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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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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這世界上的女人何止千千萬萬,只要他願意,她們隨時自己剝光了等他,但是他要的不是那種女人。 這真是諷刺,真是報應,一直以來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他,居然栽在一個女人手上,而她甚至不需對他千嬌百媚、討好求歡…… 她只需擺出一張冷漠的臉、只需跟別的男人說說話、牽牽手,就能徹底的激怒他、在他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女人永遠比男人可怕,這是他十年前就該學會的教訓。 但現在,他又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得到苦果…… 「大姐,」中川剛一將自己鎖在辦公室裡,莉莉跟娜娜就好奇地挨了過來,「發生什麼事?」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說真的,她是不知道。 中川剛一回來就板著張臉,還縱容金井對畦地動粗,她真的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畦地只是到這兒來看她,根本就沒得罪任何人,他為什麼要一臉不高興,任由金井動手動腳? 虧她還擔心了他整整一天一夜,想不到他一出現,就是這種讓人不敢恭維的冷傲。 「老闆的表情很難看耶!」莉莉續問:「是不是你惹他生氣了?」 「沒有。」她一臉無辜受害的模樣,「我一直到剛剛才見到他,怎麼可能會……」 「我看是外面的事情吧?」娜娜打斷了她,「昨天金井不是一副很緊急的樣子嗎?大概是為了外面的事煩心吧!」 莉莉挑挑眉心,「或許吧!」說著,她喟歎一記,「當黑道大哥可不是那麼容易,什麼大小事情都要攬上身。」 真衣暗暗思索著她們所說的話,心想也許真是因為外面的事讓他煩心,他才會一副心情惡劣,好似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他一樣吧! 這麼一想後,她覺得自己比較釋懷,心裡對他也就沒那麼多的不滿了。 其實見到他平安無事的回來,她應該要高興的。 因為,她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金井一路追上去,終於在不遠的地方發現了畦地的蹤影。 他快步上前,從後頭一把持住畦地的領子,「小子!」他低喝一記。 畦地驚愕地回頭,見是剛才的流氓,臉上露出一絲畏懼的神情,「是……是你?」 金井將他拖住,不管他願不願意地就往一旁的小巷子里拉。 「你……你做什麼?」畦地身高跟金井差不多,可是體格比較瘦削一些,再加上他只是個尋常的上班族,力氣是怎麼也比不上喋血街頭的金井。 金井將他拉進巷弄裡,什麼都不說地就是一陣拳腳。 畦地雖極力反抗,終究還是不敵金井的猛拳攻擊。「啊!」他跌在地上,痛得爬不起來。 金井並沒有就此罷休,一腳又一腳地踢在他身上。 畦地起先還疼得不停掙扎,但後來實在沒有力氣,也只能癱倒在地任由宰割。 「找死!居然敢到店裡來找她?!」金井狠狠地說道。 畦地雖然皮肉痛苦,腦子卻是清楚的。他知道金井口中所說的「她」是指真衣。 他不明白的是,這些黑道將真衣留在那裡上班不就是要她接客嗎?既然他們要她賣笑,為什麼又不准男人去找她? 「你這個不長眼睛的東西,難道不知道她是我大哥的女人?」金並呸地一聲,「居然敢牽她的手,你活夠啦?!」 聽金井這麼一說,他不禁一震。女人?真衣是那個流氓頭頭的女人? 這怎麼可能呢?生活單純、自我要求嚴謹的真衣,怎麼可能跟那種流氓扯上任何關係?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附近,我就砍掉你兩條腿!」金井撂下狠話,轉身步出了暗巷。 畦地強忍著痛,勉強地站了起來。他鼻青臉腫、滿身狼藉,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 中午起床後,真衣一個人面對安靜的屋子,幽幽地發起愣來。 自從她到「中川」上班後,家裡看來像是什麼都維持原狀,但事實上,她卻感覺到一股不同以往的氣氛。 父親依舊在公司裡上班,但是回家的時間卻越來越晚,像是有意錯開與她碰面的時間。 現在她的生活作息跟家裡全然不同,當該是一家人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她必須動身前往店裡。待她下班回家,家人都睡了;隔天起床已近中午,她又見不到已經上班的父親。 母親是她比較有機會碰到的,只是當母親面對著她時,話越來越少,臉上的笑容也已不復見,偶爾還會露出一種歉疚的神情。 儘管她一再解釋說她在那裡不需應付男人,但在父母親的認知裡,在那種酒吧裡工作畢竟是不堪的。 他們不捨得讓她拋頭露臉的在那種地方上班,卻又不得不忍痛看她犧牲,這種矛盾而痛苦的心情,做女兒的她是明白的。 沖了杯咖啡,她將自己疲倦的身子沉進沙發裡。 不知怎地,一睜開眼,她的腦袋裡就塞滿了中川剛的影子,他的臉、他的聲音都像在糾纏著她似的讓她難受。 她希望自己不去想他,可是當她越抗拒,他的模樣就越是鮮明。 擱下杯子,她突然想起昨天在店門口被金井恐嚇的畦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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