己此刻心裡猜疑著什麼,但她想……這件事可能與她有關。

  一進病房,真衣簡直不敢相信她眼前所見。

  「課長?」她的驚愕全寫在臉上。

  見她進來,畦地也是訝異,當然還有隱藏在紗布底下的喜悅。「水野,你……」

  她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立刻接口:「我打電話到公司,川裡告訴我的。」

  她走近床邊,難以置信地看著臉上包著紗布、手腳多處淤傷的他。

  他一歎,什麼都沒說。

  「怎麼回事?」真衣急問:「你昨天離開時還好好的……」

  「水野,」他望著她,關心地說,「你一定要離開那個地方。」

  聽他這麼說,她隱隱知道就是因為她,就是跟中川有關。

  「是他們?」她眼底竄燃起怒火,「是他們下的手,對吧?」

  畦地又是輕聲一歎,「昨天我一走,那個對我很凶的男人就追了上來,然後……」話未說完,他一陣猛烈的咳嗽。

  真衣又氣憤又覺得歉疚,「都是因為我……」

  「不……」畦地搖搖頭,「不關你的事,是他們太可怕了。」突然,他想起昨天金井對他說的那些話。

  真衣是那個黑道頭頭的女人嗎?是真的嗎?

  他望著真衣,欲言又止,「水野,你……你真的是……」

  「是什麼?」真衣臉著他。

  「那個打我的人說……說你是他大哥的……女人,是真的嗎?」他有點礙口地問。

  真衣一怔。

  金井這麼對畦地說,那也就是說他是因為認為她是中川剛的女人,而他是為了中川剛才給畦地一個教訓?

  莫非……這整件事都是中川剛授意的?

  驀地,她想起昨天中川剛任由金井對畦地動手的事情……

  真的是他?是他要金井對畦地下此重手?!

  「水野,」畦地喚醒了恍神的她,「你是嗎?」

  真衣望著他,輕輕地搖了頭。

  「水野,我想過了……」他聲線平靜地說:「我有一棟市價約兩仟多萬的房子,雖然現在還在我父親名下,但是如果我向他要求,他會同意讓我將房子賣掉的,我願意……」

  真衣知道他想說什麼,連忙打斷了他,「課長,我不能讓你這麼幫我。」

  「水野,」他蹙起眉心,「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在那些人底下做事,只要我們同心,一定可以還清債務的。」

  她一震,同心?他指的是……

  「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我想請你嫁給我,讓我們一起來面對這債務。」

  他突然向她求婚。

  真衣陡地,神情變得為難。

  她一直尊敬他的為人,可是對他卻從來沒有那種電光石火的感覺,她不曾將他列為結婚對象人選,事實上,她從沒想過自己能結婚。

  她的心裡總有著中川剛的影子,根本無法接受其他男人。

  即使中川剛是多可恨、多陰狠的男人,她的心裡還是被他占得毫無空隙。

  「課長,我……我不能……」她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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